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突然暗了下去,就像是被人从脑后敲了闷棍,何惊雨眨了眨眼睛,努力适应之后,才看清自己好像是身处一个储物间。
腐朽发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又隐隐带了丝酒的香气和甜味。
高大柜子分列两侧,让开中间的路,延伸到对面不远的一扇门前。门外似乎是在开派对,陌生的歌谣和人们大笑大喊的声音混在在一起。那扇门左右和她身边的黑暗角落里,似乎也堆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到处都是黑黢黢。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昏暗的灯光,却像是用了太久,让屋内y影大片大片地连在一起。
身后也有一扇门,触手可及。她下意识地推了推,又去碰上面布满铁锈的门把手。
“你的任务区域是在酒吧里,我劝你不要轻易出去。”
左侧的黑暗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寻声看去,只看见一堆静止不动的箱子麻袋,根本分辨不出男人的身形。
她不敢靠近,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
“是你绑架了我?”
她不太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还在青天白日之下,怎么一瞬间就到了这里?
被人绑架,是她唯一觉得合理的解释。
男人似乎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说:“你搜搜自己身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何惊雨一低头,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她记得之前她穿的是一身黑se运动套装,上身里面是一件背心,下身是一条平角内k。
而现在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nv仆裙,是那种褐se紧身宽吊带单排扣的过膝粗布束腰裙,上身里面加了一件一字肩灯笼袖短衣,下身是宽松的蓬蓬短k。至于她之前随身带着的东西,此时都兜在了那条短k里——贴着大腿根部,摩擦着敏感部位。
有点尴尬。何惊雨默默想。
她又很快发现,这件nv仆裙有两个口袋,其中一个放着一块散发着馊味的抹布,另一个放着一本薄薄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简单的线装,看得出来是小姑娘自己手工做的,纸张很粗糙,剪裁得也坑坑洼洼,里面写的字更是乱七八糟,像是刚学会写字的人写的。更奇妙的是,明明上面是一串英文,何惊雨却没有任何辨识障碍,大概是因为小姑娘的用词都b较简单。
【玛丽失踪了,我得找到她。她昨天说会带好吃的回来,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点心,可她昨晚一晚都没回来,我要找到她。】
最后一个单词看完,她突然感觉耳垂一疼,紧接着便听见一个声音:
{你的姐姐玛丽失踪了,作为玛丽的妹妹珀洛,你一心想找到姐姐,多番查证之下,你知道了玛丽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间酒吧……初始任务触发:找到玛丽。}
所以,我现在出现在了酒吧的储物间里。何惊雨默默地想:我是要代替这个身t原来的主人做任务?找回她失踪的姐姐。
“任务看完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道酒吧里发生了什么,远处的那扇门后突然炸开几道欢呼,很吵。
何惊雨拧了拧眉毛,说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任务?”
“只有做完了这个任务,你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知道兽场么?”
何惊雨摇了摇头,又问:“你在这个游戏里又扮演着什么角se?”
她一直盯着男人的方向,努力辨认男人的轮廓,却一无所获。而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清楚地看到了一片y影升起。男人似乎一直坐在一个箱子上,身t的轮廓被他旁边的杂物完全吞没,只有当他起来才会暴露身形。
但男人离光源太远,又带着兜帽,根本看不清脸。何惊雨只能隐约分辨男人似乎很高,还穿着宽大深se风衣。
“我是你的引导人,帮助你完成新手关,并努力怂恿你留在兽场。”
男人将话题引回了他刚才的问题上,何惊雨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道:“兽场到底是什么?”
“它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多人全息网游,只是这个游戏你只能被动参加,而如果游戏失败,你就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听到最后一句,何惊雨眼眸一动,她问道:“听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它怎么能留住玩家?”留住你?
“未知本身就是一种乐趣。”男人淡淡道,“你留下与否,是你之后要想的。现在你要考虑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我有注意到,你说的是‘游戏失败,玩家会si去’,而不是‘任务失败,玩家si亡’,意思是?”
“一个场次中,会有很多任务,只要你完成初始任务——也被称为‘指定任务’,你就保住了自己的命。就算你没完成其他任务,你也能完好无损地回到现实世界。但如果你连指定任务都失败了,你就没救了。”
“所以一场游戏里,游戏成功的标志是指定任务的完成?也就是我这个‘找到玛丽’的任务。”何惊雨半是肯定地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男人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作为引导人的任务,完成了么?”
何惊雨觉得有些惊奇,还有些跃跃yu试。在如今的时代里,哪个年轻人没玩过游戏,她更是对这项娱乐ai此不疲,大致的套路也都懂得,并不需要对方太过详细的介绍——她其实很喜欢自己去探索挖掘。
而全息这种概念早在几年前就提出了,她一直都很期待。虽然说是有生命威胁,但她其实不是很怕。大概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游戏,很大概率跟她的养父的si亡有关。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觉得你会更倾向于自己解密。最后我只提两点:第一,你耳朵上的珍珠耳钉似乎就是你的系统真身,你可以触m0它启动系统界面;第二,每天我有一次帮助或给你提示的机会,不能多,你也别忘记,我不会主动帮你。”
何惊雨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就走向那扇通向酒吧的门。只是在开门的瞬间,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见他没有丝毫动作,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不跟着我?”
“我是引导人,不是保姆。”男人冷淡地说道。
何惊雨耸了耸肩,却没有立刻推开了酒吧的门,而是藏在一个柜子后面。确定对方看不见之后,伸手进裙摆里,从短k的下方将短k里兜着的东西取出,丢出口袋里的抹布,把东西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安心地拍了拍装着y物的口袋,抬眸对着酒吧的木门笑了。
任务嘛……只会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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