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妻

第142章 142

虽然时间紧张, 出发之前, 陈娇仍没忘吩咐后院的小厨房给她煮碗避子汤。
她是存了离开周潜的心思的, 可不能再大意怀了孩子。
喝了汤, 陈娇困倦地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颠簸了七日, 陈娇终于随圣驾来到了距离京城百十里地的苍山围场。
秋高气爽, 围场上的风迎面吹来都带着一股飒爽气息,可惜陈娇作为周潜的妾室, 只是来伺候他的起居的,根本没有资格去外面欣赏围场风光, 一到围场就被人领到了周潜在这边的院落。皇子们都住在一块儿,定王别院左侧是五皇子英王的院子, 右侧是七皇子。
男人们去伴驾了, 女眷们中, 王妃、侧妃可以去四处逛逛,陈娇这等妾室, 还是安分守己待在院子里吧。
陈娇住在后院厢房, 房间早就收拾好了,陈娇趴在床上,让荔枝给她捏腿。
想到这一路的马车颠簸, 陈娇想, 她若不能出去欣赏一番围场风光, 那这一趟岂不是白遭罪了?
她自己不能乱逛, 周潜可以带她出门啊.
刚到围场的第一个下午,周潜几位皇子陪惠元帝跑了一圈马。
草原上风大, 周潜骑在马上,放眼全是茫茫草原,他却还在为那天早上的冲动决定而心烦。
他不懂自己为何要带那女人来,她都不想伺候他了,周潜也不屑霸王.硬上弓。
惠元帝年纪大了,跑了一圈便回去休息了,皇子们各自散开,周潜带着随身护卫,继续在草原上信马由缰,直到天色变暗,周潜才回了自己的别院。
刘公公微笑着在院子里迎接他。
周潜大步往上房走,刘公公跟在旁边,低声道:“王爷,下午陈姨娘腰酸不适,派人来前院求药。”
周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刘公公忙道:“奴才已经送药过去了,王爷要不要去瞧瞧?”
他天天伺候主子,主子对后院什么心思,刘公公最清楚,这么多年就宠了那一个,肯定是惦记的。
周潜先沐.浴更衣,换了身浅色的袍子,才去了后院。
荔枝在外间行礼,陈娇在内室床上趴着,听到声音,立即翻个身,装成朝里面睡熟的样子。
周潜进了内室,罗帐挂在两侧,她的肩膀以上被床头挡着,只露出窈窕的背影,腰越细,衬得下盘越肥。
周潜狠狠地盯了几眼,刻意放重脚步走向床边。
陈娇“惊醒”,转过身看到他,她慌张地坐了起来,低垂着头。
“听说你腰酸不适?”周潜立在床侧,声音冷淡。
陈娇看着他的衣摆,不好意思地道:“马车颠簸,坐了一路有些难受,没想到惊动了王爷。”
周潜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坐个马车而已,腰酸能有多酸,她能憋两个月不惊动他,今日这番惊动,肯定别有所图。
不过,她有所图,他亦有自己想要的。
“上药了?”周潜坐了下来。
陈娇往里挪挪,点点头,还是没看他,脸上却是羞于看的风情。
周潜领教过她的怠慢与敷衍,自然明白她故意摆出小女儿的姿态勾他呢,不过愿者上钩,周潜配合地道:“伤势如何,我看看。”
陈娇低着脑袋,小手拉起衣摆,露出一截小蛮腰。
周潜目光变沉,探手过去。
陈娇给他碰了一指头,便不胜娇羞地往里一缩,红着脸道:“痒。”
周潜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骚”!
他喘着扑了过去,大手熟练地解她衣裳,陈娇假装躲,欲迎还拒的,惹来周潜更强势的镇压。
太久没有过的大动静,外间荔枝听了,赶紧避到了院子里。
这一战就战到了天黑,陈娇一点力气也无,周潜抱着她,意犹未尽地捏来揉去。
“说吧,想求我什么。”吃饱了,周潜淡淡地问。
陈娇在他怀里拱了拱,小把戏被拆穿,她也不惶恐,反而讨好地道:“我第一次来围场,想去外面看看,王爷有空的时候,带我出去走走行不行?”
