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订了又改,改了又订,订了又改,江城就在那里,但傅司辰却迟迟决定不了回去的航班。
老爷子那边,他已经好多年不管公司的事了,得知消息的时候,网络的舆论已经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他除了吩咐公司?尽快公关之外,只能干着急。
这一波打击,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警方排查很详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却很缓慢,基本排除他杀的可能,却也没有发现陈楚洲会跳楼自杀的迹象因。
官方的结论迟迟不下,非官方的猜测和质疑却愈演愈烈。
道寻集团的傅总裁跳楼,这个矛头却直指傅氏集团,这背后,很明显是有人在引导。
顾申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督促警方快点排查,一边要盯着舆论的风向,但很明显,背后那人是有备而来。
他本来还想一鼓作气把和傅池渊的婚事敲定下来,搞定老爷子就搞定了一切,或者先领个证什么的,可是突然来了这件事,别说见家长,他连见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
警方排查了整整两天,终于在陈楚洲家中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封遗书,遗书上说,傅氏的人强迫他收下来历不明的建筑材料,价格比正常价格低两倍,他知道材料有问题,但又不敢不用,迫于压力遂选择自杀。
遗书交到顾申手里的时候,顾申都惊呆了,“不可能,我是傅氏的代表,全权负责和道寻的沟通,我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而且,廉价的建筑材料在哪,来源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事关重大,顾申都摆脱不了嫌疑,当下就被“请”去了警局调查。
于是,顾申就这样连着两天都呆在了警局。
警方这边并没有把遗书的信息公布出来,只公布了陈楚洲留有遗书,确认自杀,然而,也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傅氏方逼迫陈楚洲用廉价材料导致陈楚洲不堪重压跳楼身亡的消息,一下子传播开来,愈演愈烈,传呼其神。
——“傅氏现在是傅司辰在掌管,用廉价材料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能不知道?顾申可是他的左右手啊,没有傅司辰的授意,顾申有这狗胆?”
——“太让我失望了,我的男神竟然是一个恶魔啊,为了赚钱,可以草菅人命,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郭怀新不是他亲妈吗,自己亲妈都坑,这人是有多自私,多冷血?陈楚洲太冤了,这叫他的家人怎么过?”
——“像陈楚洲这样的成功人士也没有办法摆脱强权,报警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会受到傅氏的迫害,他用自己的死来引起大众的关注,最后要是没个交代或者找个不痛不痒的人出来当替罪羔羊,那肯定就是官商勾结。”
——“傅氏在江城一手遮天多年了,树大根深,警方办事还得看傅氏的脸色,这件事也就闹几天,等过一阵热度下去了,该放人放人,该造楼造楼,该赚钱赚钱,除了家人,有谁还会记得死去的陈楚洲?”
——“……”
隔着屏幕,夏雨润看得都快吐血了,这些键盘侠一个个的都是上帝,警方没发声明之前说傅氏正在公关,警方发了声明,就说不痛不痒,官商勾结,什么话都被键盘侠说了。
可是,她再着急,也只能干着急,她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顾申之外,道寻也有相关人士被“请”到了警局做调查,警方联系了郭怀新,郭怀新表示立刻回去处理。
所以,傅司辰和郭怀新这才订了机票,于晚上的航班回来。
夏雨润去接的机,一到机场,她发现,接机的地方围满了怒火嚣张的民众,有的举着大字报,上面写着“傅司辰还我命来”,或者“傅司辰枉顾人命”,甚至还有拉起横幅的,横幅上写着巨大的字——“傅氏只手遮天,平民百姓何处申冤!”。
这些人当中,还有人拿着扩音喇叭带头喊口号的,周围站着机场的地勤人员,好像正在劝他们,但无济于事,他们看起来愤怒得能把人吃了。
夏雨润当下就懵了,他们怎么知道傅司辰今天的航班?
她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看时间差不多,马上打傅司辰的手机,打到第十几遍的时候,终于通了,傅司辰刚刚开机。
“喂,飞机落地了吧?你一会千万不要从正常的通道出来,这里全都是申讨你的人。”
“什么?”傅司辰觉得不可思议,听着电话那头的口号声,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你在哪?”
“我躲着呢,他们看不到我,你千万别出来,我看他们手里还有其他东西,我怕你受伤。”
“我明白了,我们直接在地下车库碰头,你在车里等我们。”
“好。”
夏雨润又回到了车里,她开的是夏家的车,本来夏宇涛要给她配个司机,但一想到郭怀新也会跟傅司辰一起回来,多一个外人在,怕郭怀新会不便,毕竟郭怀新身患绝症这件事没有外人知道,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夏雨润坐在车里等,开了位置共享,她盯着手机屏幕看,能看到傅司辰那个点正在朝她慢慢靠近。
机场很大,地库很大,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来。
夏雨润下了车,也不敢贸贸然叫妈,看到郭怀新冷冷的样子,她很识趣地站到了一旁。
郭怀新戴着一个深灰色的绒帽子,低头坐进了车里,一声不吭。
“怎么样,没人跟来吧?”夏雨润不安地看着他们身后面。
“没有,”傅司辰快速地在她的细腰上捏了一下,拍拍她的屁股让她去副驾驶,“我来开车。”
“我开吧,你休息一下。”
“乖,听话。”
地库里光线不足,夏雨润只觉得他低头深沉的样子特别的迷人,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慌张感,看到他,她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赶紧上了副驾驶,她往后看了一下,只见郭怀新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故意不想跟她交流。
傅司辰自然而然地帮她系好安全带,还担忧地问了一句,“大晚上的你开车过来,不怕啊?赵杨呢?”
夏雨润苦笑着说:“我住在夏家,夏家的司机不是你的人。”
傅司辰一愣,随即摸摸她的脑袋,“有心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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