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想到会这样,要不是她闲不下来、总摆弄他,事情就不会出乎意料地发展到这步。
楚月怡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她懒洋洋地轻哼一声,还带着愉悦的鼻音,安慰道:“人没打过白工不是圆满人生,而且本来就是你提供服务。”
潜台词是,老板打算下班,你爱咋咋地吧。
时光桦眼神晦暗,他抿抿唇:“……我想听我们刚认识时的语气。”
他现在想听她高情商发言,而不是故意气他,让他更加烦闷。
楚月怡翻身背对他,她如今语调慵懒,越发张狂道:“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
时光桦:“……”
时光桦果断换衣服出门,他还难得取出钥匙,没使用门禁密码,淡淡道:“我把门从外面锁了,刚刚不算服务时间,至少得满足唱歌要求。”
她要是目前的状态,坏心眼地逃离他家,那他回来后估计真要原地升天。
楚月怡:“?”你职业要求还挺高?
时光桦出门速度飞快。
楚月怡听到锁门声,她顿时感到阵阵无语,什么歌还得把门锁死听。
第75章 第七十五翻
时光桦归来的速度很快, 但他发现楚月怡更厉害。她根本就是时间管理大师,居然还有心思选择一部新番,津津有味地继续看动画。
楚月怡获得成功不是没原因的,她在忙碌工作中利用一切剩余时间谈恋爱和看动画,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还怔愣地看过去,惊道:“这么快?”
她刚挑完新番, 点开都没多久。
时光桦将塑料袋撇到桌上, 他望着电视上的动画,不好描述此刻心情, 意有所指道:“我还以为你困了。”
毕竟他出门前,她还哼哼唧唧地窝在沙发上,随时都要打瞌睡的模样。谁料他一走, 她就精神焕发, 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
楚月怡干巴巴地笑道:“一起看吗?”
时光桦:“待会儿吧。”
楚月怡眼看他慢条斯理地换衣服洗手, 她直接光着脚往屋里跑, 片刻不敢在客厅里多待。
时光桦对她更换场地的行为没什么反应, 反正家里就那么几个房间,她往里钻无非就是卧室, 没准环境更合适。
深色床铺上, 楚月怡犹如鸵鸟般缩进被子里, 她将自己严实地包裹成蛹,试图跟时光桦讲道理,弱弱道:“时老师,休息吧, 晚安安。”
时光桦:“这是我的床。”
下一刻,楚月怡就被时光桦隔着被褥制住, 他心平气和地纠正:“不用叫我老师,没教过你什么。”
两人在节目录制期间如此称呼,主要当时直呼名字很奇怪,莫名其妙就沿用至今,偶尔闲聊时还会蹦出来。
时光桦见她又想狡辩打马虎眼,他索性欺身而上,沉稳道:“还是你想从我身上学什么?”
楚月怡被他落下的阴影覆盖,她顿时不知所措、两眼发懵,结巴道:“什么学什么?”
“教你唱歌吧。”
他的语气悦耳而诚恳,就像当真要教她一样。
永无止境的颤栗及混沌中,她总算领悟唱歌的含义,被炙热的火焰焚烧,又似被浓烈的美酒灌醉,脑海里都是《夜莺与玫瑰》的描述。
夜莺倾注浑身心力,在皎洁的月光中高歌,使得心血培育的红玫瑰在寂寥夜色中通体震颤,匆匆地绽开羞赧的花蕾。曼妙的乐声徘徊在天际,使人忘却黎明,只余蚀骨冲击。
娇弱的玫瑰花在微风中颤抖,然而迷失的思绪却被夜莺歌声淹没。玫瑰被月夜里匆匆的急雨撞得支离破碎,只落下无数瑰丽柔嫩的花瓣,在朦胧夜色中残余轻柔缱绻的余香。
他用低沉动听的声音不住地唤她,久久地环绕在她耳畔,只让她听到后浑身酥麻,又迫使她在此刻陪他合唱,恪尽职守地教导她乐理。
她忍不住发出呜咽,抗议道:“说好你唱歌……”
他轻柔地吻走她晶莹的泪水,只用温热吐息熏得她耳尖发红,这才声音沙哑地询问:“想听什么?”
他略显冷感的音色此刻饱含情意,就如同诱惑人心的人鱼之声,不断蛊惑她陷入湿润的雾色之中。似有若无的喘气声,透着无法言喻的渴望,让使人沉醉的欲念无边扩散。
她哪还有心思提要求,听到他的声音就浑身发麻,在昏昏沉沉中放纵、迷离,下意识地回搂住他,犹如溺水抓紧浮木的人。
他似乎察觉她对自己声音的敏感,往常寡言的人在她耳侧连绵絮语,仿佛有说不尽的话,非逼得她在幻梦中越发荒唐,在逐渐加重的力度中彻底溃散。
骤雨初歇,弦音散尽。
楚月怡的嗓子都有些沙哑,她乖乖地任人摆布,接受完沐浴服务,又懒洋洋地缩起来,看上去随时都要睡去。
时光桦看她眼圈通红、眼皮打架,他撩起她洗澡时打湿的秀发,说道:“好久没见过你哭。”
他都以为没机会再看到,虽然自己的愿望是让她绽放笑容,但偶尔使她落下眼泪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是平时,楚月怡就要琢磨他的话,但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他调侃生理性泪水,不满地发出含糊声音。
时光桦:“还需要别的服务么?”
