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结果啊,参与一个游戏,有开始就有结束,结束意味着游戏通关,得到胜利,现在我们能得到的消息只有这是一场游戏,其他还得等着我们去探索,比如游戏的内容,通关游戏的方式。”
张飞鹏了然的点点头。
“我想,关于这个游戏,我们应该能从一个人那里得到一点别的消息。”
相比于其他陷入陌生环境一时无所适从的同行者,慕怀君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提早适应了现状,甚至已经完美接受自己游戏玩家的身份并投入到游戏之中,快速的进入状态也让他能比别人更加从容淡定的……开始思考和观察。
比如,他们同行中的每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谁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游戏信息的人?”
张飞鹏忍不住回想,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谁。
他甚至到现在还没有记住他们之中有些什么人。
也就对那个气势威严,高高在上的西装男印象深刻些。
慕怀君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个外卖小哥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对他展露善意的人。
惊慌中的人会下意识的去寻找更安全的庇护,而西装男显然是一个看起来非常靠谱能干,能让人依靠的领导者,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会主动选择去接近西装男,而慕怀君显然和西装男相反,如果可以,那些人都不会主动选择与他拉近彼此关系。
外卖小哥的确没有什么其他坏心思。
不论是出于抱团取暖的本能也好,还是一时的友善也好。
慕怀君选择了他做室友,也不介意两人小小的互帮互助一下。
这是第一个游戏,不会是最后一个游戏。
学会思考,然后解决问题,是任何一个游戏玩家之必备素质。
“哎,不行我想不出来。”张飞鹏沮丧的抓了抓脑袋:“只能等晚上再去看看。”
说话间,木门被敲响了。
慕怀君起身打开门,外头站着那性子比较内向的小伙子。
小伙子手上抬着两大口碗,冒着热气儿:“都在忙晚上的流水宴,只能给你们先下碗面条。”
慕怀君不介意,道谢后接过两碗面端进去。
张飞鹏赶紧走过来拿过自己的那一碗。
这面实在是……寡淡无味。
白色的面汤上连一点油星子都没有,飘着点绿色的葱花,面上铺着两片白水萝卜,素净到让人升不起任何的食欲,慕怀君闻了闻味道,还真就只是白水加了点面特有的面腥味。
拿起筷子翻了翻,谨慎的沾着一点汤汁放舌尖上尝尝。
“白水加盐可还行。”慕怀君无语,但也只能吃了。
吃过饭,两人半躺在床上。
心中挥散不去的不安让张飞鹏忍不住的和慕怀君不断说着话。
慕怀君也没有不耐,两人说话间倒是多了几分熟稔。
老旧的房子隔音性不好,耳边一直回荡着周围嘈杂的声音。
慕怀君挺起身子朝着楼下看,在他们住的这户人家隔壁院子里,西装男和其他几个同行者围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张飞鹏凑过头来,提议道:“要不,咱们也下去?这时候坐在一起讨论可能有谁能想到办法。”
“嗯。”
慕怀君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路过旁边的房间的时候,慕怀君伸手敲了敲门。
只有一个屋子里的人打开了门,是那个穿着一身篮球运动装的大男孩。
“怎么了?”
“一起去开个会?讨论讨论现在的情况。”
男孩沉思片刻,点头:“行。”
叫上室友,四人下楼走到隔壁的院子。
西装男看了过来,冷漠的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他说:“正想去叫你们。”
慕怀君淡淡一笑,站在一旁等着。
很快,住在另外两户人家里的同行者也被叫了过来。
最后没来的只有慕怀君他们那楼里敲门也没动静的两人,慕怀君记得,那是一对情侣,一男一女看起来二十来岁,男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女的一头棕栗色齐肩短发,相貌倒是记得不太清晰。
西装男并不在意那两人的缺席。
见能来的人都来了,打头出了院子。
找到个人少的墙角,一窝人围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怪异。
张飞鹏站在慕怀君的旁边,正探着个脑袋,视线下意识的往周围的人身上扫。
慕怀君靠着墙,半低着头,也没有去阻止他这过于刻意的反应。
西装男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缩在人群后的一个人。
正巧,慕怀君这时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人装,包裹着有些消瘦的身体,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个人看起来反应有些怪怪的。
他低着头弓着背,左右手摆放在腹前不断的互相抠弄着。
慕怀君注意到他手上都被自己扣掉了一层皮,但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继续自虐的抠着那伤口,脑袋正轻微的左右晃动着,这姿势让他们看不清楚这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和一直开开合合却没有说出任何词句的嘴巴。
嘴唇惨淡无色,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这精神状态看着也有些异常。
张飞鹏注意到这个人,低下头小声问道:“是他吗?”
