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异形

第一章-1

一早琊琅府就挺热闹的,尤其是看到桌上一桌的家乡美味,更让他们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贪吃的所蛀蚁看到族人做的酪饼,那是一块薄饼里面包着蜂蜜浆,只有在喜庆时候才能吃到,一行离家千里的游子看到这些,就像蚂蚁看到糖一般,马上就扑上桌去,大家都赶紧抢一块饼塞到嘴里,就怕自己晚了就吃不到,而学疏渊则默默的走在後面偷笑着。
「先生,你怎不吃?」塞满嘴的所蛀蚁不懂的问他。
「你知道这酪饼怎麽来的吗?」学疏渊不答反问,而且还笑的让他们觉得诡异。
「不是家乡有人要成亲吗?」易幻容没多想只是拼命抓取桌上所剩无几的酪饼,深怕自己晚了就吃不到。
「据我所知,好像不是这样。」学疏渊又是笑,淡淡的笑让人有种m0不着头绪的感觉。
「什麽意思?」仵验骨虽然也很久没吃到家乡味,但他没向所蛀蚁和易幻容那般的贪吃,只是吃了一些後就擦擦自己的嘴,将剩下的留给想吃的人。
「式伯的信中写到这是给少君的贺礼。」学疏渊拿起桌上的算盘算起今日的收支。
「少君的贺礼?族长有替少君安排姻亲吗?」优允斌也怪异的问。
「没有。」答答的珠算声没扰乱他们的谈话,只见他一人专注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的打算着,也没忘记自己正和他们聊天。
「没有?那酪饼是什麽贺礼?」易幻容不懂他的话义。
「听说式伯替少君卜过卦相,说少君最近红鸾星动会有姻缘出现,所以提早做了酪饼给少君。」
「咳」听到此所蛀蚁反被噎到了,他用力的拍拍自己的x脯让自己的气顺些,而背後的仵验骨则好心的帮他倒杯水让他哽在喉中的异物能吞下去。
「你说这是给少君的贺礼?」优允斌难以置信的样子,不敢相信式伯竟卜出这样的卦相。
「你们有听说过少君有喜欢的人吗?」易幻容问身旁的兄弟们。
「没有。」大家都摇头,他们平时都聚在一起,而琅琊府里又都没有nv婢,怎可能少君会有对象出现呢?
巫愬听闻父亲竟卜出这样的卦相,急忙拿出gui卦也替少君卜一卦,证明父亲的理论是对的。
「怎样?」大家都围观着问起他。
「上卦『兑』,下卦『艮』,真的是姻缘卦。」巫愬讶异的看着桌面上的卦相,大家听闻都难以置信看着。
「对了,怎没看到少君?」优允斌这才想到他们已把桌上的酪饼都吃光了没留一点给少君,而书房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到後山去走走,前些日子的回生案让他有些压力吧!」学疏渊依然平淡的算着收支,他安静的模样让人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坐在一旁等少君回来。
後山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那里平日就很少有人经过,偶尔会瞧见上山打猎或砍柴的人走动,但大多时候那里都是很宁静的,所以法无情很喜欢这里,他喜欢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到这走走,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离自己近一点,外表的伪装在此刻也能松懈,平常他总装的一副成熟稳重样,其实他有点累,那样的伪装久了也疲乏了,他好想好想卸下他的职务回归平凡,但皇祖母一定不会答应,那群被迫跟随他的兄弟也很无奈,其实这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但他们却都这样无悔的跟着他,让他有些感动也有些抱歉,如果可以他希望让他们都回去,回到最原先的地方去。
前阵子发生的回生案让大家都有些压力,优允斌的伤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常在夜里听见他吹奏的笛音有些哀痛,那是种思念不得却又无法克制的情愫,他虽有心想帮他却也无从帮起,让他更为懊恼;而学疏渊每天帮他管理琅琊府的大小事,虽然那些事并不一定要他做,但他还是尽责的帮他管理,有时候他想帮他做几件小事都被他拒绝,让他更觉得自己好没用;易幻容平日虽很ai开大家的玩笑,但他也清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特别的寂寞,记得刚离家乡那几天,他白天勉强笑着面对他,而晚上却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哭,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破让他感到难堪。
