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轻轻摸了摸打了绷带的手背,说道:“王姐,真的很感谢你为我母亲送汤。其实我心里面真的是特别感激你,这一次原本我母亲的手术费就是你掏的,现在却又让你这样牵挂,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好了……”
张东这番感激之言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一口气便说出一大堆来。
然而他还未说完,王茜茜便奇怪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母亲送汤了啊?张老师,请问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张东感激的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双眼望着窗外的朗朗晴空,一时间愣在当场。“喂?张老师?张老师?”
电话那头王茜茜的语音急匆匆地传来。
张东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面,脸色铁青,心中登时明白了赵晓敏前来送汤,其实与王茜茜半点关系没有,只怕是赵晓敏自作主张的原因。
这当真好生奇怪,可是当下张东已经无暇去想,于是便连忙冲着手机话筒说道:“王姐,我可能是搞错了。对不起,打扰了。”
张东眉头紧蹙刚刚要挂断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王茜茜声音,她不耐烦地说道:“张老师,我一直都以为你是非常成熟的男人,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幼稚!你不就是想要给我打电话吗?居然还想到用这种小儿科的伎俩,这种理由实在是太荒唐了。”
王茜茜本就不是刻薄之人,她在说这话时言语当中虽然满是不耐烦,然而却并不具备任何伤害性词汇。
眼下张东有口难辩,明明事实并非如王茜茜所想,可是眼下既然被她误解了,自己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听见王茜茜续道:“张老师,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等到你把那十五万元的手术费还给我之后,咱们两个人就彻底不再联系了。你应该还记得吧?微信好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删除,就是因为这个。”
挂断电话之后,张东转身从病房当中走出,站在笔直、幽暗的走廊过道当中,惊觉这些年以来,仿佛从来都没有如同此刻般寂静的时刻。
方才他在赵晓敏的身上看见许多王茜茜的影子,倘若今日赵晓敏并未出现,那么他发现王茜茜的模样都很有可能从自己脑海当中模糊了。
这一夜他身心疲惫,躺在出租房当中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因为寂寞,他点开相册翻看着之前保存起来的王茜茜的赤裸艳照。
照片当中的王茜茜,身材丰满,纤细高挑,衣着极其暴露,举手投足之间皆展露出作为一个绝色美人的魅力来。
几近赤裸时的她,简直就是一剂行走的春药,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想要将她活活办死在床上。
在那紧致的肌肤之上,似乎倒映着昏暗的灯光,在寂寞香闺中那张偌大的双人床之时,每天每夜都留下了她那渴求异性的焦急汗液。
而当她穿上衣服时,却俨然又变成了一位贤妻良母,知性舒雅,温柔贤惠,装束得体。
张东点燃一根香烟,点开在过往她与自己的聊天记录翻看起来,每一行文字,每一个表情,全部都充斥着这位寂寞少妇那如火般炽热的满满的原始渴求。
在这过程当中,有时王茜茜甚至都已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多时候简直就像是专属于张东的小情人一般。
可是,那日张东在王茜茜家中,她冲着张东那样咆哮,说着令人很是伤心的话语,张东怎么都想不通,彼时的她,为何会变得那样彻底。
又或者说,她是否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为了逼迫自己离开,所以才出此下策?
在与王茜茜的聊天记录当中,王茜茜的每一行文字,每一个字眼乃至是每一个表情,此时都好似是在张东眼前飞舞盘旋起来一般。
他瘫躺在床上,眼前恍如繁星点点,又因在聊天对话框之中,每一个字眼仿佛都活起来似的,他恍然间看到了王茜茜躺在自己身旁时,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冲着自己笑。
想来几天之前,那时他刚刚得知母亲身患重病需要赶快将母亲送进医院里面做手术,可是高昂的手术费使得他一筹莫展,根本便是毫无办法。
在那个时候,是王茜茜伸出了援助之手,将张东从幽深的深渊当中拉出,掏出了整整十五万元,保住了母亲的这条性命。
倘使如此兰心蕙质天使心肠的女人都是势利眼,倘使如此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女人都是看不起人,那么在这普天之下究竟又能有谁才是好女人呢?
想到这一节,张东浑身已是大汗淋漓,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道:“王茜茜一定是言不由衷的,她自己必然是身不由己!”
当他想通了这一节,眼前死气沉沉的世间万物仿佛尽皆复苏,恍若都是由死复生重新复活过来一般。
他不禁释怀了,萦绕在内心深处许久的疑问和困惑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就连这个死气沉沉的自己,此刻也仿佛是重换光彩满面红光。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他呆坐在床边片刻,便要转身返回至床上准备睡觉。
正当他意识开始朦胧,破碎了的梦境开始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时,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嘈杂声响起。
他直觉以为是王茜茜打来的电话,于是便连忙将手机拿了过来,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心情无比激动,倘若当真是王茜茜打来的,那么,在这个时间王茜茜之所以会给自己打来电话,其原因当真是不言而喻。
接听之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很是好听的声音:“张老师,睡了吗?”
张东一愣,听声音并不是王茜茜,难不成是打错的?
“请问你是哪位?”
张东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重新瘫躺回床上。
“才短短一日不见,你居然都已经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我是你的红姐。”
电话那头,谭永红慵懒妩媚的声音如时传来。
此时张东便就彻底清醒了,诚惶诚恐地说道:“原来是红姐您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的谭永红轻声打了一个酒嗝,说道:“我喝了点酒,已经没有办法开车了,但是现在我要出门,你来我家当作我的临时司机。”
电话挂断之后,张东连忙穿戴整齐冲出家门。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谭永红家里。
当推开谭永红的家门时,只见谭永红身穿一条深紫色的宽松睡裙,手中拿着高脚杯正窝在沙发当中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急声问道:“红姐,好端端地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谭永红浪荡一笑,张开双臂说道:“张老师,快把我抱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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