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走廊。
晚餐吃了西洋风的简单家常菜。
来到陌生的地方,她还没完全适应,心情能因此变好,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吃的并不多,是因为调味的关係吗?
有时候菜再好吃,也要口味够合。
把她喜欢的苦中带甜拿来当作标准会不适合其他人的喜好。
太独特了,她自己也吃不习惯。
让她意外的是,他是会在意自己盘子里的菜被抢的类型。
吃完饭之后,她因为和他有约,往他的房间走。
来到他的房门前,她看到门半开着。
她从门缝看了进去,歪着头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好奇心很重。
但这是担心走错房间才想先偷看的。
有时候走对房间、来错时间就恐怖了。
从普通的起床气到不该偷听的私事,非常危险。
睡饱后一起床就来吸血也同样恐怖。
他注意到她注视着他的目光,态度友善地向她招手。
她知道自己没走错之后就推开了门。
架上摆着各种刀,能伤人的利器。
让她想到装得善良亲切的人能做出多过分的事。
觉得眼前的他和那种人不一样。
却依然会想起那些不带恶意的伤害,以为她会开心,期待她能接受。
这竟然被别人说是一种幸福,太奇怪了。
令彼此失望,无法达成对方的要求。
听见了「还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价值」这句话。
故作镇定的血色逐渐深沉、静止。
心里不难过,只有需要压抑的愤怒和自己的失败所导致的后悔。
她能够否定这句话,可以拿来反驳的理由也多的是。
但她选择了最锐利的刀,避开要害,划出一道伤口。
鲜血的触感、畏惧自己的眼神。
还有终于恢復平稳的心跳。
...不会再靠过来,离开也没关係。
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她情绪起伏得太明显。
「你没事吧...有点没精神...想到什么了吗?」
她的表情在思考时不太会有变化,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她难得吓到了。
现在,想知道告诉他之后会怎么样?
他不会认为给她的好意在将来会变成损失吗?
等她望向刀具的视线转回他身上,他再次搭话:
「来看我的收藏吧...你可能会喜欢。」
(拿来攻击用的,好多。)
「是我做菜的时候不会用的。」
会拿刀砍人的,很少使用有特徵的刀。
没计画的是拿手边的刀,有计画的会防追查。
功用和样式不会这么讲究。
(想试试用不同的刀砍人?)
看她转换了心情,他很高兴。
全部看过一遍之后,她好奇地问:
「这些刀的名字,你都记了?」
种类和用途,要记起来并不简单。
他那么仔细地做好保养的工作,就算只是兴趣也很了不起。
「嗯...我有好好记住。」
「这是匕首,那是博伊刀,还有柴刀和蝴蝶刀...」
「...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唸刀名时的停顿有减少,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华丽的装饰刀和实用的刀都有,她不太会分辨细微的差异。
但她曾经研究过刀具在料理上的用途。
做菜不一定需要,可是钱花得太值得。
偶尔尝试不用工具的简单方式也很有成就感就是了。
「我喜欢可以拿来做菜的。」
带过来的刀具袋装了很多,至今都是她用得最顺手的好刀。
他不太懂料理的事,琉辉煮得很好吃,比他更懂。
没看过她拿着菜刀做菜的样子,但是...
喜欢刀的理由不一样呢。
「不过还是锋利的刀...比较好用?」
「嗯,切得断我的脖子就最好了。」
「为什么?我...不会做那种事...不可以那么做。」
「是这样吗?」
准备了好几种刀具,目的却不是为了砍伤她,喝更多血?
单纯要血的话,她甚至已经想像到自己死前的惨状。
不管待在哪边都一样。
(有开不起玩笑的时候啊。)
「不可以说那种话...」
像在让他安心,她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从她身上散发的氛围并不感伤,还有点愜意。
这似乎造成了他的判断失误。
又或者是突然想到。
她习惯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臂被他抓着,挽起了袖子。
让她稍微动摇,想把手缩回来。
(我的底线还没那、么、低!)