巫愬虽然是府内唯一的法师,但他不喜欢男觋这种称呼,他知道他暗地帮了他不少,虽然他都没明说,可他就是知道他之所以能这麽平静都是因为他,他在他遇险前就先帮他把危险挡掉,为了他的安全要他赔上他的x命他都愿意,只是有时他会认为自己不够格让他这麽做;仵验骨平日要保护他,而案件发生时他又得到现场堪验,有些屍t可能发臭或腐烂还得辛苦他亲自验屍,虽然也想过找个人帮他,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是先委屈他担任,他的家族虽然对人t构造有研究,却被他用在这种地方让他更为抱歉;所蛀蚁平日就一副吊儿郎当样,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都知道在人背後他是最无奈的一个,每天要在外面东奔西跑替他找证据线索,而他只要待在府里就有线索和答案,偶尔他也想帮他们分担一些,但他们都不准他渉险,所有的事他们都抢来做,更让他觉得无用武之地,如果他有分身的话就可以帮这群兄弟分担一点事情。
他边走边叹气,不知不觉已往更深的地方走去,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走向离山下已有好一大段的距离,这里更为隐密应该是鲜少有人经过,他暗自庆幸找到绝佳地方藏匿自己,他可以在这个深山里和自己对话,也不怕会有人嘲笑或投以奇怪的眼神看待。
「树啊树啊请您听听我的声音,让我可以在这里平静我的心。」他自言自语说着,他倚着千年老树坐着乘凉,看着四处无人又长满许多大树的山脉,想起家乡的那座山,小时候他也常和村子里的孩童一起上山爬树,他喜欢在树下看书,所蛀蚁则喜欢爬到树上睡觉,优允斌很喜欢把树枝当单杠练臂力,学疏渊偶尔会拿铁针帮树治病,巫愬会收集树叶来研究巫术,仵验骨有时会观察树周围的生态,易幻容会收集树脂来做人面具,大家都自得其乐,谁也没想过有天那样的逍遥会离他们远去。
「如果树都会有感应的话,请将我的思念传回家乡,让祂们知道我的想念。」轻轻闭上眼睛让他觉得好轻松,也不知过了多久让他不小心打了盹,在梦里他见到久违的乡人,父亲的欣慰、母亲的不舍,还有众人的喜悦,他真希望这梦能一直做下去不醒来,但他却察觉一丝的气息是不属自然界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离自己再上去点有位姑娘正蹲坐在地上r0u脚,看似是扭伤了。
基於礼貌他上前询问:「姑娘的脚是否扭伤了?」
那位姑娘年约二十出头,也不怕生的说:「是啊,不小心给扭伤了。」
「要在下替你瞧一瞧吗?」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能走。」她轻轻的按压脚踝,看似伤的不轻。
「走?你都伤成这样还能走?」看她眉头皱的挺si的应该是走不了了。
「要不能怎麽办?我得赶在天黑前回家,要不我就得在这乌漆麻黑的树林里过夜了,这夜里山上要是有猛兽的话,那我也只能自认倒楣给牠吃吧!」她说得很无奈好像已经习惯这山里的生活。
「要不让在下背你回家?」这座山也属於琅琊府的管辖区域,既是他管辖的百姓有危难那他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你?算了吧,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会不会背我到半路就昏倒了,那到时我还得照顾你多麻烦啊!」姑娘一副不领情,还是努力的替自己r0u脚。
「在下保证绝不在半路昏倒,况且你不是还得赶在天黑前回家?」自觉自己被瞧扁了只能哑然失笑,在府里他一直靠弟兄们的保护,但私下他可是有些许的底子保护自己,只是在官场上他一直没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大家也只把他当成金丝雀一样保护。
「我是得赶在天黑前回家,要不这树林有虫子或猛兽的话,那明日这里就多了名无名屍了。」
「既是这样就让在下帮你吧!」这nv孩怎麽看就是有些脱俗,但在人烟稀少的山里出现倒有些奇怪。
「好吧,但你不能在半路昏倒喔!」nv孩仔细嘱咐着。
「在下保证绝不昏倒。」看在他自信满满的份上,nv孩别无选择的让他把她背在背上,只是在他背後nv孩马上换了一张窃笑的脸颊。
「你家在哪?怎会住这麽偏僻?」路上法无情问着,瞧她的样子似乎也挺生疏的,是最近才搬来的人家吗?
