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感觉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被子被撩开,她立刻从梦中惊醒,身子一绷,她感觉身后躺下一个温热的身躯。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装作熟睡的模样,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哼哼。
身后那人突然将她往他怀里一揽,伸手包住她的小手,大脚也包着她的玉足,反复揉搓,喃喃道:“怎生的还这么凉……”他掌心的内力缓缓流入她体内,身子渐渐温热无比。
咬chún,她一瞬间的惶惑,竟久久没有出声。
抱着怀里的娇柔,身后的人弯起嘴角。
一夜未睡,她听着身后人的渐渐沉睡,又在天快亮时蹑手蹑脚的起来,去外间窸窣穿了衣服,然后出了门儿。
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咬牙,这厮,竟是个如此不老实的,哼。
大约半个时辰后,屋内突然闯来一人,她被惊醒,坐起身,裹着被子,怒视着眼前的人。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事男女之别,什么是礼义廉耻,她还没起身呢!
“我的两只老虎又活过来了。”他高兴得眼睛冒光,乐不可支的讲述了他今早去练剑,然后府中侍卫告诉他两只老虎活过来了。
苏婧语静默,心里的怒火儿愈大。
“你,你怎么了?一大早就不高兴?”他还是挠挠耳朵,脸上还带着喜悦时的红晕。
“出去!”她咬chún。
“你!……好吧好吧,我马上出去。”说毕,立马昂头笑呵呵的出去了,没把她的不悦放在心上。
约莫两日,她悄声离去,跃入府中,飞燕立时松了口气,卸下这么多天装扮主子的妆容,对苏婧语道:“主子,你不在这几天,老夫人和苏张氏派人来问过话,侯爷也命人传见过一次,对了,府中的两位小姐也来过,婧雪小姐还打了红裳扶风几人,至于婧芸小姐言语之间多有试探。”
苏婧芸猜到什么也不难想到,她是个心思深沉的女子,聪慧敏锐,“老夫人和苏张氏还有定远侯所谓何事?”
“老夫人也是试探,至于苏张氏从宫中为主子找了两位嬷嬷来教导礼仪,还请了女先生要给主子教女诫女德还有女论语什么的。昨日侯爷将属下唤去,书房内来了一陌生人,对侯爷说了几句话,侯爷立刻命人捉住属下,要揭掉属下的人皮面具,还好大公子回来的及时,后来大公子和侯爷大吵了一架带着属下离开的。”
苏婧语心中一凛,“可查出定远侯书房中那人的身份?”
“查出来了,是溯雪公主驸马的幕僚,和侯爷颇有交情。”飞燕道。
“原来如此,是谁的主意?”如果是苏婧芸的建议的话,只怕她得重新估量她了。
“回主子的话,是二小姐的主意。”飞燕也是听飞龙来报知晓的。
点头,苏婧语chún边绽开一弯淡渺的弧度,有趣,真有趣。
“说说那两位嬷嬷的来历。”
“那两位嬷嬷是舒敏太妃宫里的人,十分严厉,舒敏太妃是溯雪公主的侄女,与苏张氏关系颇好,其膝下有一女若晴长公主,一位姓纪一位姓赵,这两人不是挑鼻子就是挑眼睛的。”
正说着,门外红裳来报,道:“大小姐两位宫里的嬷嬷又来了。”
苏婧语点头,示意她将她们请进来。
两位嬷嬷身着华丽的宫装,通体的气派十足,双目炯亮而威严,看得出来是有品级的,她们身后还配了四位丫鬟,苏婧语上前淡淡然地施了一礼,“见过两位嬷嬷。”
她举止温荣优雅,端庄不失柔美,柔美而不含轻佻,浑身的气质已然与昨日迥异,只是迥异在何处让二人也说不出来。
她们自是不知道,宫中的这些礼仪娘亲以前教过她。
两位嬷嬷受了她一礼,大模大样的坐在侧首的座位上,喝了飞燕奉的茶才道:“大小姐请起。”
苏婧语眼中闪过冷光,好大的派头。
苏婧语起身,目光直直的看着二人,神sè平静。
“不知今日两位嬷嬷该教什么,婧语也好尽快学会。”她淡淡地看着二人,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大小姐果然好学。”纪嬷嬷笑道。
“今日学走步子,由老奴来示范。”她起身,在屋中走了两步,手中的帕子轻摆,昂首挺xiōng,神态怡然自信,步子迈的极小,宛若步步生莲,腰肢微摆不失端庄也不失妩媚风情。
苏婧语眉一挑,苏张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儿,竟把真货弄来了。
“大小姐,请你做一遍。”纪嬷嬷站到了一边,神sè严厉的看着她。
苏婧语颔首应是。
她纤腰微摆,神情淡漠,步子缓而柔,柔儿不浮,稳重大方,再配上那淡渺的神情,嘴角似有若无的浅笑,真真有几分别样的感觉。
二人对视一眼,难道果真如府中传言,前几日她们二人教的不是真正的定远侯长女?
