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会意,点点头,走出两丈外,转身冲西贤人说道:“贤人,现在开始吧。”西贤人好像没听到江一尘的话,慢吞吞的从背上解下包裹,从里面取出一只羊皮口袋,低头细细抚摸一会,方才抬头,涩然一笑,道:“四贤人屡屡败于公子之手,我教也是面目无光,但愿这一战能够挽回一点颜面!”大食诸人见西贤人取出羊皮袋,无不骇然变色,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
江一尘见到众人的举动,心下奇怪,却也没多在意,依旧站在西贤人两丈外,静待他出招 。相对道法而言,江一尘对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和人相斗,从未主动使用过道法,一来是天条律法所限,二来也是对自己内丹术造诣的自信。除了符箓,罗公远当初也未传授什么道术,因为符箓之术本来就包罗万象,应用得妙的话,完全可以和常见的道法抗衡,面对西贤人的这个羊皮袋,江一尘并未有丝毫的忌惮,全身放松,渐渐的气与神合,和周边气场融为了一体,怀中的五色石与玄阴珠也有了微妙的感应。
西贤人说完一句话后,呆立在场地中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神色不断变化,显然内心在激烈挣扎。适才江一尘用五色石一举融化冰雪的神通着实震撼了大食人,所有人的信心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在大食国内纵横无敌的法宝究竟能否战胜江一尘?西贤人一点把握都没有,对自己提出第三场比试颇为后悔 ,如果刚才认输也就那么回事,回国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哪怕说是迷路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敢怀疑,现在骑虎难下,认输是万万不能的,出招击败对方吧,西贤人实在没有信心。
踌躇了好一会,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西贤人终于下了决心:“必须一战,个人的颜面受损无关紧要,本教的尊严重于一切!”双手托起羊皮袋,嘴中默念咒语,慢慢撕去正反面的封印,随手一抽,解开扎住袋口的绳子,最后用力往上一扔,喝一声:“起!”
羊皮袋不断上升,一直到距离地面十丈左右的高空定住,好像周边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托着,袋口呈喇叭状往下张开,一股黑气隐隐从里面探出,天地为之变色,本来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阴沉起来。江一尘心中一凛,想起了北贤人的那根通灵麻绳,打点起精神,取出银杏鞭,指向羊皮袋。
西贤人慢慢坐下,微闭双眼,用意念操控羊皮袋内的黑气。黑气如一条细线,从袋中伸到外面,大约有三丈长短,盘旋在凌厉的寒风,不见任何消散,如毒蛇般一头昂起,锁定目标,冲江一尘急扑而来。江一尘不慌不忙,等黑线距离只有一丈不到了,大喝一声,舞动银杏鞭迎上。黑线和银杏鞭相遇后攻势受挫,微微一顿,绕个圈子从脑后袭向江一尘。江一尘但觉手中的木鞭如同击在水中一样,不由得骇然。黑线并非实体,在木鞭的击打下非但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隐隐有实体感。江一尘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反手一掌,把脑后急袭而来的黑线震歪一尺,转过身来,掌鞭齐施,和黑线斗在一起。
这个羊皮袋名叫混元一气袋,名字听上去光明正大,其实却是阴邪之物。西贤人从海上返回大食,先是在江一尘手下受挫,然后又被敖澄抢去了护身的羊皮袄,可谓是一败涂地。回到大食后,苦心修炼了这个法宝,先是收集了无数战争中死去的冤魂,封印在这个羊皮袋中,再用秘法祭炼。冤死之人本来就怨气冲天,又被封印在袋中无法动弹,怨气化煞,煞气呈爆炸式增长,这根黑线由无数的阴气和煞气凝聚而成,威力惊人。几年后大功告成,西贤人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黑线攻击敌人,在大食牛刀小试,挡者披靡。
江一尘不知道这根黑线的来历,几个照面后,就发现银杏鞭根本对付不了,这黑线委实是天地间至阴至邪之物,里面无数的黑点都是一个个冤魂,由此带来的阴气和煞气简直无穷无尽,比之当日邺城的黑气阵也是不遑多让。黑气阵散布于城池一周,而黑线只是用来对付江一尘一人,更是锐不可当。
江一尘想起了煞气破万气的说法,激战中抽出碧心剑,在剑身上画上一道符,召唤到白虎的一丝神识,碧心剑威力大增,和黑线相碰,里面的怨魂发出一声惨叫,不再正面相抗,掉头从后面发起攻击。白虎带来的煞气只是短时间扳回了一点局面,随着西贤人的意念操动,源源不断的煞气从羊皮袋扩散出来,补充到黑线中,很快抵消了白虎的威力。江一尘右剑左鞭,还是渐渐不支,每当黑线正面急袭,只能纵跃闪躲。好在黑线的进攻大多数时候需要西贤人意念指挥,动作不免慢了一拍,江一尘暂时还能自保。
观战的大食人见己方大占上风,不由得欢声雷动,均想:“这小子很快就会落败了,不知道贤人会不会饶了他?还要不要比试一场?”也有人见识过西贤人施法时的威力,心道:“这小子确实了得,居然支撑了这么久,不过最后还是会败的,嗯,最好把他也收在袋中,让他知道和我大食作对的后果!对了,边上那小子极是可恶,更加不能放过他!”斜眼见江一帆已不再原地观战,而是在走着一种奇怪的步法,不由得大奇:“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招?难道想施展什么x邪术?”
原来江一帆见江一尘对付不了黑线,想起了引天雷助阵的法子,众目睽睽之下径自踏起了罡步。江一尘余光中见到了江一帆的举动,不禁大喜:“一帆倒是机灵,引来天雷,必定能够打碎这条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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