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喜

那天余念只是打趣随口一说，回去以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久违的来电。
来电显示跳跃闪烁着同一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喂？”犹豫再叁，余念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那么熟悉，“余念吗？”
“是。”
余念说完，对方没有接话。
大约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是对方打破了沉默，“这周五，我来接你。我想你了。”
对方说完之后，又是一阵长久亘古的沉默，阔别多年，就好像地老天荒。
余念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好啊。”
周五来得很快。
余念结束最后一节课，时钟走向十二点二十分。
看到教室后门一个黑色高大身影，余念走过去，笑着说，“走吧顾汲，我请你喝奶茶。”
两个人并排走在前面，余念并没有意识到，周五的最后一节课，霍见就在对面上课。
收拾好东西，霍见站起来准备离开，看到教学楼底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底暗了暗，没有说话。
“你的草莓酪酪。”余念递给顾汲，两个人一起走下台阶，走出拥挤的店面。
天气有些冷了，即便去了冰，水果茶仍然有些冰凉，让手指骨节变得僵硬。
“我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常回去看看吧。你的东西都给你留着。”顾汲吸了一口饮料，过分的甜味让他皱眉，果然还是小女孩的喜好。
顾汲转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匆匆打开杯子，而是提在手里慢悠悠走回学校，“你不喝吗？”
“不了。我等一下还要去哄人呢。”余念笑得甜蜜，抬头看顾汲，“他不喜欢喝甜的，我给他嗦一口，剩下就都是我的啦。”
顾汲在校门口就停下了，余念走了两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就转过身，带着少有的认真，“顾汲。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聚会结束了，就到这吧。咱俩，就到这里了。”
余念觉得好像下雨了，雨滴落到脸颊上，痒痒的，好难受，得赶紧回教学楼躲躲雨。
可是顾汲一直看着她。
她，好像变得更漂亮啊，烫了头发，今天化了好漂亮的妆，但却不是为他而化。
“好。”
是了，就到这里了。
多年以后的一次访谈上，主持人问及顾汲的初恋，顾汲笑着说，“曾经有过，但我没有珍惜，兜兜转转我回到原点，却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感情无疾而终，说散就散。”
而坐在沙发上吃着爆米花无意翻到这一段的余念，气的将手里的那颗爆米花丢向电视机，“还无疾而终，死渣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余念回到教室，看到对面教室里面的男孩子，在伏案写字，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哥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