「我家在上去一点。」nv孩指着家的方向给他,却在背後有些打算。
「你家还有其他人吗?」法无情刚背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轻松,但不知爲什麽才走几步路後开始觉得有些重量。
「没有,现在就只剩我一个。」
「现在?」
「我爹三年前si了,这三年我为他守丧,到现在我才有机会下山走走,怎知到半路就把脚给扭伤了,才需要麻烦你送我回家。」nv孩娓娓说着受伤经过和出现在山里的原因。
「那你有没有想过住在城里会b在山里方便也较安全?」看她是名nv子才好心提醒,要不这麽深山的地方旁边又无紧邻的邻居,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叫她如何寻求协助。
「我住山里也很安全,而且b较安静。」nv孩平淡的说。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觉得你一人住在山里很不安全。」他想起回生案里的妘奇犽也是仗着深山偏僻却造成妻nv三命,让他痛不yu身,他只是不希望这nv孩的固执会害她像妘奇犽一样痛苦。
「不会不安全,我一直都住在山里,从小也没别的朋友作伴。」nv孩缓缓的说着,但不知为何他却为这nv孩感到孤单,她竟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他虽处异乡却还有一群si忠的弟兄跟随,看来他和她相b,他似乎是好运了点。
「你不会不寂寞吗?在山里连个说话对象都没有。」
「那你呢?一个人跑来山里睡觉不也很寂寞?」nv孩不答反问,只是在她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下只是来散心,没别的恶意。」说完他又觉得背後的重量又加重了,这nv孩的外表纤细,怎会如此的重?他怪异的想着,隐约察觉不对劲。
「我很重吗?要不你怎很奇怪的表情?」nv孩无辜的问着。
「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後,他也只能自认倒楣的背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山,只是不晓得这山里是否真有她所谓的「家」。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捉弄你?」
「没有。」
「还是觉得我根本就不住在山里?」
「在下没这麽想。」这nv孩倒是看出他心里的所有疑问,但他却不想承认。
「你一定觉得我脚伤是骗人的,对不对?」nv孩的问题的确都是他曾想过的,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什麽都看得出来。
「如果你这麽问那在下就可以这麽想。」他还是很轻松的背着,只是不想让她看扁了。
「看你这麽年轻就知道你一定没听说过。」nv孩突然这麽说道。
「听说什麽?」法无情问。
「我听说最近这里常有人捡到红袋装的生辰,也有人像这样骗陌生男子到家中,却要他们娶过世的nv生牌位当夫人,你不怕这麽送我回家就莫名多了位夫人吗?」nv孩不避讳的直问像是没恶意的提醒。
「原来是这样,」他小声的自语着,「那你有吗?未婚却过世的姊妹?」
「你希望有吗?」法无情只是笑没多说什麽,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的重量。
「上面的岔路左转,再走一段路就到我家了。」
「对了,还没问姑娘的芳名?」
「平小竹,你呢?」
「在下法无情。」
「法无情?」平小竹反覆念了几次後才问:「是琅琊府的法无情?」
「是。」他没隐瞒身份也不怕让人知晓他的存在,因为他自信他能独自应付。
「铁面无私的面具很辛苦吧?」从未对人坦承的心声却被她看透让他有些讶异,他不懂她为什麽知道,也不懂她为什麽都能看透。
「我家到了。」平小竹指着前面的小屋,那是个很隐密的地方,若不是她的指引也许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难怪她能自信的生活在这里。
环顾四周,在树林中央的小屋显得有些灵气,鸟儿在空中鸣叫像在唱歌,远边泉水淙淙水声像在宣扬,这里很宁静,好像家乡的风景,散落田间的小屋、袅袅升起的烟雾,乡愁又被g引起。
「要进来喝杯茶水吗?」平小竹一跛一跛的走着让法无情不敢多麻烦。
「不用了,既然已送你到家,在下也该走了。」
「你要走啦?那你记得路回去吗?」平小竹回过头问着,那样的感觉瞬间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是她等待归门的夫君。
「在下记得。」
「那我不送你了。」平小竹没留他,因为她知道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等在下公务告一段落时再上山拜访。」法无情礼貌的说着。
「嗯。」平小竹静静的看他离去,只是他没发现她的笑在他转身後就一直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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