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看到这情况,不禁大悔:“昆仑山是神山,怎么能让这些污浊的异族冤魂占据?一旦西王母怪罪,岂不是我的大错?”不过也没时间多想了,面对两边袭来的黑线,只能奋力抵御。黑线分成了两股,战斗力更是强悍,左右夹击下,江一尘渐渐不支。江一帆大急,跃起相助,但也无济于事,两人背靠背站在地上,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落败。
西贤人见此转怒为喜,心道:“皮袋毁了虽然可惜,能够把这两贼小子杀了,也足以弥补了!”把皮袋扔到一边,全神操控黑线,意欲一举击杀对手。
危急万分之极,北面玉虚峰顶上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散步于山中各处的黑气被快速吹起,向南席卷过来。浓雾散去,封顶上空突显两只大鸟,鼓动翅膀,驱赶着黑气,很快就飞到了众人的上空。黑气向四处散去,唯独避开了昆仑山。
众人见此奇状,无不大惊失色,仰望着大鸟,心生敬畏。西贤人也是惊骇莫名,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对黑线的控制。苦战中的江一帆登觉压力一轻,低声道:“哥,这不是刚才所见的那对大鸟吗?”江一尘点点头,道:“不错,这鸟来历不凡,也许就是西王母的那对青鸟!”江一帆道:“看样子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江一尘看看盘旋在空中的青鸟,道:“这可说不准,也可能是黑气亵渎了昆仑山,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驱散黑气。”江一帆道:“西王母是我教尊崇的神仙,肯定不会相助异族和我们为敌,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青鸟雄姿英发,神态中充满了俾睨天下的傲气,在空中盘旋一阵,见黑气都已遁散,随即盯住了两条缓缓飞舞的黑气,眼神中透出一股疑惑和厌恶,翅膀略一扇动,狂风呼啸,一阵飞沙走石,把猝不及防的几个大食人刮到在地,再看黑线,早已无影无踪。西贤人面如死灰,呆立在荒原上,眼看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心中的懊恼不可名状。余人见此,也知道败局已定,慢慢聚拢到西贤人边上,等他做出下一步命令。
青鸟不理西贤人这伙人,收起翅膀,落到地上,化身为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女,走到江一尘和江一帆面前。两人抢上几步,稽首过额,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江一尘,江一帆,见过两位尊神!”男子展颜一笑,道:“原来你们都姓江,一尘,一帆,好,好名字!”江一尘笑道:“不敢隐瞒尊神,我俩本就是兄弟。”男子嘴往西贤人一努,道:“适才在山顶我们就望见了你俩,以为是普通的行人,却不知为何和这些胡人打了起来?”江一尘道:“这些大食人乘我大唐衰弱,妄图和吐蕃等诸胡结盟,入侵我国,贫道得知此消息,特地过来阻止他们,由此引发争斗,没想到惊动了尊神,没有尊神出手想助,贫道兄弟必定无幸。”说完又是深深一揖。男子摆摆手,道:“不需多礼!人世中王朝更迭,民间争斗,自有定数,玉帝三令五申,天庭诸人不得妄加干涉,我们也不敢擅自出手,不过这胡人所使的邪术大违天和,既然遇到了,自当出手铲除!”江一尘问道:“尊神侍奉西王母,当在瑶池居住,为何突然来此?”男子笑道:“我和师妹久居天庭,甚是无聊,今日心血来潮,来昆仑山旧地重游,忽见大量冤魂占据玉虚峰,不禁怒发,因此现身驱逐,此举太过唐突,不免扰了两位杀敌的兴致,还请多多包涵!”言毕大笑。
江一尘也笑道:“哪有什么唐突,我兄弟感谢还来不及呢!”女子道:“这厮们的邪术被破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这么多人,你们能不能打得过?要不我和师兄好人做到底,把他们赶的远远的?”江一尘忙道:“不敢有劳尊神,刚刚打过一架,武功争胜,他们早已一败涂地。”女子道:“这样就好,这些外族不自量力,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忽又想起一事,问道:“昨日罗公远真人来瑶池游玩,提起在人间有两个姓江的徒弟,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自横水之战追击史朝义的途中见过罗公远一面后,俩人就没有得到过师父的任何消息,此时突然有人提起罗公远,江一尘和江一帆相顾大喜,说道:“罗真人正是贫道兄弟的授业恩师!”男子和女子颇为意外,道:“罗真人虽然飞升时间不长,在天庭却是广受尊敬,没想到你俩是他的弟子,果然是名师高徒,俩位非但修为高,还有一副忧国忧民的侠义心肠,他日成就可期!”江一尘和江一帆一起自谦。
女子回头看看神情落寞的西贤人,道:“师哥,我们偷偷下凡,也没告知王母娘娘,现在时间不早,还是赶快回瑶池吧。”男子道:“不急,昔日我们居住的山洞还没去呢,看过了再回去吧。”冲江一尘和江一帆一挥手,道一声:“后会有期!”不再理会西贤人这些人,摇身一变,重新变为两只大鸟,展翅往玉虚峰飞去。
目送着青鸟消失在玉虚峰后面,江一尘携着江一帆走到西贤人前面,道:“贤人,这一战有外力干预而中断,算平手吧,如果贵方觉得不公平,可以再比一场。”西贤人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料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索性大方一点,提出再比一场,不管是武学还是道法,自无失败之理。果然,西贤人闻言苦笑,道:“公子客气了,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比的?老夫虽想胜过俩位,却也不能这么死皮赖脸,我方三战皆墨,再也无颜去白驼山与会,就此别过!”袍袖一拂,带着众人上马,踏上了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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