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逃不得顾

我不能把所有的话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只能说给自己听。

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文昔与浅浅不知因何事而吵起来了。我一概不知。
浅浅在寝室里哭。我说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她哭的很凶,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无论我怎样劝,她都不肯跟我谈谈。
后来我一个人下楼,我嘲笑自己,连哭都不能示人。
我对自己说,眼泪是毒,是廉价的珍珠,我不能那么卑微。
我以为我可以跟吕莜玩多好,可是,也许是因为我太卑微,她选择离开我。
早上她起得早,因为她是校内的广播员。而那天早晨,她坐在教室,我问她怎么了,她不答。
我也没有太在意,也许是不在意所以最后她成为我所讨厌的人。
连着好几天,她都没再理我。像之前我说,“我不想理会钟璐璐,我讨厌她。”
可能她真正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但我永远忘不掉。
她说,毕竟是同班同学,不要表现得太露骨,至少不要不搭理。
我笑她,居然是这样的,忘记了我那么多天的陪伴,选择当初嘲笑她的人。
我笑自己,太天真,却忘不了她的一言一行。
乔小荏之前一直跟文昔是一路的,可那天她真的与文昔生了嫌隙。
晚饭过后我们散步说了好多话,可是她却根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钟而背道而驰。
文昔没有抱怨她和乔小荏之间的一些事情,我们都很平和的在操场上逛。
我明白她。
她外表总是表现得那么坚硬,其实心里早就溃不成军。我们都无法接受曾经那么要好的人的背离,但她们都不会再是了。
另一天早晨,我和文昔一起去吃早餐。而乔小荏,吕莜还有钟璐璐的出现,让整个食堂都蓬荜生辉。
只是文昔与我谁都没有讲话。
我的眼睛酸涩,我却一直低头,没让文昔看见。
当我们在班级门口的楼梯上缓慢行走,她突然对我说,
“我从来没这样孤独过”。
文昔,一向活泼的文昔却因为一段错误的友谊而惆怅,眼中的泪差点都要溢出。
我也是。
我不能把所有的话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只能说给自己听。
当我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明白。
其实别人都看得出来,在我身上生了什么。只是自己在佯装坚强。
我不记得,因为什么事和吕莜生争执。可是我却忍不住落泪,连浅浅,文昔都只能沉默相伴。
只有栀夏走进我,给我几张纸巾。
她说,别为不值得的人流泪。
我并不是为吕莜流泪,她并不值得。我为自己落泪。
我为什么这样天真。在这段友谊里苟延残喘着。
我又想到了栀夏。
当她被陌生男人压于身下,她就没有哭泣吗?所有人都在笑话她的时候,她难道没有悄悄哭过?而我,也曾当众笑她,如今她却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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