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初恋

程梓就这样住下。
第二天姜余去医院看程奶奶，她也跟着，两个人在车里，一左一右，趴在两边窗户，互相没理。
到病房，程奶奶刚好做完例行检查。她坐在轮椅上，正在客厅等着她们。
总裁小说诚不欺人，传说中的豪华病房，大得吓人。
上了年纪的老人尤其喜欢晚辈，程梓小半年没见，程奶奶见到她开心得不得了。
姜余根本没发现程梓挑衅目光，走过去礼貌喊人，随后乖巧坐在一旁沙发上。
她有些困。
还以为会像上次那样睡得安慰，没想到还是想以前那样，没有光亮无法入睡。
程迹倒是睡得熟，没一会儿姜余就听见他平稳呼吸声。
“余余呢，你这半个月过得怎么样？”
程梓给程奶奶分享着见闻，聊得眉飞色舞，姜余安静在一旁，程奶奶忍不住想拉拉她说话，就怕让她觉得被忽视。
“还是老样子，在剧组工作。”姜余乖巧开口，“等奶奶你回家我讲给你听。程梓妹妹不常陪您，让她先说吧。”
“好好好。”姜余无论说什么，程奶奶都是一副笑着开心模样，“奶奶养好身子就回去。”
没待一会儿，程奶奶困了，姜余跟程梓先行离开。
姜余不回程家，要先去商场找张怡月，她忙完手上的项目回来了。
程梓要回程家，夫人要去商场。
司机一下子也慌了，不知道该先送谁。
姜余明白，程梓就是故意给她作对。
刚刚下楼时明明听见她在听语音，跟人约好去了某商场，姜余顺势就跟张怡月约定好去那里。
“行啊，反正家里就这一个司机，自然是先满足客人。”
“不过我出家门时希望某些人不要跟着我，从家里走到大门打车也不远，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距离。”
“这又不是夏天，不会中暑，没事吧？”
姜余说着已经直接坐上车，程梓在原地愣愣，上去后气鼓鼓对司机说。
“去春熙。”
不是工作日，春熙依旧车水马龙，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像是在这里走秀。
姜余下车时戴了口罩，听到程梓略显做作的嗤笑。
她当作没听 见，直接下车。
云朵说了，她最近热度很火，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一定要戴口罩。
姜余想着吃瓜路人过目不忘的眼力，加上这地方经常出现自媒体，还是保命要紧。
戴个口罩，又不吃亏。
张怡月定的甜品店在步行街二楼，外面露台靠窗，坐下可以看见街上景色。
许久不见，刚碰面就是一个大大拥抱，姜余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真的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瞧瞧你现在满身流露的贵妇气息。”张怡月夸张开口。
姜余伸手捏了捏她脸蛋：“你脸也越来越大唐贵妇，珠圆。”
两个人有好多聊不完的话题，更别提姜余突然结婚，对象如此神秘优秀，之前根本没听她提过。
“你知道吗？我有认识的姐妹在程氏工作。”张怡月开始热情说八卦，“说总裁就是高岭之花，平日身边连个雌性都不见。”
“嗯？”姜余听着。
“他的助理秘书基本上都是男的，除非是秘书的助理才会有女的。”张怡月说，“最亲近的就是他的助理，叫什么来着。”
“秦邵元。”姜余也有他联系方式，最开始一些事情都是由他操办。
“对对对。”张怡月说，“听说带着眼镜长得好看，斯文败类的样子。”
“你能说人家的时候别流口水吗？”姜余嫌弃。
张怡月就是个标准眼镜控，大概是听闻了人美貌，借故想听听。
“确实长得不错。”姜余回忆，如果要用动漫里纸片人带类比的话，居然有那么几丝像塞巴斯。
“我希望能见到照片。”张依月双手握着姜余双手，一脸恳切。
闲聊半天，终于回到正题上。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
姜余沉默。
“虽然不得不说程总绝对是个金龟婿，长得帅又有钱，身边还没啥绯闻，卧槽这说得我觉得没啥缺点了。”
程迹确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真的是优秀到令人发指。
学生时代姜余就为他着迷。
程梓很喜欢去找她这个表哥，姜余总是被她拉着同去。
别看她表现的特别淡定，好像真的只是陪朋友，实际每次心里都在尖叫，耳朵微红。
“程总什么意思啊？”
张怡月只听姜余粗粗讲过两个 人为什么结婚，是因为程迹奶奶重病。为了满足她一直以为的心愿，程迹打算找个人先假结婚，等到时机成熟两个人就分道扬镳。
姜余是在医院碰到的程奶奶，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记得自己，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想来应该是当初跟着程梓去过一次程家，那时候被记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真的意外。