周潜就知道她别有目的。
“我若不应,你明日是不是又要给我脸色看?”捏起她的下巴,周潜看着她问。
陈娇与他对视片刻,笑了笑,自嘲道:“王爷都要迎娶王妃了,还在意我是什么脸色?”
她酸气冲天,周潜先是微恼,可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周潜又笑了。
算了,他不跟她计较,左右她拈酸吃醋,也是太过在意他。
“你是你,王妃是王妃,只要你乖乖听话,王妃进门也不会影响你该得的宠爱。”周潜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略显无奈地道。他喜欢她胖乎乎的身子,喜欢她撒娇耍气的俏,只要她当真把他放在心上,周潜绝不会亏待她。
陈娇懒得听他说这些,抱住他问:“那王爷到底带不带我出门?”
周潜摸.摸她头,想了想道:“接下来三天都要狩猎,过几日空下来,我带你去遛马。”
陈娇开心起来,奖励般亲了他一口。
周潜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果然还是更喜欢她有说有笑的。
接下来三日,周潜与其他王爷皇子一样,都在狩猎场奔波。周潜上面有太子、年长的王爷,他无意争先,最好的成绩是第三名,最差的一次是第五名,以他的年纪,这个成绩也算很漂亮了。惠元帝夸赞他,却也激不起其他王爷的嫉妒。
狩猎第一日,周潜带了一只白色的狐狸回来,送给陈娇玩,陈娇很喜欢。
狩猎第二日,周潜带了一只羽毛艳丽的黄鹂鸟雏鸟,羽毛长满了但还不会飞的那种,是他让人从鸟窝里掏出来的。陈娇也很喜欢,让人准备鸟笼,白日周潜不在,她就逗鸟逗狐狸为乐。
狩猎第三日,周潜什么都没带,陈娇习惯了他会送礼物,不免有些失望。
夜里周潜压着她,哑声道:“明日得空,带你去遛马。”
这可比猫猫狗狗的礼物好,陈娇大喜,好好地奖励了他一番。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陈娇觉得,她都已经陪过周潜那么多次了,多几次也无妨,而且,周潜有身份有容貌有体力,陈娇也不算吃亏。再说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与周潜多留些恩,将来她求王妃放她离开时,周潜或许会少生点气。
一夜好眠,翌日用过早饭,两人神清气爽地出发了。
两人从别院出来时坐的马车,到了没人的地方停了车,再改成同乘一骑。
草原广阔,周潜将陈娇放到马背上,他从后面抱着她。
凉爽的风迎面吹来,远处蓝天碧草,青山白云,陈娇就像一只脱了笼子的金丝雀,只觉得心旷神怡,连改命的烦恼暂且都忘记了。她一心赏景,周潜看着她明媚的侧脸,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心情也很不错。
跑过一片缓坡,山坡之下,有条河流,波光粼粼。
周潜扶陈娇下马,两人坐在溪边休息。
四周无人,草地如毯,陈娇惬意地仰面躺了下去,头顶天蓝如洗。
望着那澄净的天空,陈娇忽然心生感慨,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不知不觉就过来了,黄粱一梦,往事如烟,这话当真有些道理,曾经那么深刻的感情与依恋,都抵不过时光岁月的洗涤。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自脑海闪过,突然间,眼前多了周潜年轻俊美的脸。
陈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在想什么?”周潜好奇地问她。
陈娇笑了笑,轻声道:“王爷不会懂的。”
周潜不爱听。
陈娇一骨碌爬起来,去溪边玩水了,蹲在岸边挑了几块儿形状漂亮的卵石。
快到晌午,周潜带着她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周潜看见天空有苍鹰盘旋,他有心在陈娇面前表现一番,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弓箭。
陈娇努力贴着他胸口,免得影响他拉弓。
随着一声嘹亮的箭鸣,利箭破空而去,陈娇很快就看不见箭了,没过多久,空中盘旋的苍鹰突然一头栽了下来。
“王爷真厉害!”陈娇拍他马屁。
周潜笑笑,催马朝苍鹰跌落之处而去。
不想有人先他们赶到了那里,陈娇有点紧张,毕竟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亲.密,周潜认出对方的身份后,也有瞬间尴尬,但做都做了,此时再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小气。
他安抚地握了握陈娇的手,在距离对方二十步后,停下,再与陈娇一起下马。
“你在这里等着。”周潜低声道。
陈娇点点头。
周潜朝前走去。
对面是一对儿主仆,手提苍鹰的男人一身深色长袍,高大威严,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周潜靠近,男人微微行礼,朗声夸道:“王爷年纪轻轻箭法已经出神入化,果然后生可畏啊。”
周潜却也朝他还了一礼:“见过表叔。”
武平侯陈威笑了笑。
他是永昌大长公主的儿子,而永昌大长公主是惠元帝目前唯一在世的亲姑母,也是周潜这些皇子们的亲姑祖母,因此,周潜得叫武平侯一声表叔。
夸完了,陈威将手里的苍鹰交给周潜,然后往周潜身后瞄了眼,打趣道:“王爷好雅兴。”
周潜低头,惭愧道:“让表叔见笑了。”
陈威很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都这样,没什么可笑的,好了,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
说完,陈威上马,带着长随朝周潜二人来时的方向去了。
经过陈娇身边时,陈威随意地瞥了过来。
陈娇规规矩矩地微低着头,陈威先是扫了一眼,就在两匹马即将擦肩而过时,陈威突然勒马,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盯着陈娇。
陈娇莫名其妙,却不敢做什么。
陈威已经下了马,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盯着陈娇的眼睛激动问道:“你,你是何人?”
