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有如实物, 仿佛出现一条无形的绳索把她圈在原地,让她陷入进退不得的处境。
乐葵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很清楚徐予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轻得近乎耳语的话, 像降雷一样透过耳膜落入心脏,使她心脏紧缩, 身体不受控制地泛起莫名的热。
她嘴唇动了动,紧张感让她没有办法完整说出一个字。
“我想要你。”
徐予凛似乎不介意乐葵的迟疑不语, 声调有礼而温柔地又呢喃了一次,并且在等待答复的期间,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啃吻少女秀气的下颔,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浅浅的牙印。
甚至趁着乐葵不注意的时候,微凉的手指徐缓地从乐葵的后脑离开, 一路往下。
“唔……”
乐葵缩起肩,觉得自己宛如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徐予凛明明没有吻她的嘴,却仿佛呼吸已经被他夺走了, 胸膛无法自己地剧烈起伏。
她没有任何经验, 和男生仅有过的亲密接触, 也只到接吻而已。
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其实心里有些害怕。
徐予凛吻她的动作很轻柔,手上的动作却有些蛮横,好像容不得拒绝。
这样强硬的徐予凛, 她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察觉到乐葵的胆怯,徐予凛顿了顿,停住不断印下的轻吻,哑着声音对乐葵说:“乐葵,如果不可以,就推开我。”
虽然……
他不一定会放开就是了。
他敛去眼底浓烈的霸占欲,克制地让手指短暂离开柔软的肌肤。
乐葵闭着眼,浑身哆哆嗦嗦。
虽然她觉得害怕,但是心底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也想要做点什么。
徐予凛是她认定的人,这一天终究会来,为了这一天,她其实一直有偷偷做心里准备。
为了在此时此刻,可以从容接受。
乐葵微微睁开眼,悄悄地伸手环住徐予凛细瘦的腰。她的脸红得似要滴血,心底满满都是羞耻感。
然而就算觉得羞耻,她仍然凑近徐予凛的耳边,以微不可闻的气音道:“可以……”
“……很好。”
气音在耳边轻轻吹拂,徐予凛眼眸黑沉沉一片,他抬起乐葵的下巴,再次堵住她的唇。
这一吻,和之前的所有吻都截然不同,吻得又重又深。
徐予凛捏着乐葵的下巴不让她逃开,和她深吻纠缠,几乎深入喉咙深处的舌尖肆意扫荡,让人喘不过气来。
乐葵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就被卷入狂热漩涡之中。
浓烈的独占欲透过唇舌传递给乐葵,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乐葵有种被徐予凛彻底占有的错觉。
“小、小凛……”
好不容易,这激烈的一吻结束了,乐葵气喘吁吁,恍惚间感觉到额前的头发被撩开了,她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一双仿佛蕴藏着狂风暴雨的深沉黑眸。
她心脏突突突得跳个不停,几乎要负荷不上那般急促,她抿了抿被吻肿的嘴唇,拽紧了徐予凛的衣服,下意识又叫了一声。
“徐予凛……”
“嗯。”
乐葵表现出来的依恋取悦了徐予凛,他愉快地低应。
内心残留的戾气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每个动作都带着不容拒绝、不可反抗的强硬。
乐葵鼻子发出轻哼,感到徐予凛稍微放开了她,但有什么搁在前面解开纽扣,指尖滑入。
微凉的指腹轻触皮肤,留下一阵阵随之而起的鸡皮疙瘩。
乐葵的肩膀敏感缩起,觉得自己浑身变得酥酥麻麻的,脚板和手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让她总是想要捉住什么。
微凉的唇开始下滑,乐葵被逼仰起脸露出脖子,感到有些湿润的触感一路往下。
明明是比她体温低很多的微凉触感,却轻易地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有什么重重一揉,乐葵浑身一震,转瞬间腰肢又软成一团,身体不自禁地细微战栗。
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团棉花,被肆意弄成各种形态。
乐葵脸红耳赤,她咬住下唇,却如何也抑制不住从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撕拉”——
一阵细微的布帛声响起,乐葵被压在床上,气氛前所未有的热情高涨。
