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着段重去和前继母及她的男朋友吃饭,对方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派人物,长的清秀,说的上是浪漫文艺,看起来很虚华,骨子里倒是务实,不虚搞些有的没的,讲话起来也条理清楚。
段重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文艺派的,内心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就拉到了最低分,偏偏又被他强行拉上了几分,一顿饭吃下来,也颇有些想做个朋友的意思。
叁个人觥筹交错,吃的热闹,男方也时不时提段慎两句,问问学习情况。
段慎向来不提成绩,这会儿大概是喝上头了,亦是成绩突飞猛进,想得点夸奖,于是将成绩条摆出来,说:“考了班级第五,和大学霸差了叁百分。”
段重很快get到他的点,偏过头来问:“这么喜欢他?”
段慎嗯哼了一声,用眼尾瞄他:“你该不会想玩棒打鸳鸯这活吧?”
段重冷笑:“你还自比鸳鸯呢?就是只自恋的孔雀,显摆会露大屁股那种。”
段慎呵呵道:“都是遗传,都是遗传。”
说完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突然问:“那老爸你……和我亲妈不是真爱,也没做过,那你……是不是老——”
处——男?
后面两个字无声胜有声,段重捏着酒杯咬牙切齿地和他贴耳磨话:“我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
段慎笑得格外灿烂:“那样老爹你不仅是个老处男,连娃都没有。”
段重没立刻回他,倒是突然出神,望着段慎想起来谁似的,片刻后又狗模人样,恢复成一副讨段慎嫌的样子:“当老处男也不想要你。”
段慎和他意见一致,两人碰了酒杯,他喝着澄黄的酒液,却忍不住想起了成良。
成良成良,现在在哪里呢?
段慎情不自禁摸出手机,先给对方发了短信没回,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给人打电话也没接,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好像今天要出什么事一样。
他左右寻思一番,决定去找成良,于是干脆给段重发消息说先走一步,接着就打好出租车往外跑。
出去的时候连充电宝也没拿,半路就自动关机了。
段慎拿着个搬砖似的毫无用处的手机,第一次感觉时间那么慢。
成良的公寓他来过几次,每次到一段路就停车,剩下的要自己走过去,途经一道漆黑无人的小路,每次段慎都会趁这个机会偷亲成良,有时候还会在这里来一发。
段慎快步踏入黑暗,心脏在此刻突然混乱地跳动起来。
从后面突然凑过来的棍子,躲过了他敏感的反击,闷重地敲在他曾经受伤的部位。
段慎身体僵了一僵,紧接着就嗅到腥稠的铁锈味充斥包裹住他。
记忆里突然闪过碎片,这血腥味和刀一般的钝痛,像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的将他拽进记忆中,那个血红的午后。
砸在他身上的烟灰缸,猛然落下的扫把。
还有耳边女人尖利的痛骂。
“你这恶心的人,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能喜欢他,你配吗?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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