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扫兴。”陆玉洁高傲地看着她,一双杏仁眼中满是倨傲。
哼,若是她学了猫叫,那等于自甘下贱学习那茶馆中表演口技的卖艺之人,若是不学,别说她,大家也会不高兴。
苏婧语淡淡一笑,起身冲视线打在她身上的君昊旸微微欠身,道:“既是臣女未答出,的确该接罚,更何况今日是王王妃的生辰,便当是博王妃娘娘一乐,若是学的不像还请大家一笑而过,多多包涵。”
苏张氏瞅着她,眼中闪过寒光。
“这样,本王说愤怒,你就用猫叫表示愤怒,说高兴你就用猫叫表示高兴。” 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满是兴奋之sè。
苏婧语淡淡地道:“瑞王请。”
“兴奋。”
苏婧语取了面纱,露出了那张不堪触目的面容,惟妙惟肖的学了几声。
大家先是一愣,继而勾chún。仿佛瞧到了得到好吃的食物的猫儿一般,君昊旸眼睛闪闪发亮。
“愤怒。”
立刻从屏风的那一面传来几声愤怒的猫叫,人们恍若看到了被抢了食或遇到威胁者的炸毛猫咪一般,不由纷纷叫好,真是惟妙惟肖。
“可爱。”
“撒娇。”
“tiáo皮。”
“骄傲。”
“讨好。”
“嚣张。”
“自大。”
“奄奄一息。”
“打哈欠。”
寿宴上一阵猫叫,每一种都让在座的侧目,难不成这位闺阁内的大小姐竟是个学口技的!
君昊旸眼中的愈发欢喜高兴,脱口道:“发情。”
席上哗然,屏风后长久未出声,席上渐渐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男子们纷纷看向屏风,似乎想要透过这薄薄的屏风听那女子接下来的表现。韩淇墨先是惊诧,继而差点喷笑,觑了眼面sè铁青的苏沛泽,偷笑。
君昊霖面上染上了点点趣sè,风流倜傥的玉颜上被风吹上几许发丝,他瘦长的玉指轻轻滑过自个儿的发丝,风情一笑。
席座的另一边,苏沛泽眼中抿进冷酷之sè,君昊霖瞧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反倒愈发期待,仰头喝了口酒,酒液顺喉结而下,看的一些人吞了口唾液。
女席上看好戏的人瞧向苏婧语,她们脸上浮着红晕,深觉这瑞王果真是个胡闹的,若是别的女子只怕是苦死了,苏婧语倒是神sè依旧未变,不过心中却是将君昊旸给骂死了。这个笨蛋每次都和她过不去,哼!
短暂的沉寂之后,苏婧语像是爆发了似的,她蓦地发声,一声虎啸随着风吹竹林般的浪涛之声相伴而来,众人纷纷一惊,张皇四顾心中大骇只觉脊背发凉,风一瞬而过,涛声止息,虎啸亦绝,登时,众人在一愣之后爆发出一阵阵大笑,拍案叫绝,苏沛泽一口酒喷了,嘴角高扬。
韩淇墨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君昊旸,边笑边流眼泪,道:“不得了了,母老虎都出来了。”众人亦是捧腹,纷纷看向了君昊旸,只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似恼似窘,双手环xiōng,下颌不屑地仰起,不愿输了气势,哼,母老虎,有什么了不起!
苏婧语嘴角微勾,眉眼弯弯地看着君昊旸,里面是促狭的笑意。君昊旸被看得一窘,像是夜中的明珠一般,双眸熠熠生辉,透着莹润清幽之sè,耳尖微红,别扭的撇开了头,未几,他又瞄了几眼对面的人,再撇开,鼻间发出哼声。
王与王妃都大笑不止,王妃按按眼角,xiōng口欺负剧烈,显然笑的极猛。
席上大乐一片,只是苏婧语眼中已然未染情绪,眉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奇地人打量过来,结被其云淡风轻的模样弄得眼中满是迷惑之sè。
饮酒的陆子淳眼中划过一道深意,看着飘缈若仙的女子,他嘴角微勾,一边扫视了眼他的君昊霖眼中一冷,仰头喝了口酒。
席上热闹渐息,陆玉洁睨了眼苏婧语冷哼,心中有了计较,笑着冲王妃道:“母妃你觉得苏大小姐学猫叫学的如何?”
王妃脸上已然恢复了原有的气度,不过眼角眉梢均染了悦然,勾chún,“苏大小姐学的惟妙惟肖,的确难得。”
陆玉洁一笑,带着几分婉约妩媚,道:“母妃,女儿第一次听到如此绝妙的口技,苏大小姐如此取悦母妃与大家伙儿,岂不该好好打赏。”
王妃一凝,看向了苏婧语,只见苏婧语静静的坐在那里恍若未闻,席上气氛微变。
“郡主要打赏,你还不赶紧谢恩。”苏婧雪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王妃未语,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责怪的看了眼陆玉洁,不过却并未急着说话。
苏婧语犀利如刀的眼神轻轻地移到了陆玉洁身上,眉眼微弯,似是有几分笑意毫不掩饰里面的讥讽。但这笑宛若利刃一般,将人剥个透。她眸子里的笑慢慢,慢慢结了霜,
把她当了个卖艺的,或是逗大家一乐的玩物。啧,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呢。
她chún边挂着淡漠的笑,浑身散着寒气,两道似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剌剌的落在了陆玉洁身上,变得黑洞洞,空茫茫,像死亡般诡异。
陆玉洁不由己的打了个冷颤,在她眼神的bī迫下,感觉颈上似被一双手捏着,濒临死亡之境,她脸sè“唰”的瞬间变得苍白无sè,两股战战,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软跌在了地上。王妃眉头一蹙,“还不把郡主扶起来!”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连忙去扶她。王妃满眼jīng光看向苏婧语,苏婧语却敛下了眼皮,眼中的神sè遍寻不着儿。
听到如此轻贱的话,苏沛泽眼中冷酷到了极致,手中的杯盏被他捏出两个指印儿,萧天城伸手搭在了他肩上,用眼神宽慰。苏沛泽淡淡一笑,不语。
这时,苏婧语起身了,扫了眼两腿发软的陆玉洁,淡淡启chún:“王妃谬赞了,臣女谢郡主‘好意’。臣女不过是遵守郡主定下的游戏规则,能博王妃开怀,不过是因为配合瑞王罢了。这赏怕是当不起,而且也不能当!臣女只受该受的罚,领该领的‘赏’!”她最后几句带上了警告之意。
“若是能得王妃娘娘赏赐,那也是你的福气,苏大小姐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长者赐不可辞’吗?怎么,你是瞧不上王妃的赏赐?还是在故意拿大?”康平伯夫人嘴角勾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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