陈娇都快懵了,周潜及时赶过来,挡在陈娇面前,皱眉道:“她是我的妾室,表叔认识她?”
陈威好像没听见周潜的话般,绕了两步,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娇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周潜抿唇,问:“表叔觉得她像谁?”
陈威终于看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离开前,陈威意味深长地对周潜道:“请王爷务必善待这位姑娘。”
周潜满腹疑窦,若非他查过陈娇的身世,非常确定她就是江南一户陈姓农家的女儿,祖上三代都是江南人,从未来过京城,就凭陈威刚刚的态度,周潜都要怀疑陈娇与武平侯府有什么关系了。
“你见过武平侯?”陈威走后,周潜回头问陈娇。
陈娇摇头,她这身子,进京后就一直待在宫里,身边接触的全是宫人。
回到别院,周潜越想越奇怪,暗中命人调查武平侯身边有过哪些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他猜测,武平侯可能有过一位酷似陈娇的红颜知己,珠胎暗结后走散了,然后武平侯就误会陈娇是他的沧海遗珠,故而叮嘱他善待陈娇。
但,周潜的人查了几天,都没查到武平侯有任何野女人,人家与武平侯夫人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一行人回了京城。
武平侯陈威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家,进门直奔母亲永昌大长公主的院子。
“娘,娘!”四十多岁的人了,此时却兴奋地像个毛头小子。
永昌大长公主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今年六十五岁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什么喜事把你乐成这样?”眯着眼睛打量儿子一番,永昌大长公主稀奇地问。
陈威激动道:“娘,我在围场遇见一位姑娘,跟妹妹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永昌大长公主闻言,心里先是一痛。
她这一辈子,一共生了两个孩子,第二胎是个女儿,她为其取名陈娇,小姑娘从小就特别漂亮,可惜天妒红颜,女儿十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早早没了,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都哭碎了。
“当真那么像?”永昌大长公主恍惚地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记不清女儿的样子了。
陈威扶住母亲,感慨道:“不瞒娘,看到她的第一眼,我险些以为妹妹活过来了,之后儿子特意派人打听过,得知那姑娘也姓陈,父母都是江南人,她原名叫陈柳儿,进宫后一直在绣房做事,今年刚被贤妃安排送去了定王身边,还给她起了个阿娇的名字,娘您说说,这是不是缘分?”
永昌大长公主频频地点头,儿子说的越多,她越坐不住了,微微颤抖地道:“不行,我得进宫去瞧瞧!”
陈威劝道:“今日圣驾刚回宫,正累着,娘还是明日再去吧,反正她跑不了。”
永昌大长公主想想也是,只好耐心等着。
但儿子一走,永昌大长公主就去了女儿的闺房,自女儿死后,她一直都命人打扫女儿的房间,里面女儿的绣架,女儿喜欢的琴,女儿亲手作的画都原封不动地摆着。永昌大长公主拄着拐杖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禁潸然落泪。
如果定王身边那丫头当真与女儿一模一样,会不会是老天爷垂怜她思女之心,安排女儿投胎转世来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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