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她们不着痕迹地收回。
“很好,大小姐只需多多练习便可,另外,今日我们学站姿。”赵嬷嬷道。
站姿?走姿都学了,现在学站姿?
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疑惑,赵嬷嬷开口道:“宫中每年大小宴会,各府内眷都要参拜宫中的娘娘,站姿尤为重要。”
苏婧语未语。
赵嬷嬷神情倨傲的瞧了眼她,开始示范。
不愧是舒敏太妃宫中出来的人,站着都那么中规中矩。
苏婧语照做了一遍,赵嬷嬷严厉的道:“苏大小姐,既然进宫,神态一定要谦恭,如若人人如你这般,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苏婧语莞尔,“请两位嬷嬷再为婧语示范一遍,等会子,再做不好便由两位嬷嬷随便惩罚。”
“苏大小姐请慎言,奴婢么不过是芊墨县主请来教大小姐礼仪的,并不是来惩罚大小姐的,大小姐这话岂不是让人以为嫡母不慈?”
沉默,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她没有解释,声音清冷,带了份威严,道:“请两位嬷嬷再为婧语示范一遍。”
这是再提醒她们,既然是请来的奴婢便守好自己的本分,即便她没有为自己方才的话开脱解释,也由不得她们妄自揣测!
二人表情愈发严肃,屋内沉静无比,面对两双经时间淘洗过的厉眸,她不惧不动,神sè坦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傲不娇。
里面清冷的神sè让二人一噤。
二人终于动身,的确如二人教导的那样,神态谦恭,谨小慎微,没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
苏婧语开口了,“两位嬷嬷不愧是宫中的红人,既是给婧语做示范的,总要做好才是,尤其是站姿,虽平常但却很重要。一个人站得好不好,不但要看姿态,神态,还要看耐力,两位嬷嬷自然要以身作则不是,这样吧,今日就站上个一上午,给婧语做个好的表率,我什么时候学会了,两位嬷嬷就不用再示范了。”她淡淡地道。
两人神sè一变,这位苏大小姐还真是嚣张的很,言语不带丝毫的怒气怨怼,然却让她们有口难开,只是今日是报了心头之快,但是来日呢,她们去了宫里她可有想过后果!
二人冷笑。
“大小姐是聪慧之人,正是因为站姿简单,然,耐力鲜有,故而才要看个人的功底不是,方才我看大小姐除了神态不恭,姿态倒也还好,至于耐力,自然不是示范便可学会的,还要大小姐自己练习。”
苏婧语淡声道:“纪嬷嬷心善婧语知道,但是您不必宽慰我,今日您宽慰了我,明日我去了宫里就犯错,让别人以为嬷嬷没有用心教那岂不丢了两位嬷嬷的脸面,辜负了太妃娘娘的一番心意?婧语是个愚钝的,五岁才开始说话,十二岁才开始拿毛笔练大字,琴棋书画也没人教过,可见天资愚鲁,所以自然要用最实诚的法子来学,两位嬷嬷不会是嫌弃婧语太愚钝故而故意推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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