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唤来太医的时候,容若已经清醒过来了。
萍儿吓坏了,撸着裙子就奔上前去扶起正在那摇头晃脑看似醉酒的公主:“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容若挣开萍儿的搀扶。
萍儿哪敢怠慢:“太医,快过来替公主瞧瞧……”
“别,都别过来。”容若抬起头来,摆手示意,一脸的惊讶和排斥,就好像她跟前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不怀好意的洪荒猛兽:“本公主好得很,不需要你们,通通都下去吧!”
“可是公主……”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有事不成?”
容若干脆板起脸来,威严威武,顿时吓得萍儿连连退后:“不不不,自然不是。”
“那不结了,都下去吧!这么多人堆在我屋里干嘛呢?没病都让你们给折腾出病来了。我不过就是有点低血压而已,晕了一下下而已,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娇弱呢?出去出去,看着心烦。”容若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顿,太医、侍女便忙不迭地往外退。
“等等,回来……”
众人又赶紧风风火火的退了回来,容若看着一群人黑压压的又回来了,颇为不耐烦:“我叫的是萍儿,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堵在我这,都污染了我这的空气了。”
“是。”
呼风唤雨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正得意翘眉时,弯腰曲背,低眉顺眼的萍儿已近到跟前:“公主还有何吩咐?”
容若很不客气地便问:“怎么去人间?”
“啊?”萍儿吃了一大惊,不过,疑惑归疑惑,既然主子发问了,那身为奴仆的,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公主身上有个法宝,只要念动咒语就可随意出入人妖两界。”
“哪个法宝?”容若追问。
“就是您从不离身的那个紫色袋子,里面有个小珠子,叫时空珠。”
“咒语是什么?”
“公主……您该不会连咒语都不记得了吧?”萍儿简直要被容若的不正常被吓哭了。不但法宝袋不记得搁哪了,就连召唤咒语也记不清了。这低血压低得连记性都没了,这正常吗?难怪不让太医瞧瞧,原来,早就不正常了。萍儿心里琢磨着,这事可不能依着公主,必须要通知妖王才行了。
容若倒是丝毫也不怕萍儿的怀疑,她反而将腿一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萍儿:“本公主只是想考考你的记性而已,怎么,你忘了?如此不尽心的奴才,我要来何用?”
“不不不,萍儿怎敢忘。”萍儿“噗通”一声已经跪在地上了:“‘以吾之名,召唤时空’。”
“嗯,记性不错。”容若挑眉说着,活脱脱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得性:“行了,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吧!”容若又开始打发她离开了。
“是。”萍儿哪里还敢逗留,速速离开房间。这位容若公主自幼就是易怒易暴型,性格多变,难以伺候,萍儿整日也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在旁伺候着,着实也是辛苦。
见房中并无外人,容若,不,应该说是暂时占据了容若身体的秋色,这才松了口气,她连忙以手扇,不停地给自己扇风退热:“你妹啊,当个坏人还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看来我真不是当坏胚子的料。”
“公主,你要的绿萝裙来了。”另一侍女正笑咪咪的捧着容若指定的裙衫躬身进来。
秋色没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侍女将裙衫给送到眼前来:“我不要绿萝裙了,穿得跟妖精似的,给我去拿一身凡人穿的衣服来。”还想穿着什么绿萝裙去勾搭我的男人,见鬼去吧!老娘才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呢。
“是。”侍女哪里敢寻问原因,只好依言去取了。
当秋色穿着一身白色蕾丝深v的喇叭裙对镜打量时,秋色不禁惊叹连连,尤其是背后一朵超大花瓣十分别致抢眼,不但气扬十足,更完美的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妖娆身段,裙摆的设计更显得她一双美腿修长,简直就是个万人瞩目的万人迷:“你妹啊!拿件这么性感的礼服给我,模特走秀还是皇帝选妃?这要是现身街头,那不得荣登今日头条了。”
不过,这一级棒的身材,她倒是越看越喜欢。毕竟,没有人不爱美的,尤其是正在恋爱中的女人。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左打量,右观赏,一刻也停不下来:“要真穿着这身衣服去见王子镇,那眼睛不得看直了,不,是鼻血都能能变喷泉喷出来了。不过说话回来,容若这外形,确实可以说是女妖精一枚,看来她是仗着自己长着跟凉夜一样的脸蛋,想借机博得王子镇的青睐,切,算盘拨得倒是挺响的。可惜你忘了,还有老娘我在呢。老娘我绝对算得上是生活上的好菇凉,行动上的女汉子,思想上的女流氓,王子镇的女朋友,你容若,no,no,没戏,一边凉快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将长腿一抬,压在桌上,末了再来个霸炫地撩发:“够霸气吧!”
秀了一会,她才心满意足的掏出那颗时空珠:“以吾之名,召唤时空。”她暗自在脑海中想像着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高老庄,可睁眼之后看到的地方却并非是高老庄,而一处热闹非凡的大广场,在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广场上,秋色心头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
“这不靠谱的时空珠。”吊坠还在秋色的身上,她根本没办法瞬移到王子镇身边。看来,是得打的士到高老庄去了。
刚走了两步,秋色就看到脚下竟然掉着枚1元硬币。她笑着捡起,像捡了个大宝石似的开心:“打电话确认人在不在高老庄先。”
她进了一处电话亭,拨通了王子镇的电话,只可惜,“嘟”了半天,竟然无人接听。
“该死,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幸好没打的去高老庄,要不然,连车费都没人付,那还不被人扭送到公安局去了。太丢脸了,对了,炫庭。”相较于此时深受打击的王子镇,苏炫庭可能会加靠谱些。秋色这么一想,立马就拨通了苏炫庭的电话。
苏炫庭那边也是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哪位?”声音还略喘。
“唔,炫庭,我是秋色。”
“什么?”对方貌似很诧异。秋色想,他大约是已经知道自己亡故的消息了,否则不会如此惊讶:“你刚才说你是谁?”
