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与酒香

# 03
江果带着苏磊来到楼下经常光顾的粥店。苏磊跟在她身后拿着托盘，江果一边询问他想要吃的东西，一边把食物放进盘里。
主食是海鲜砂锅粥，苏磊先帮江果舀了一碗，专门挑了干贝和虾仁放进她的碗里。江果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笑。
“好了，给你自己留一点。”
“我不挑食的，什么都行。”
“好吧。”江果早就饥肠辘辘，埋头享受食物带来的满足，期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明天下午有补习吧？”
“嗯，我一会儿回家拿东西，今天带的书明天用不到。”
“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江果抬起头看着苏磊，“太晚了也不安全，明早我送你回家。”
苏磊点点头。
“刚好，我也想去参观参观你家。”
饭后，两人拐到隔壁的便利店给苏磊买了牙刷毛巾，受不了下半夜的寒风，两人匆匆结账后就朝家里快走。
苏磊换上了江果哥哥的睡衣，平躺在江果的左边，睡意全无。
习惯右侧躺的江果已经有了沉稳平缓的呼吸声。
苏磊悄悄地翻了个身，紧接着慢慢移动身子，抬起手拥住了江果的腰，随后满足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闹钟响起时，两人一起睁开眼睛，自然的对视，江果抬起头，亲吻苏磊的嘴唇，先起了床。
苏磊的家在海城的另一端，江果设置好导航后就出发，一开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之后苏磊便开始复习功课，江果也不说话，给予他足够安静的氛围。
唐钧提着两份早餐熟练的拐进苏磊家的电梯。好兄弟有心事的迹象太过明显，他怎么都觉得应该去关心一下。按照往常的安排，他在补习前会找苏磊探讨作业，自己不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所以这种时候都得靠苏磊。
他站在苏磊家门口，掏出手机按下电话号码，一阵短暂的忙音后那头传来苏磊的声音。
“兄弟，开门，我来送外卖了。”
此时，江果的车已经拐进了苏磊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你在门口吗？”
“对啊。”唐钧的大嗓门把楼道的声控灯变成了街边长久不暗的路灯，“你不在家吗？”
“嗯，出了趟门，我现在上去。”
挂断电话，苏磊见江果没有下车的意思，开口问道：“不上去吗？”
“我以什么理由跟你上去呢？”
苏磊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在意师生这层关系，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带着女朋友见好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上去吧，参观你家就等下次吧。”
“嗯，好吧。”
江果解开安全带，再次勾上苏磊的脖子，不似清晨的轻轻一吻，而是带着调戏的深吻。
她整个人跨坐在苏磊的大腿上，用舌头去唤醒苏磊的欲望，苏磊不熟练的回应她的舌吻，重重地喘息。紧接着，她收回这种挑逗手法，见眼前的人还意犹未尽，便又吻了上去，只不过这次改成了轻咬他的嘴唇，惩罚式的加重一点力道，再用安抚式的舔舐被咬的地方。
苏磊的下体逐渐硬了起来，江果竟然刻意地用臀部去磨蹭它，惹得苏磊一阵低沉的闷哼。
意乱情迷时，江果停止了调戏，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上去吧。”
苏磊这时更加确定他的音乐老师是个坏女人。
江果满意地向他挥手再见，车子开往自己家方向。
苏磊站在地下车库缓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什么异样后按下了电梯。
唐钧靠在门边刷手机，看到苏磊后开玩笑的说道：“你小子干嘛去了啊，见女朋友啊？”
苏磊冲他笑了笑，没有接话。
唐钧预感不对，心想这小子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接着立马换上了八卦的表情，跟在苏磊身后进了门。
“可以啊，秘密行动搞得可以啊，连我都不知道。”
苏磊不敢随意承认这个话题，他自己是没什么顾虑，反而是担心江果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们虽然做了最亲密的事，却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反正自己的心意已经非常明确了。
但是他也不想说的太绝对，干脆选择闭口不谈。
“马上要寒假了，你过年要回山城吗？”
唐钧成功被他转移了话题，因为牵扯到了寒假就代表着要期末考试，成绩单要是不好看，拿回去铁定得被老唐骂一顿。他一想起这个就把八卦放下了，急忙拿出书开始找苏磊解决上面的难题。
另一边，姜菲儿按下数字密码，顺利来到江果家内部。
尽管自己还带着宿醉的不适感，但一进门，她就闻到了新风系统都赶不走的欢愉过后气息。地面上的男士拖鞋自然的跟一旁的女士拖鞋成双成对，像之前就在的样子。可姜菲儿知道，江果家就两双女士拖鞋，一双她的，一双江果自己的，即使是江澄，在这个家也没有拥有拖鞋的资格！
姜菲儿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确信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等待“始作俑者”回来。
半个小时后，江果走出电梯朝自家走去，正好看见姜菲儿开门拿外卖。
姜菲儿见到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神秘兮兮地对着自己笑。
江果坐下，拿起热美式饮了一口，随后自然地开口：“是上回那个男学生。”
“哇！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他。他那么赏心悦目，身材又好，又稚嫩。”