慕怀君没有回应,抱着手臂,半眯着眼等待着。
西装男走过去,主动开口:“你好,我姓赵,想问你几个问题。”
男人身子狠狠一颤,反应激烈的往后退。
身后阴暗的巷道里堆放着一些杂物,男人没有注意到,急急这么一退,绊到了那堆杂物,整个人往后一倒摔了个人仰马翻,西装男抬起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男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他快速爬动着挨到墙脚,蜷缩起身体把自己给抱住。
脑袋埋在膝盖之间,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恐惧,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慕怀君看着,心中疑惑。
是什么能让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
男人神经质的反常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早就心神不宁的众人难免不被他影响。
其中一个脾气瞧着有些暴躁的女人忍不住走上前,蹲下身干硬的问道:“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赶紧说出来啊,现在啥都没有发生你特妈怕麻痹。”
“不要……不要……”
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模模糊糊的传递出来。
女人失去耐心,伸手直接抓住男人的头发,想把他的头给掰起来。
别看着男人瘦弱,力气也还是比一个女人强,任由女人怎么拉扯他的头发他都没有抬起脸,西装男看不下去,走过去阻止了女人狂躁的动作,蹲下身,男人沉稳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强迫气势响起:“如果你知道什么你必须告诉我们,不然我们无法帮助你,也无法一起面对即将出现的困难。”
“会死的……都会死的……我不想死……”
慕怀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
他压低着脑袋,听着男人模糊的低语。
“这位大哥,你看,我们现在人那么多,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都能互相帮助,你要是继续这样那我们可真没法帮你。”
“是啊是啊。”张飞鹏连忙迎合:“人多力量大嘛,你也别怕啊。”
“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我会帮你。”
西装男声音坚定,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这只是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承诺。
工装男人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溺水者。
而西装男这样看起来特别强大的人就像一根能救命的浮木。
男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头。
一张脸上沾满了鼻涕眼泪口水,女人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撇开眼。
西装男面色微沉,但还是耐着性子的道:“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工装男空洞的眼神直视着西装男。
半晌后他依旧绝望的摇着头:“不……没用的,都会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你妈了个逼。”女人起身,狠狠的用高跟鞋踹了男人一脚。
眼见男人再次陷入崩溃,西装男只能无奈起身,看向众人。
“不管他知道什么,起码告诉我们一个信息,这个村子里应该隐藏了什么足以危及我们生命的危险,大家都小心为上,尽量不要单独出行。”
“艹,真他妈什么鬼地方。”女人暴躁的踹了一脚旁边的瓦片堆。
破损的瓦片稀里哗啦掉落一地,嘈杂的声响刺激着每一个人紧绷的神经。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一个中年男人再也忍耐不住,一边嚷嚷着一边转头往外跑,西装男看了一眼,让与他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青年去追。
人心惶惶,慕怀君仿佛没有受到影响。
他静静的蹲在工装男人的身旁,若有所思的观察着工装男人。
张飞鹏能感觉到人群中弥漫着不安的躁动,忍不住往慕怀君旁边靠了靠。
西装男眉头微蹙,出声安抚:“好了,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不要自乱阵脚。”
人群里嘀嘀咕咕,不满西装男冷硬的命令语气,却也无人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两三个凑在一起,低声的交谈着。
“你怎么看?”西装男看向慕怀君。
慕怀君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信息太少,不足以得到什么结论。”
“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有备无患。”
“我要去村子里转转。”慕怀君看向张飞鹏:“要一起去吗?”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