“秋色,秋色,如假包换的秋色。”
好在苏炫庭一向脑子活络,安静了两秒之后,他开口便问:“这是立城本地的电话,你在立城?”
“聪明,我回立城来了,不过我是暂借别人的身体才回来的。”
“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秋色往四周张望了一会:“四海影院门口的电话亭里……啊……”猝然间,头痛欲裂,让秋色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怎么了?”苏炫庭听出她的不对,连忙迭声追问。
“不知道,就是头很疼,真要命,可能是容若要出来了,炫庭,你帮我转告阿镇,害死我的人是容若,就是她把我推入火龙卷害我被吸进去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因此丧命,而且我还发现凉夜就在她体内,只是被冰困着不知死活,啊……疼……”秋色捧着脑袋,沿着亭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尽管头疼不已,可她却死也不肯放下话筒:“炫庭,我好难受,你们,快来救我……”
“好好,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等我……”苏炫庭哪里还敢耽搁,一边跑出办公室,一边示意王颜昕拨通王子镇的手机。
王颜昕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看着他着急的脸色,绝对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的俏脸上也写满了失望:“无人接听。”
“秋……”苏炫庭叫了一声,只可惜电话那头已经无声了:“秋……”
“秋?是秋吗?”又惊又喜下,王颜昕mm反而是笑了:“是她吗炫庭?”虽然两个小
时前才听闻了秋色的噩耗,可是她并不全信,甚至认为,在不久的时间里,一定会另有转机的。结果呢?是果不其然,竟然听到苏炫庭亲口说说,已死之人的秋色竟然会打电话给他求救。
“是她,但是,又不是她。”
“什么意思?”
“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我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们必须要去找王子镇,因为只有他,
才可以帮到秋色。”苏炫庭见多识广,容若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而且颜孙前也告诉过他,秋色在妖界发生的一切。
王颜昕一听说是秋色,哪里还顾得上解释不解释的,拉着苏炫庭便匆匆往外赶:“那还等什么,赶快去高老庄找那个家伙。”
苏炫庭一边被王颜昕拖着走,一边拨通了颜孙前的电话:“知道阿镇在哪吗?”
颜孙前:“这回他应该在满世界的找秋色的魂魄。”
“你赶紧帮我联系上他,就说我知道秋色的魂魄在哪?”
电话里的颜孙前显然吃惊得要命:“我咧个去,真的假的?”
“别废话了,快去通知他。”
“好咧。”
就说秋色,头疼的像是有人拿把利刃将她的脑袋生生劈开一样,剧烈的痛意让她脸部都痉挛起来。
她眉头紧皱,双手捂着头,不断地敲打着太阳穴。
可是她这么做,也是无济于事,头,依然疼得要命。
“不要,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可是,如今微弱的她,根本不足以与容若的意识相抵抗。
突然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美女当街晕倒,自然引来许多路人旁观。可是秋色已将亭门反锁,他们即便想进去救人,也是徒劳。
有好心人已经拿出手机喊救护车了。可就在这时,已经昏倒的美女又睁开了眼。
醒来的容若打量着周围无数双的眼睛,顿时便怒了,她低吼一声:“放肆。”可话音一落,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穿着凡人装,在凡人的世界中。
“我怎么到人类世界来了?”她对自己如何会到人类世界来,完全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毫无印象。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见她醒了,围观群众大多也就散了。
容若四处张望了会,仍然一头雾水:“奇怪,我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
当容若从广场出去,打道回府的时候,苏炫庭和王颜昕正好匆匆忙忙的从另一扇旋转大门进来。
王颜昕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由大失所望:“这该怎么找开始?”
苏炫庭的眸光在人群中一扫,便知无望,他脱口而出:“我去看监控。”
王颜昕也不闲着:“我去广播寻人。”
两人心有灵犀地分开来行动。
苏炫庭在监控室,让警卫帮忙找人的时候,王子镇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他一接起便开门见山地说:“秋色刚刚给我打了通电话,她说害她的人是容若,是她把秋色推入火龙卷里害她被吸进去,而且她还发现凉夜就在容若体内,被冰困着不知死活。”虽然不知凉夜是何许人,但是苏炫庭仍然将秋色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王子镇:“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话。”
却不知,电话那头的王子镇早已屏住了呼吸,他千辛万苦想要找寻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她人呢?”因为四处寻人,连电话响都没懒得去接听,没想到,这一通电话竟然是秋色的求救电话,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跟我通话的时候,她说是在四海影院,可话说一半,她就喊头疼了,还说什么容若要出来了,接着便失去了联系。刚刚阿昕也问过人了,有人说半小时前有一个穿着白衣长裙,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在电话亭里昏倒了。我也查了监控,发现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孩并不是秋色,而是,妖界公主容若。我在想,是不是秋色的魂魄误打误撞的进了容若的身体里?然后借她的身体回到人间。”
王子镇很平淡,很冷静地回答着苏炫庭的问题:“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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