“为什么把我说成吃小孩的老妖婆？”江果白了姜菲儿一眼，“他成年了。年纪再往上小的，我也没什么兴趣。我总觉得年纪太小就尝试性爱不是一件好事，不懂得享受性爱的美丽，以及容易影响到脑子的思维方式。再来就是，太小的朋友容易把情感看的很重，容易极端。”
“那这位小男孩是看得不重的人咯？”
江果愣了一会儿，缓缓地张嘴：“不是。”
“那你还勾他？”
“他是有脑子会理解好交流的重感情的人。”
姜菲儿撇了撇嘴，不知道出何原因江果会说的这么笃定，像是要玩玩就分开的样子。她也不好多问，便岔开话题。
“你就像个生理卫生课的老师，而不是音乐老师。”
“经验之谈罢了。”
“所以那小孩多大？”
“十九岁。”
“差你八岁啊，是你笔记本里最小的男人了吧？”
“嗯。”
“感觉好吗？”
姜菲儿早就好奇年轻小男生的体力以及表现，但自己总是遇不上合口味的年下小狗狗。
江果像是陷入了沉思，没过几秒嘴角扬起微笑，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这是什么表现？很好还是不好？”
“对于初次表现来说，还算不错。”江果把纸杯扔进垃圾桶，“很乖，很投入，也很纯情。”
姜菲儿彻底放下了外卖，端正坐着，满脸的虔诚。
“请继续说吧，我还有很多电，很多能量，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宿醉的感觉。”
江果却在这里停下了，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不会把两人性爱的详细情节一一表述。
她觉得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姜菲儿又一次的引导失败。
作为江果多年不变的好姐妹，她对江果的性爱笔记本上的每一个人都知晓，可就是不知道具体细节。偶尔能从江果的表情和语气里知道她喜不喜欢，投不投入，但她还想知道更多啊！毕竟初次听到江果时就带着好奇，当时的江果可是寝室室友们每每深夜里聊起的性爱大师啊。
性爱大师这个称号，江果一直没有在意。
在性事方面，她一直很开放，忠于自己的内心，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才会去投入欢愉。回顾自己笔记本上的名字，每一个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契合或者无伤大雅的缺憾。
可偏偏只有一个人是江果不愿意想起，甚至会引起反感的存在。
这是位学长，当时他透过同辈拿到自己的电话，并且邀请自己在年末晚会上用钢琴帮他的小提琴伴奏。
江果觉得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便一口答应了。
表演大获成功后的庆功宴上，学长提出了交往的请求，江果答应了。时间一长，一来二去，便自然而然的发展到了水乳交融的那一刻，江果提议要做保护措施，学长表示自己不会内射，不会有任何危险，两人互不让步，涨高的欲望退潮，不欢而散。
之后，学长便利用自己的人脉到处散播“江果滥交，不是处女”的传闻。
自我惯了的江果从小就不在意流言蜚语，所以也没有出面去解释什么。反而导致了流言越传越离谱。
姜菲儿还记得大爆发的那天，自己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江果，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漂亮的鹅蛋脸，浅色紧身牛仔裤配上纯白色的bm开衫毛衣，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
“就是她吧？没想到真的能遇见她，你看她两腿分那么开，一看就是被开过很多次了啊。”
姜菲儿闻声看向来源，叁五个男女坐在一起讨论，男生们用词低俗难听一些，女生们带着鄙夷的眼光看向江果，她的正义之火有些忍不住，正要站起身，却听见椅子在地上划拉的刺耳声。
江果面无表情的走向那群人，语气平稳地开口问：“你知道为什么有的女生两腿会分开吗？那是因为胯骨本身、腿型造成的视觉以及坐姿、走姿的原因造成。所以，不管被开一次还是无数次，都没有影响。还是你觉得男生的性器官真的那么厉害，能把生孩子都撑不宽的胯骨撑到变形？是婴儿大还是……”
江果低下头，看向面前男生的裆部：“你的大？”
没料到的反击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菲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忍不住偷笑。
男生觉得没面子，嗓门放开了大喊：“我的大不大，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他以为这样侮辱性的句式能让江果脸红，能让她无地自容。
“那你脱一下。”
“啊？”
“脱下让我鉴定一下勃起的状态下，到底大还是一般。”
江果说的自然，像极了法医面对解剖尸体的平静。
姜菲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而身边的围观者见有人带了头，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那群里没有一个人敢出面顶撞当下气势汹汹的江果。
不久后，那位学长因为嫖娼不带套得了性病，还传染给了一位学姐。那时姜菲儿已经跟江果交上了朋友，闲暇时说起这个话题，她便建议江果去检查。
“为什么检查？他连我下半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江果头也不抬回答，“我们当时还没进行到全身赤裸的地步。”
姜菲儿恍然大悟，于是热心肠的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传十十传百，江果身上的注视便逐渐消失不见。
这件事之后，江果更加确信，坏的从来不是性，而是人。
手机亮了一下，显示是苏磊的消息。
“我到补习班了，周一见，老师。”
江果笑了笑，收起手机转头看向姜菲儿。
“打不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