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空中,双腿分开一百八十度,如同一片停驻的云!
这一幕在人们视网膜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道金红色的身影甚至点燃了观众的眼膜。
”啊!”
”呼!”
”天!”
广场四面八方传来人们抑制不住的惊叹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用目光追寻台上那道修长的身影!
几乎没有人看过这样的舞蹈!
许多人心下觉着,这样的舞蹈,恐怕只有神仙才跳得出来。
范溪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想法,这一刻,她就是舞蹈里面的少女。
她的家乡被侵略,她的亲人被屠戮,哪怕拼尽身上每一寸骨血,她也要抗争。
杀!
她如风一样舞动与战场上。
每一个急速而有力的点地、旋转、划圆,都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她在舞台上转了一个又一个圈,飘扬起来的纱衣似乎充满了整个舞台。
她速度极快,动作极有力,以至于人们的目光甚至捕捉不到她!
人们眼底留下残影,点点残影连成一片,台上只有范溪一人独舞,却又恍如她在千军万马中腾挪周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范溪在台上舞动着,这一刻,她的美超越了性别,超越了观念,似乎所有语言!
起码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了肉体与肉欲上去。
在这一刻,大多人心中甚至没什么想法,他们全身心关注着舞台那个身影,气氛甚至有些陷入了狂热状态。
音乐铿锵。
舞台上范溪还在不停的旋转跳跃着,雪白的肌肤与红色的纱衣带来了一场明显的反差。
随着她最后一个动作做完,最后一个跳跃完成,她身后跪坐的女娘们开始柔柔地舞动了起来。
祈望和平,抚平伤痛。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舞蹈里带着的意味。
当最后一段弦音停止。
女娘们的动作也停止了,定格在舞台上。
下面的座位上爆发出一张热烈的掌声,有些人拍掌力度之大,甚至连手掌都拍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恋恋不舍的望着台上,期望台上的女娘们能再来一次这样的演出,一辈子能看上一次,也算死了而无憾了。
勘宁郡主与范溪带着所有女娘优雅谢幕,她们要走去另一边的偏殿,等待换衣裳。
一回到偏殿之中,勘宁郡主就忍不住用力抱了身边的范溪一下,其他小女娘也是,各自拥抱自己的同伴,嘴里发出低低的尖叫。
”溪娘,你跳的太好了,我从未想过有一个人的舞可以跳得那么好!”
”大家跳得都很好,这些掌声是给我们所有人的。”
”太好了。”勘宁郡主抱着她喃喃说道,”没想到我们跳的这样好。”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哭起了鼻子,其她女娘们见她这样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边喘气一边哭鼻子,一时间这偏殿内哭泣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且不说这群小女娘,纵使邱师傅她们,在后台看到今天演出的盛况,也忍不住想哭。
所有人的努力,所有人的心血,在这一刻尽情绽放。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舞蹈必定会被载入史册,从今往后必定有无数文人雅士写诗作词歌颂她们的表演,她们也将在大晋王朝背后的历史记载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影子。
她们不敢拿大地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短短几十年之内想要超越她们的人应当不会出现。
寿安公主也从外面走进来,见这一屋哭鼻子的小女娘,她道:”正是该庆功的时候,哭甚?”
勘宁郡主就差没冒着鼻涕泡,仰头看着她姑母,带着泣音说道:”今日《祭舞》一跳便成绝响,往后我们再不会跳这场舞蹈了,我,我舍不得,呜……”
范溪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又揉了揉旁边史子娴的肩膀。
相对于她的小伙伴来说,她在人群中表现得格外淡定,她这世年岁不大,连带前世,所经历的事情却不少,花无百日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抵如此。
寿宁公主听她们这样说也有些伤感。
她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外头表演还在继续,大伙快去换衣裳,外面有专门留给我们的座位,可以过去瞧一瞧。”
春兰祭五年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这群小女娘为人妻为人母,到时候再来看这出盛大的庆典,想必心境大有不同。
小女娘们心思纯,一听说庆典的事,顾不上流淌的眼泪,忙互相帮着擦了脸,抓起衣裳的下摆要换衣裳出去。
今日的活动实在盛大,广场上也容纳不少人,各家都不允许带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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