楚月怡:“……”
时光桦:“唱歌?”
楚月怡怒道:“玫瑰学不会夜莺的歌。”
时光桦沉吟数秒,他拉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锁骨以下的红痕,好脾气道:“夜莺还被玫瑰的刺扎了一身。”
楚月怡看到他身上的印子,瞬间浑身发热地烫红脸,她刚落泪时就想折磨他,却没料到还造出犯罪现场。
时光桦安慰道:“尊重你的爱好。”
楚月怡咬牙:“……不要说得我好像有奇怪嗜好。”
楚月怡原本都有些困倦,现在跟他说话又被弄得清醒起来,她软绵绵地窝在床上,连带声音都透着撒娇意味:“我饿了。”
时光桦抱着她去客厅,他身上残留着相同的沐浴液清香,怀抱宽厚而温暖,给予人强烈安全感,都快让她遗忘方才攻城略地式地侵占。
他现在态度良好,主动给她打开电视放动画,还取出买回的零食投喂,又找出吹风机将她的湿发吹干。
楚月怡在暖风中愉快进食,感慨时光桦的判若两人。
很好,不愧是他。
平时不说话却挺好说话,刚刚狂说话又不好说话。
她想起他故意用声音刺激自己,就连软声求饶都不管用,非要将她激出哭腔不可。
楚月怡恨恨地咬一口薯片,她望着茶几上的零食堆,又道:“你怎么还买那么多零食?”
时光桦:“……看到就买了。”
楚月怡有着福尔摩斯式敏锐,嘲笑道:“你怕被收银员误会,故意拿零食掩盖真相。”
时光桦估计是脸皮薄,没好意思只买一样。
时光桦老实地承认:“嗯,以后不会了,我发现可以自助结账,不需要跟收银员打交道。”
“……”
“一回生二回熟,其实挺方便的。”
“……”
楚月怡乖巧地闭嘴,她默默地吃起薯片,发现不好跟他纠缠此话题。
时光桦瞥她一眼,虚心求教道:“这就是圈里人的审时度势?”
她确实挺会看氛围,以前肆无忌惮地招惹他,估计真是被他连番让步惯的。
楚月怡强作镇定,她硬声硬气道:“快吹,吹完睡觉,不要多话。”
时光桦点头:“今天确实说不少话了。”
楚月怡:“……”
一夜好梦。
次日,楚月怡洗漱过后照镜子检查,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痕迹,完全没有时光桦被摧残得狼狈的状态。好在他身上的些许浅痕能被衣服挡住,加上他平时穿衣都以深色保守为主,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楚月怡深感不放心,她还伸手将他领口紧了紧,环绕一圈左看右看,又严肃地叮嘱:“男孩子不要穿过于暴露的衣服出门。”
时光桦:“……”
时光桦深知她要脸,当然不会故意作对,他平和道:“你以后克制点就行。”
楚月怡面红耳赤,惊道:“到底是谁不克制!?”
他现在怎么还有两副面孔,昨天非要音乐教学的人是谁?
时光桦面无表情地掀衣摆,又要露出猫挠式的印子。
楚月怡急得如热锅蚂蚁,她忙不迭劝哄:“会克制,会克制,不要占用公共资源……”
时光桦眸光若水,他听她慌张地出言保证,又做出好商量的姿态:“不克制也行,如果是看不见的地方,那你觉得开心就好。”
“毕竟写戏都要加囚禁。”他当初写情节加的是纯爱,她上来就是奇奇怪怪的元素,可能确实是感兴趣吧。
楚月怡:“!!?”我该怎么向你解释自己不是变态?
楚月怡面对他的狂轰滥炸,她僵声道:“我怎么觉得你还乐在其中,你不该反思一下自己嘛……”
时光桦外表看着高冷,不会有隐藏属性吧。
楚月怡:奇怪的m属性增加了。
时光桦用深黑的眼眸望她,风轻云淡道:“我有选择吗?”
“毕竟是俘虏,就只能效力。”
楚月怡听他又提话剧里的羞耻台词,恨不得当场炸裂,恼羞成怒道:“你有病病!”
时光桦:“你有爱好。”
“……”
天地良心,楚月怡只是爱看新番的新时代五好青年,她就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扣上“神秘爱好”的黑锅,要知道她就算看番也是动漫,又不是看一些见不得光的番,实在是大感冤屈。
不过时光桦挺有分寸,他平时出去莽归莽,但知道不能泄露楚月怡的私人癖好(?),最近出门在外都相当注意。
他近期也不再乱舞,人类情感有正常渠道抒发,就从外化转为内化,现在新兴趣是开发楚月怡的声乐天赋。
时光桦本身就很少在台前活动,他现在减少暗戳戳互动,顿时让初级cp粉们大感失落,不免怀疑月光cp已成过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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