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阵雨前,总是异常的憋屈烦闷的,特别是后院的小矮房子,本就密不透风,还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出气口摇摇晃晃的。
身着华丽的贵妇嫌弃的看着眼前流着口水的女人,一旁的嬷嬷也是捂着鼻子,不想闻屋子里的臭气,手上拿着一块长了毛的糕点,蹲下身子时还不忘拎起裙摆,“大小姐,吃饭了好不好啊?”
墨清越傻乎乎的接过糕点,还笑着说:“吃吃吃,我要吃,呵呵呵。”不顾形象的把长了毛的糕点往嘴里塞,塞得满嘴满脸都是,还不忘用自己的脏兮兮的手去抹,“好吃的,好吃的。”
常氏一把揪住了墨清越的头发朝着自己这里拖,“这就是墨家嫡出的大小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个傻子来了。”
周遭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墨清越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傻乎乎地笑着,还不忘去抓常氏的手,因为她把自己抓疼了。
“啪”的一声,戒尺直接打在了墨清越的手上,几个丫头把她拖到一边,把桌上那些发霉的东西,死命往她嘴里塞。
常氏吹了吹自己的手,悠闲地说:“老爷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的敢怠慢了呢?你们几个,看着大小姐吃完了再来回话。”
墨清越拼命的挣扎,不是撕咬就是拼命的抓,可惜几个丫头压着她,她都打不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塞满了酸臭的东西。
“她哪里像个大小姐,分明就是个傻子啊。”
“谁说不是呢,又丑又脏,还是傻子。”
“亏得我家夫人心善,还来照顾。”
“早该饿死了。”
几个丫头你一嘴我一说的,墨清越越听越越气,但是自己又打不过她们,只能奋力推开,转身只把脑袋往墙壁上撞,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看到墙面都染了色,墨清越的脑袋上也是一串血流了下来,人直接躺着不动了
“夫人,好像没气了。”丫头摸了摸她的鼻息,吓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常氏看到这场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即使墨家再不待见,毕竟是嫡出的女儿,她的娘亲舅舅可是在意的呀。
只有一瞬间,她只记得火海,眼前似乎只剩下血红,孩子没了,已经撕心裂肺的伤痛,。
忽然墨清越动了,摸了摸额头,只看到血,已经不属于自己年龄的手,反复翻看了一下,只是身上的虚脱感,以及嘴里的恶心感,让她直皱眉。
常氏见墨清越诈尸一般的坐了起来,先是一惊,后像是怒火中烧了一半,“死丫头,装死给谁看啊,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吓着我,你死了我就把你直接裹了草席扔乱葬岗给狼吃咯。”
意图用这话能吓唬到墨清越,丫头伸手想要继续抓墨清越,却被墨清越直接一手拍掉,眼神犀利的看着常氏,大脑一下子还没明白,就看到一个丫头朝自己挥巴掌的。
看着自己双手反复翻看,怎么会那么小?还那么黑呢?自己即使在之前是个宅女也不至于那么黑吧?被吸入游戏之后也是大小姐,进了宫更是宫妃,手嫩的像白豆腐,再即使后来失宠,被废,手也没这么黑的吧?
坐在冰冷的地上,墨清越开始整理思绪,或者说之前所有的记忆一股脑全部涌了进来,其实作为一个傻子也没多少记忆。
算起来应该是自己重生了还是读档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十几年的记忆里,就是个如蛆虫一般的傻子,自己的亲娘为自己祈祷常年住在庙里,才让常氏有了可乘之机,如今墨家倒是常氏说了算了。
还想继续消化这些记忆,只看到常氏走了过来,拿着一块发了霉的东西,在墨清越面前晃悠,像是再确认什么,“大小姐,这个是你最爱的啊。”
墨清越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拿了过来,常氏舒了一口气,想着傻子总还是傻子,刚要说什么,只看到墨清越眼疾手快的,将糕点塞进了常氏的嘴里,“呵呵呵,好的东西怎么能只有我自己吃呢,你也吃呀。”
丫头见状把墨清越直接拉开,常氏呸了几声,把嘴里的酸臭吐了出来,伸手就要打她,墨清越没有挣扎,就在所有人松懈之际,直接跳了起来,压在了常氏身上,伸手就是两巴掌。
只听到“啪啪”两声响亮的声音,几个嬷嬷也赶紧来拉人,墨清越忽然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啊。”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只是才跑了几步,因为刚刚撞墙,脑袋晕的很,直接一下子趴在了外面的草垛子上,伸手摸了摸,这血流那么多,会不会死啊?
还在纠结自己的生命还存在多久的时候,一大帮人呼啦啦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墨清越眨巴眨巴眼睛的看了看,自己那么大魅力?
只见一男子,蹲下身子,拿出了帕子给墨清越捂着额头,声音清冽冷酷的说:“还不去找大夫,没看到大小姐受伤了吗?一个个的站着好看?”
男子说完话,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只听到墨城说了声:“没听到舅老爷的话吗?还不给大小姐请大夫去?”
这个给自己捂额头的,不就是自己舅舅?上一世唯一对自己真诚的人,甚至为了自己死而无憾,若非他早早去了,她也不会落得那般田地了。
萧南风抱起墨清越,小声安抚:“清越可还疼?舅舅在这里,不疼了,舅舅给你吹吹好不好?”
他的轻声细语一瞬间在墨清越的耳边响起,眼前忽然出现萧南风满脸是血,还不忘捂住她的眼睛,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清越乖,舅舅不疼,清越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泪水全部涌了出来,一把抱住萧南风的脖子,哽咽的说:“舅舅,舅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舅舅...”
萧南风一愣,却也没在意,只是轻抚她的后背,“乖,我在呢,舅舅不走,好不好,清越乖。”
常氏和嬷嬷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像是吃了憋一样,使了眼色让人把屋里的东西收了去,此时却有人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
“太子殿下,污秽的东西怎么的可脏了您的手呀?”
舒炳文让人把东西丢了出来,他单手捂着鼻子,用扇子指了指:“嗯,的确肮脏的很,只是你的女儿也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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