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1999年

7月12日，下午。
林卫东抵达上海。
和之前一样，林卫东并没有住在他刚买的那套房子，而是住在了安妮的家中。
林卫东到家的时候，安妮正在厨房里忙活。
“在家里折腾什么，外面找家好一点的馆子不就行了。”林卫东劝说道。
其实林卫东心里是想着，早点跟安妮到外面吃顿饭，然后回来跟她运动一下。
“就在家里吃。”安妮切着菜说，“你不用动手，我自己做就行了。”
林卫东默默地看着她忙，突然想起该帮点忙，找出件旧围裙给她系在腰上。
她一边切着肉，一边说“你忙你的去，我自己行。”
看林卫东不走，安妮又对他说“要不你去买点油和作料。我这儿瓶子挺多，都快空了。”
“酱油要不要？醋要不要？”林卫东看了下橱柜，一件件挨个问。
“都要，厨房里该有的都要。”安妮认真说。
林卫东索性带上购货本，把粉丝芝麻酱碱面都买下来，还买了两瓶红酒。
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安妮正在煎鱼，油烟弥漫，林卫东找了一顶帽子给她戴上，使她象个硝烟中的女八路。
“安妮姐，”林卫东问，“呆会儿你有朋友要来吗？”
“没，。”
“那你怎么煮那么多菜？”
“俩个人就不能吃得丰盛一点吗？”
“能啊，就是觉得太辛苦你了。”
安妮不再说话，埋头做菜，她活虽然慢，却很细致，很有条理，很周到，每道菜总要先尝尝再起锅。
忙里余暇，见林卫东还站在那儿，安妮就用肘推他“你别赔我在这儿熏烟，出去歇着吧。”
为了证明自己呆在厨房有理由，林卫东拿起刀剁她放在案板上没来及切的两根葱。
平日里，林卫东只是喜欢吃，不大会干这种事，又左顾右盼，故做潇洒，切了自己的手指，还好切的不深，只是出了点血。
“你要真想帮忙，就出去吧。”
林卫东捏着指头，欲哭无泪地从厨房出来。
一会儿，安妮端菜出来问他“要紧吗？”
林卫东笑了笑，说“不要紧的。”
安妮嗔道“你可真笨。”说完，就回房间拿了张止血贴，敷在林卫东的伤口上。
“是啊，我原以为我样样都行，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你这只手可不能再伤了，明天还要给读者签名呢。”
“我知道，不碍事的。”
菜都炒好了，摆了一桌子。
这一年多来，因为李小娟的缘故，林卫东也吃过很象样的饭。
可是……安妮炒的菜属浙菜系，她又是宁波人，擅长烹制海鲜，鲜咸合一，以蒸、烤、炖等技法为主，讲究鲜嫩软滑、原汁原味，sè泽较浓，不过那种久违的味是足了，就是自己锅里透出的家常的亲切味。
吃得三分饱了，林卫东就和安妮开怀畅饮喝红酒，几杯红酒下肚之后，彼此都有些醉意朦胧，快活地笑个不停，说个不停。
“安妮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给你的印象还好吗？”林卫东笑着问道。
“还可以，”安妮说，“足够记几年的。”
林卫东笑着问道“像你这么高傲的人，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不高傲，我只是跟不熟悉的人才没说话，”安妮停了一下说，“也许，你倒要说是我不配你，毕竟我比你大了那么多。”
“安妮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拿年龄说事。”
吃完饭，安妮在水池洗碗，水滴嗒滴嗒流，林卫东也没闲着，在外面轻手轻脚擦桌子，餐凳发出轻微的挪动声。
“我在烧了壶水，你想着点。”
“嗯。”
林卫东低头答应着，心里想着的，却是待会怎样向她开炮。
正所谓，jīng满自溢，月盈则亏，林卫东觉得存储在自己体内的资源，要是不消耗掉，留着也是浪费，反正还会再生。
安妮从厨房出来后，跟林卫东说“孤城，你是第一位从线上发展到线下，举行个人新书签售会的网络作家，所以，你今晚就别熬夜了，早点歇着吧。”
“早点睡，明天好好表现，我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安妮姐，签售会又不是什么体力活，只要动动笔头就行的，今晚不睡也没关系。”
“今晚跟我一起睡好不好？安妮姐，我都好久没跟你亲热了……”林卫东说着，就将安妮拉进自己怀里。
安妮抬起头，看着林卫东一脸哀求的样子，实在狠不下心，红着脸说“行，那说好，你累了就歇着，别硬撑，不许超过三次。”
“好，我答应你。”林卫东喜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舟车劳顿吧，这天晚上，林卫东只和安妮做了两次，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对于明天的活动，其实林卫东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担心明天没有读者参加活动，场面会显得冷清、尴尬。
毕竟像林卫东这样的网络作家，粉丝大都在网上活跃，现实中可能都是很腼腆很内向的抠脚大汉。
第二天，新书的签售活动，在崇文书城店门前广场举行。
中午12时30分，大半个广场已是人头攒动，手捧着林卫东新书的读者排起长队，而且陆续有人加入队伍，守候在艳阳之下。
下午2时，林卫东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出现在广场签售台。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三四百人，人cháo开始向前涌。
看到这般热闹场面，林卫东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平稳落地了，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随后，林卫东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这些记者都是榕树下和出版社花钱请来宣传的，提的基本上都是些没营养的问题。
记者问“孤城，你好，请问你对网络文学怎么看？”
林卫东想了想，坦然道“网络门槛更低，让更多人能发表作品，但也因为如此，大量作品粗糙，水平参差不齐，通常要读很多作品才能发现几部佳作。”
记者问“最近韩寒的《三重门》卖的很火，许多80后作家也推出了新书，你会感到有压力吗？”
林卫东摇了摇头“不会，我没有什么压力，这是一个良性竞争，市场还是很大的。”
回答了记者们的几个问题，签售活动正式开始。
在现场，记者找到排在队伍第一位的粉丝，只见她的嘴chún已经有点发白，整个人的气sè已不太好，看起来像是要中暑的迹象。
她告诉记者，自己姓段，是一名初三学生，喜欢夜孤城半年了，“我上午10点多就来排队了，怕人受不了，还带了凳子来坐起排队”。
而成功拿到签名的她，把所有辛苦都抛之脑后:“孤城真人和我想象的，一样帅！”
即使如此，林卫东的签名依旧从三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七点。
结束后，林卫东又与数十位超级铁杆粉丝合影留念后，这才算是解脱了。
最终，这场签售卖出了750本，其中330本的交易记录发生在下午3点之后。
签售会完了，林卫东正揉着发酸的手腕，朱威廉也亲自到场，递了瓶水给他，笑道“怎么样，给读者签名的感觉还行吗？”
“挺好的，感觉很爽。”林卫东故作轻松的笑道。
不过，林卫东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足足750多本书的签名，我可得好好休息，否则手腕可要废了。
“走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去杭州呢！”朱威廉拍拍林卫东的肩膀，笑着说道，对于现场签售会的火爆，他也是有些惊讶的。
在见识过林卫东qiáng大的号召力与超高的人气后，朱威廉对于《与空姐同居的日子》的销量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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