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降落过

路征今早起床后想，今天是清明，她会不会回来，回来的话会不会来这里的家过周末。
如果她不来这里，那他回去找她吧。
既然问题解决了一次不行，那就再解决一次，再谈，总归能解决好的。
到他爸妈家时，他妈估计也看出来他们吵架了，他妈也没问，为什么苏瑾今天没来。
在吃饭时，他接到了苏瑾的电话，心中微喜。
他起身去旁边接通，他“喂”了一声，想等她先说话。
结果，她哭了，哭着抽泣着说要他过去找她。
他一下子慌了，想的是她是不是出车祸了，头脑里瞬间产生数种情况预判与解决途径。他急匆匆地连鞋都顾不上换，拿了衣服和钱包就去车库。
“你在哪里？”他跑去车库的路上焦急地问着她。
苏瑾只顾着哭，一抽一抽的，不说她的位置。
“你先别哭，告诉我在哪，我马上就来找你。”他安抚着她。
“你根本就不想来找我，这么多天了你都不来找我。”苏瑾哭着使小性子。
路征无奈，拿出另一个手机，打开app，输入苏瑾手机的id和密码，找到了她的定位。
“你在你爸家是吧，你等我，别走。”他戴上耳机，没挂断电话。
从他家到她所在的位置车程要一个小时，他狂飙了一路，听着她细碎的哭声，该死，到底是谁欺负了她。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情绪如此奔溃过，他暗恼自己没有早点去找她，谁对谁错重要个屁，可偏偏他没想通这个道理，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苏瑾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安心，可自己就像小女孩，摔了一跤，明明不疼，可有人来关心自己时，就哭得很大声了。
她越是听到他细声问她怎么了，跟她说他很快就要到了时，她就哭得越委屈。
她不想要安全距离感了；她不想等到他说爱她了；她不想考虑谁爱得更多这个蠢问题了。
她此刻，就想要他。
她太累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尴尬的局面，她放手是不是能更好？是不是两人暂时分离能让她理出个所以然来。
对亲情的不抱幻想与感到绝望让她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荒漠，路征是那唯一的水源，她想要他陪，有错吗？没有，至少现在他是她老公。
她不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了，她不想要自寻烦恼了，她不想要做个如此不可爱的人，自己生闷气、闹冷战，也不愿意主动一次去跟他沟通。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旁人，接人待物一向大方得体，小时候被亲戚夸懂事，大了被朋友夸温柔，但为什么对路征，她就想要使小性子、闹别扭。
她就想问个清楚，他到底爱不爱她。他要是不那么爱，那就离婚，正中眉心的子弹最温柔；他要是说爱，那就质问他，她为什么不能体会到他的爱，逼着他让他天天说爱她。
路征到她这里时，只花了四十分钟，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的车。
他下了车，打开她车门，车里弥漫着一股烟味，谁在她车里抽烟了？
苏瑾趴在方向盘上抽泣着，路征一阵心疼，他把她抱起来，苏瑾顺从地手勾上他的肩膀，头靠在他胸膛上，不想让别人看到的样子。
路征把她抱进了他的车里，刚刚在路上时他就打了电话让人过来。
苏瑾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双掌掩着脸哭泣，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丑，不想让路征看见。
“谁欺负你了？”路征压着火气问。
苏瑾就是不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加肆无忌惮。
路征抽了纸巾，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下，用纸巾轻柔地给她拭去脸上的泪。
可上一秒才擦干，下一秒两行泪又流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路征一筹莫展，他不知道女人哭了该怎么办，只能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他拿过早上放在车里的保温杯，打开试了下温度，他手端着，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苏瑾也哭累了，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就抿着嘴不喝了。
路征也没拿走茶杯，“再喝一口。”
苏瑾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
他的人很快过来，他把车钥匙给了他，让他把车开回去。
路征开车带苏瑾回家，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看她一眼，她似乎好点了，哭得不那么厉害了。
她瘦了，瘦得很明显，看来他真的错的厉害，路征内心自责不已。
他很焦急，想要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能装作淡定、不急不慌。
到了车库，她下车，牵着他的手跟他回家，像是被他带回家的失身少女，眼睛通红，低头掩面。
开了门，他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他去洗了热毛巾，来给她擦脸。
苏瑾蜷缩在沙发上，外面阳光明媚，她看得刺眼，她只想躲在黑暗中。
她起身把窗帘拉上，又顺手把包拿过来，掏出了烟盒，放到嘴边，还未点火，烟就被路征夺下。
路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苏瑾最讨厌他在家里抽烟。
苏瑾又掏出了一根烟，“前些时候。”
“因为跟我吵架吗？”他想他问的是废话，看她抽烟动作熟练，他又一次懊恼、后悔交织。
“嗯，烟可真是个好东西，以后你就在家里抽吧。”是她之前苛求他了，不让他抽烟。
“不用你这么大方，你抽了多少？”路征压着火气问她。
“这包是一条烟里的最后一包。”苏瑾点燃烟后把打火机递给他，刚刚被他夺走的那根烟，还在他手上，也许他需要打火机。
“你疯了？一天一包？”路征看着她熟练的吞烟吐雾，恨不得把她的烟拿下扔了。
他接过她的打火机，扔在了垃圾桶里，从茶几里找出了烟灰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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