情不欲生(高干)

往事已去

往事已去
“啪!”
一声脆响响在寂静的楼道里,让人听得有点心惊。
于巧巧收回手,环抱xiong前,轻蔑地说:“这一巴掌是我赏给你的!哼,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的这么可怜,奕飞哥现在死了,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揭下来了!”
见林木没有回应,她继续冷笑道:“呦~,不会吧这一巴掌就能把你给打傻了”
林木木然地看着地面,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没有一丝表情。
于巧巧看她这个懦弱的模样,不仅感觉受到了无视,还想到在王奕飞面前,她就是常常扮的如此可怜,才能夺得他那么多的爱。
“你个贱人,你不愿搭理我是吧!”她使劲推一把林木,说出的话也变得咄咄逼人。“你瞧不起我是吧!你笑话我是你的手下败将是吧,啊!”
林木被她推到楼道尽头,肩胛骨狠狠撞到墙上。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就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你以为你把奕飞哥抢走你就能进王家你以为你能赢得过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贱人!贱人!”于巧巧越骂越觉得林木可憎,越骂越觉得自己委屈。
“啪!”
又是一巴掌,林木的脸颊被于巧巧指甲划出血痕,嘴角也微微渗出血迹。
强忍着泪水,不想在于巧巧面前显出一丝懦弱,她微微侧头,看着面前因为憎恨而扭曲的一张脸,声音不卑不亢。
“你这么恨我,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他可我又有什么错”
“你!”于巧巧一时气结,语塞,“你就是个贱人,狐狸精!是你害死了奕飞哥,你就是个扫把”
“我没有!”林木咬着下唇回视于巧巧,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林木从没想过有一天王奕飞会离开她,她甚至想都不敢想,因为那种失去的感觉会要了她的命。
她爱他,非常爱,爱到天荒地老,爱到至死不渝,她甚至打算为了他们的婚姻去讨好陈凤霞,讨好每一个人。
王奕飞对于林木来说,他就是她的避风港。就像一个巨大的蚕壳会把弱小的蚕牢牢守护在里面一样。
只是如今,蚕壳已碎,只留下蚕。
林木声音低弱,止不住地微颤,“奕飞不是我害死的,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都不敢相信”
“你胡说,就是你!就是你克死了奕飞哥!如果你没有跟奕飞哥在一起,他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你…”想到奕飞的死,于巧巧顿时也哽咽起来。
林木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串串滑落。“如果说是我克死奕飞,那我宁愿宁愿克死我自己。”宁愿用我自己的命,去换他的。
原来,面对命运,我们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如此的渺小。
于巧巧突然想起自己对王奕飞的爱是那么的强烈。她可以为他不惜一切代价,用尽手段,为的只是博得他的爱。
可是最后,他却完完全全根本就不属于她!
难过夹杂伤痛,于巧巧哭了起来。就像一个眼睁睁看着最爱吃的糖,慢慢融化掉,自己却再也吃不到的孩子一样。
她双手捂脸,悲伤感愈来愈强。
林木默然地看着她,心中的伤口一霎间被撕裂,心痛地难以自制。
她抿住下唇微微偏头,泪水也在瞬间越流越勇。
王奕飞曾经的笑脸在林木眼前肆意转换,她突然很怀念他温暖的怀抱,怀念他对自己宠溺的温柔。她多想在此时,他能出现在她眼前,再次紧紧拥住她,对她说,
“木木,别哭,有我在。”
可惜,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以后的路,只剩下她自己。
不愿继续待在医院冷冰冰的楼道里,林木踉跄一步,转身慢慢往门口走去。
“你回来!”于巧巧停止哭泣。她疾步上前抓住林木的手腕,用力往回拖,“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不想再待在这了,你让我回去…”
极力想挣脱于巧巧,但对方根本不松手。就这样,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林木穿的是忘记换下的黄色平跟拖鞋,于巧巧穿的却是一双15公分的红色纯牛皮短靴。
因为鞋跟过高,于巧巧脚下一滑,狠狠撞到楼梯扶手上,林木见状立即抽出胳膊往门口跑。
眼看她要推门而出,于巧巧顿时失控,直冲过去,大力地把林木拽回来,推向身后。
只是她忘记了,自己身后并没有后路,只有一阶阶好似蜿蜒无尽的层层台阶。
“啊!”林木的尖叫声随着她不断滚落的身影,由近至远,最后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于巧巧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赶紧扶着把手快走下去。
她看见,原本林木脚上的那双拖鞋,此时只有一只被甩在楼梯拐角处;她看见,最后几层台阶上出现了明显的血渍。
当于巧巧终于在林木身边找到另外一只被甩落的拖鞋时,她发现,从林木白色羽绒服遮掩下的裤腿里,正缓缓流淌出一大堆深红色的鲜血。
“啊”捂住即将破口的尖叫,她的视线迅速移到她的脸上,身上。
林木的表情有点扭曲,像是遭受着不小的痛楚;双手紧紧抓住覆在腹部的白色羽绒服;随着双腿缓慢微蜷的动作,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又或是微弱的呼唤。
于巧巧强迫自己要冷静,她慢慢走到林木身边,缓缓蹲下,怕是自己的错觉,又伸手探探林木的鼻息,然后轻推她,“林木林木”
半天没见林木有明显的反应,于巧巧不敢继续再待在这,她怕有人会突然路过这里,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但她毕竟心虚;她又怕林木醒来会指正自己,虽然她不是有意的。
然而,她又想到了
王奕飞。
于巧巧扶着楼梯扶手缓缓站起,闭上眼睛,深呼吸,似是已有决定。
她低头看向仍是昏迷的林木,喃喃道:“对不起,林木。就当…当是你欠我的吧。”像是对林木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于巧巧转身,快步奔到离她最近的一层楼道门面前,推开门,大步走出去。
昏迷中的林木似是掉到了一个黑暗无边的空间里。先是一种钻心的疼从她小腹传来,紧接,她感到有一股湿热的液体沿着她的下腹、大腿徐徐流淌。
四周太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强忍着剧痛,她只能拼命地大声呼叫。
突然,周围一切又变得透亮无比。
她无法适应这突来的光线,单手挡在眼前闭上眼睛。
等再睁眼的时候,竟然看见王奕飞站在她的面前,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离别时的那件黑色大衣。
他默默地对着她笑,那是他对她一贯温柔、宠溺的表情。她欣喜若狂,想喊他,却见他在无声对着她唇语着什么。
林木忽然恍然大悟,像是读懂了那几个字。她摇头上前想留住他,他却突然开始变得模糊,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林木大惊失色,原地茫然地环顾四周,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但是,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白光渐消,林木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先前刺骨的疼开始变得强烈,就像在硬生生往下割她的肉一样,她有点受不了了。
渐渐,她失去知觉,直到完全坠入到这无边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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