……
…………
过了好久好久,气息渐歇。
乐葵充分地了解到,不要以为徐予凛现在的身体不太好,就觉得他状态不佳。
照样能弄出新花样,可以软成一滩水。
实际上顾虑到乐葵第一次会害怕,已然手下留情了。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徐予凛轻吻乐葵的额际,一下又一下的,像在感受这一场热情余韵。
乐葵一脸昏昏欲睡,仍然残留着感觉,被轻轻一碰,都会不自禁地一抖。
徐予凛手指从乐葵泛着汗意的脖子滑过,勾起她的头发卷在手指。
之前让她留长头发的心愿在今天满足了,长至及腰的黑发散落在床,配上未着寸缕的雪白肤色,带出一幅绝艳的美景。
他眼皮轻垂,在发丝上烙下一吻。
欲望得到餍足,他现在身上都是懒洋洋的气息,眼底的黑色褪去,换上愉悦的色彩。
他们的双脚在床尾缠在一起,乐葵察觉到徐予凛的脚轻碰她的脚背,有点顽皮地撩拨着。
这一场缠绵的运动,让乐葵很困。但显然徐予凛还有很多精神,她微微睁开眼瞅着徐予凛,用鼻音轻哼,“不要闹……”
徐予凛歪了歪头,凝视着乐葵。
少女眼角微红,桃花眼平时还要水润,像被雾渗透了,眼角眉梢投透着初尝情爱的性感。
他喉结微滑,眸色转深。
只是看到乐葵脸上的倦意浓郁,他还是敛去那抹情热,慢吞吞地伸出手,用手掌捂住她的脸。
“……小凛?”
乐葵不明所以,被挡住了视线,她想要拿开徐予凛的手,只是甫一动,就听到低沉的警告。
“别动。”
徐予凛说,稍微推开了无意中蹭上来的身躯。
而后用被单把乐葵从脖子开始裹起来,再重新抱住她。
“乐葵,”他轻声说,“我们上大学之前,你还记得秦姨在旅游的时候跟我聊天的事吗?”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常见的甜蜜套路,但他觉得没有比现在的气氛更适合了。
“嗯?”乐葵被他抱住,睡意又迷迷糊糊冒出来,听到徐予凛的话,乐葵疑惑地回想了一会儿,想起这件事。
当时无论她怎么问,徐予凛都说以后再告诉她。
所以现在他想告诉自己了?
乐葵来了点精神,使劲地点了点头:“记得。”
散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尾在徐予凛的身上轻蹭,无意撩拨,却比有意的更轻易地挑起他的躁动。
徐予凛沉沉地吐了口气。
他执起乐葵在他胸前的秀发,卷在手心握住,低声道:“你今年才大一,我原本不想那么快的,再加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还有我的身体是这样……总觉得不能那么随意地决定……”
“你在说什么?”
乐葵越听越茫然,这跟妈妈跟他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傻瓜。”
徐予凛轻吻手心的发丝,黑眸却盯住乐葵的眼睛,轻笑一声,“我是在向你求婚。”
这句话听起来轻描淡写的,却轰的一下,炸得乐葵回不过神,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男生的嗓音经过刚刚一场情热,比平时更低更沉,透着一丝异样的撩人性感,落入耳中,带来无法抗拒的诱惑。
“你愿意吗?”
……
“嘀嗒、嘀嗒、嘀嗒。”
细微的机器声响在室内回荡着,实验室比之前空旷许多。很多圆柱玻璃不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全部被打扫干净,只余留在办公室前方的巨大圆柱。
里面的一团雪白仍然蜷缩在一起,小小的四肢,圆润的身躯,就像粉白的奶油团子。
乐葵站在门口,过了很久,才迟疑地上前。
她慢慢地走近圆柱,看着那张稚嫩可爱的脸。
婴儿沉睡着,头上插着许多管子,看着让人心口一阵阵抽紧。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恬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很多很多年前,徐予凛也是这样吗?
乐葵不知道。但是听了周重霖的话,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出来。
——这个孩子,以徐的基因培育,身上留着和他一样的血,他可以算是徐的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从出生开始,徐便被关在封闭的地下室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六岁为止,他都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每日每夜都被疼痛折磨。
——徐的身上注射了十几种病毒。
——这个孩子是唯一的希望。
——如果他死了,徐也会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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