试过用力挣脱,但她就是甩不掉,连把他的手指撬开都做不到。
「抱歉...太突然了吧...」
「我...想试试你会不会...喜欢锋利的刀。」
和生锈的刀卡在肉里的感觉不一样,锐利的刀尖更能刺穿肌肤。
她光是切菜切到手指就不想再切。
现在她的表情,相当地为难,足够代替她想说的话。
「这好像太困难了..换你来试试看...」
「嗯...拿得很稳...不过我担心你的力道不太够...」
手腕被别人抓着,上下挥动着刀,她当然要拿得比切菜时更稳。
「力气不够,在这方面没问题吧。」
她的声音太小,他疑惑地问:
「...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次吗?」
「不需要太用力也能切好菜。」
让他想到弄痛别人有各种方法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会相信她说的是同一句话吗?
被追问怎么听起来不太像,她也只能说实话了。
「...技术一样重要...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虽然自信个没几秒就听到他说:
「...那你试一下...能让我更痛的方法。」
他期待的眼神热情到让她招架不住。
「我不是想尝试才那么说的喔。」
「其实...一般的方法也可以...」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加强了,在一瞬间的落寞后重整心情的速度简直能和她比。
没办法靠自己的力气移开刀刃,离他的手越来越近。
想到直接松手就不会有问题时,已经来不及。
她好不容易调整了方向,却让她自己的手跟着受伤。
应该很痛才对,然而他的反应不是任何一种能让自己减少或不受伤害的。
「啊...你做得很好...」
(...夸奖我了?为什么?)
他急促的喘息颤抖着,期待被伤害。
和那相比,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微弱。
「我也想看到...你的血和伤口...」
(.....不要。)
疼痛正在扩散、延伸,渗出的血加深了灼烧般的刺痛感。
感觉什么事都做不了,能和友好联系起来的要素几乎不存在。
容易忽略四周,只注意自己的状态,难以冷静,是弱点。
拿来利用也有缺点,她想到的,全是这些。
她用手帕按住颤抖的手,流出的血沾满手帕。
「我会帮你舔掉那些血...不用担心...」
没看见她低下头后,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握着的地方接近她的伤口,不只如此,他刚才说的话和打算吸血的动作也刺激到她的底线。
得到了一句轻柔、不容拒绝的回应:
「离我远一点。」
他听到她有些强硬的语气,松开了握着的手。
看到她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或许是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讶异。
他友善的浅笑变成担忧的表情,胸口微微地刺痛着。
「不想接受...我的獠牙吗...?」
「之后再说。」
动作太大会扯到伤口,只能等不那么痛的时候处理。
得暂时忍耐左手需要减少活动造成的麻烦。
突然,他打断她的思考。
「如果打我就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我没关係」
「使不出力气的话...骂我也可以。」
她没打算指责他,纯粹描述事实:
「会让你开心的话就不算处罚了吧?」
「抱歉...是我想不到其他...能让你开心的办法...」
(一颗好吃的泡芙就够了。)
如果,她是能因为虐待别人而高兴的类型,那她平常一定更无聊。
没必要让他用这种方式来反省他自己的错误。
他走到她面前跟她道歉,对待她的态度温和还那么有诚意。
「...你不用在意,我没生气。」
而且不够了解她,并不是他的问题。
他放轻动作,缓慢靠近她,担心她会再次表现出冷漠的一面。
保持距离的同时,她是随时准备要往后退的。
当她转身,打算回房间处理伤口,他也跟了过去。
他有时会觉得不知道能不能亲近她。
残留着浮冰的温水,不知道有多少沉在水面底下的冰。
总觉得一直那么安静又保持着戒心很不适合她。
看到她待在他身边却感到不安的样子就放不了手。
《好期待中秋的连假。提早说一下,中秋节快乐》
《最近听说(笑)过时了,嗯...还好她不太追求流行》
小剧场
她:想到麻糬了,好想再吃一次。
梓:我想试着...换成沾辣椒粉。
她:我比较喜欢沾可可粉。(笑)
和朋友一起捣麻糬的日子,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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