随后就见到了程迹。
当时只是礼貌性打了个招呼，姜余根本没想到对方记住了自己。
并且要跟她进行一笔交易。
“就这样吧。”姜余说，“等程奶奶身体好转，到时候好聚好散。”
“按照我现在的势头，成为大明星指日可待。”姜余故意找了其他话头，笑着说，“我这是换了寝室，耳濡目染啊。”
张怡月听出姜余不愿多说，也没想多问。
这种事本身外人听来都觉得离奇，不过豪门大家族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别说是假结婚安慰长辈，就算是生孩子争家产都有可能。
至于姜余答应的原因，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吃完甜点，打包了几个漂亮好看的糕点。
姜余去玩具店买了好多玩具，随后带着张怡月打车去了北区一家医院。
“小奇奇，姐姐来看你啦。”
单人病房内，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在病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惊喜抬头。
“月姐姐！”江奇见到张怡月特别开心，看到姜余脸上欣喜更甚。“鱼鱼姐。”
姜余脸上带着笑，跟张怡月一起把手上拎满的东西放在旁边。
“在看什么？”姜余顺势坐在病床上，看他手上的绘本。
江奇今年还没到八岁，但大部分时间却一直在医院，没有上过学，拼音都是之前姜余教的。
“在看小王子。”江奇特别开心将书递给姜余看，“护士小姐姐给我的。”
“是吗？那奇奇有没有谢谢姐姐。”姜余温柔说着，同时接过来看。上面还有歪歪扭扭的笔记，他不会的词都标注出来。
“有的。”江奇软声说，“我有听姐姐的话，所有帮我的姐姐哥哥们，我都说了。”
姜余摸摸他头，当作奖励。
江奇不能运动，他的身体不允许。
姜余跟张怡月陪着他看动画片，讲故事，最后跟 他一起玩刚买的玩具。
这是一家儿童医院，里面住着的大多都是生病的孩子。
刚好是大多数午休过后，有他刚交的朋友被护士推过来玩。
程迹电话响起时候，姜余正在跟着一起看猫和老鼠。
“多久回来？”姜余倒是没想到程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应该晚上吧，怎么有事吗？”
“没有。”程迹语气硬邦邦的，“程梓今天跟朋友出去玩，所以把司机喊走了。”
“你回家时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还没等姜余拒绝，程迹已经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姜余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这就是霸道总裁吧。”张怡月感慨一句。
姜余却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也是，入睡前突然喊了她一声名字。
语气跟往日都不一样，吓得姜余差点跳起来。
只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平白让姜余想很久。
程迹挂断电话，盯着电脑看，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见去。
程梓回来的有些突然，他没料到，一听到消息就往家里赶，刚好听到两个人最后的对话。
姜余表现得很正常。
办公室门被敲响，打断回想。
程迹按动桌上开门按钮，助理走进来。
他有四个助理，各司其职。
“老板，新经报记者来了。”
新经报来的记者跟摄影师都是有经验的，几经周折想采访程迹，无一不都被拒。
直到一周前终于答应，约好今天。
他早就准备充分，手上的一张a四纸是他无数次修改过后，最终能问的问题。
走进办公室，第一次迎面见到这位年轻的程氏总裁。
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但坐在那里只是一个抬眸，浑身气势就让他年轻的外貌被消减。
没人会因为他这一张脸还有年龄看轻他。
“程总您好，我是新京报记者张立，这是我的搭档摄影师小蒋。”
程迹点点头，开口：“你们好。”
办公室会客厅沙发上，张立跟程迹隔了一些距离坐着。
他将自己手上的a4纸拿给程迹，给他再一次确认问题。
程迹夹着薄薄的纸张，没有看，反而是先问张立。“你们就问这些问题吗？”
张立有些惶恐，这些问题中规中矩，难道程总不满意？
“程总您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摸不准眼前这位的心思，张立忐忑开口。
程迹目光在那十个问题上扫过，大多数就是问他关于商业还有经济，顶多加上了一条学生时代。
“其实，我也可以说说家庭。”
程迹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