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的糖掉了

第 129 章

好多。
原来,要做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难。
又或许是她的心已经麻木,才一点难过的情绪也没有。
此刻已经半夜三点,她突然就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但不知道谁能做那个合格的听众。
她翻了一圈微信,手指停在和阮心糖的对话框上。
记得上回见到她时,还说要找时间好好聊聊。
现在,不正是机会?
......
阮心糖很奇怪自己会在半夜醒来,还是渴醒的。
她轻手轻脚从卧室出来喝水,怕吵醒爸妈。
江柏屿晚上说和季怀放在一起,于是她就跑来父母家过夜,好互相有个照应。
再回到床上,她收到了念裴发来的微信。
“睡了吗?没睡的话到这个酒吧来吧,我请你喝酒。不要告诉江柏屿哦。”
下面是她发的地址。
阮心糖觉得好奇怪,凌晨三点约她出去喝酒?
其实对于一些夜猫子来说,时间倒不是问题,关键她现在是个孕妇,可喝不了酒。
但她还是有些心动,念裴在这个时间点约她是想跟她说什么呢?又联想到之前江柏屿说安素失踪的事可能和念裴有关。
这么一想,她换下睡衣悄悄出了门。
念裴说的酒吧并不是很嘈杂的那类,反而很安静,台上驻唱歌手唱着舒缓民谣,台下各个卡座都隔得很远,只要声音比平常小一点,那么想偷听的人是没戏的。
不过她一个大肚子孕妇走进来还是吸引了好一波目光。
大概都以为她这个点过来,要么偷情要么捉jiān。
她到时,念裴已经喝完一瓶酒,刚开第二瓶。
“嗨,晚上好。sorry啊,我叫了你之后才想起来你喝不了酒。”念裴推了一只水杯过去,“呐,帮你叫了杯白水。”
阮心糖正好过来也渴了,仰头就是一口,然而还没咽下去,嘴里已经尝出来异味,又赶忙吐回杯子里。
“这明明是酒!”她拿纸擦嘴没好气地瞪她。
念裴却笑得跟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笑完了,她说:“不好意思啊糖糖,我只是把你老公当初对我做的恶作剧还给你了,但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不过没关系,我问过服务员了,这种果酒浓度低,喝一口对孩子没什么影响的,”她把一杯真的白水推到她面前,“呐,这才是水。”
阮心糖端起杯子闻了下,确认没有酒味才放心喝了一口。
念裴撑着下巴静静看她喝水,突然,她问:“阮心糖,你讨厌我吗?”
阮心糖一口水呛在喉咙,咳得面红耳赤。
念裴给她递纸巾,笑问:“这问题有这么吓人吗?”
阮心糖看她一眼,摇头:“我不讨厌你,我要是讨厌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念裴似乎放心地呼了口气,“不讨厌就好。”
她把玩着酒味,缓缓开口:“其实,我从没想过跟你争江柏屿,我一直以来把他当哥哥,兄弟,哪怕是作为男女朋友的那几年,我们也没有过什么亲昵动作,我打从一开始就很确定,我不喜欢他。但我们的婚约是两边大人定下的,我向来不敢反抗我爸的意见,因为反抗只有一个结果,挨打。后来在国外留学,我偷偷跟唐凯封在一起了,为此,还说了很多伤江柏屿心的话。”
“可那时候,我就是确定,我爱唐凯封,为了他,我可以不惜得罪一切人,或者失去一切。你见过他吧,你可能在想,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还没这么疯的时候,我见过,所以我更伤心他的变化。”
“糖糖,我为我曾经做过的,想挑拨你和江柏屿分开的任何事,或者过分的话语,跟你道歉。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
面对她此刻的真挚,阮心糖心里有种酸涩的感动,她握上她的手,说:“我跟他现在挺好的,你不用道歉。”
念裴苦涩地笑了下,“可是,唐凯封疯了后,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糟糕了。”
她像讲故事一样,把她所遭遇的一切,用若无其事地口吻分享给阮心糖听。
至于为什么她会选择这个时间,把这些难以启齿的伤疤揭开给一个并不怎么要好和熟悉的女性朋友看,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阮心糖应该是个很好的听众,因为她足够柔软和感性。
阮心糖静静地听,作为一个称职的听众,给足了反应,做足了表情。
念裴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因为阮心糖的表情告诉她,她真的在为她愤怒,为她悲伤,为她痛心。
这么想着,她竟哭了出来,像一个在外受了无数委屈的小孩,终于有人懂了她的委屈,终于她可以卸下所有坚qiáng和伪装,放肆地发泄心情。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没关系,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一颗水仙糖
阮心糖还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念裴也没想卖关子,直言:“我把所有的资料都发到陈警官邮箱了,”看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一上班就能看到。”
“所以,天亮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不管是唐凯封还是我爸,还有我自己,谁都跑不掉。”
阮心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安慰也无从下口,沉默了又沉默,才说:“一切都会好的。”
多么苍白又无力。
念裴笑了笑,她越是在笑,阮心糖就越是替她难过。
她靠着沙发,拇指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问阮心糖:“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江柏屿都急死了吧。”
“他不知道,昨晚他不在家。”
“这样啊,那你能陪我再去一个地方吗?”
直到看见某某陵园的牌子,阮心糖才知道念裴是要去探望某个已故之人。
而跟着她走到那块墓碑前,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念裴母亲的忌日。
念裴放下买的花,熟练的整理起碑前一些已经蔫了的花草,嘴里喃喃着说一些近来的琐碎杂事。
就像真的在对着母亲说话一样亲切自然。
在墓前待了会儿,念裴又叫阮心糖一起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会儿。
她又开始讲过去的事:“我哥15岁离家出走那天晚上,我又被我爸打了,因为太害怕,所以我哭着跑出了家。人害怕的时候总会想依靠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你说,我那时候还能去依靠谁呢。后来,我居然一个人跑到了这里。见到我妈的那刻,好像双腿都要断了,可我哭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害怕和委屈。”
“阮心糖,我曾经说过我很羡慕你。那不是反话,是真的。”
她说完好像很累似的将头靠在阮心糖肩上。
过了会儿,阮心糖发现她竟睡着了。
九点,远远就有警车鸣笛的声音飘过来。
念裴也醒了,她睁开眼,迷茫眨了几下眼,才喃喃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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