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跟着刘子铭离开地铁站后,开车来到了一栋大楼前,上面挂着中医协会的牌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里面十分宽敞,也没有几个人,毕竟他们这种协会并没有太多实权,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意义。
协会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例如刘子铭是几个有名高校的名誉院长,代兼授课教授。
刘子铭带着宁轩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泡了杯茶道:“宁先生,协会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迎接,希望你不要心里去。”
“不过,我已经给卢会长等人打过招呼,他们中午会来一起吃个便饭,互相认识一下。”
刘子铭虽然话说的客套,但是宁轩能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显然事情并不想预料中那么顺利。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八成是刘子铭举荐他加入中医协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毕竟他之前毫无名气,也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履历。
宁轩并未说破,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临近中午,刘子铭便带着他去二楼的餐厅,这里有专门的厨师,因为刘子铭提前吩咐过了,饭菜都已经热好,只等人来齐就可以上桌。
等了许久,堪堪到了十二点,才陆续来了几个人,刘子铭上前一一热络的打招呼,并介绍了一下宁轩身份。
果不其然,这些人对于宁轩只是态度冷淡的微微颔首,没有一个人主动和宁轩攀谈,这倒让刘子铭有些尴尬了,毕竟这顿饭的主角,可是宁轩。
“诸位,卢某琐事缠身,来晚了,不要见怪。”
不远处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紧接着一位年近五十,但是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卢会长!”
众人全都起身,丝毫不敢托大。
此人正是江陵中医协会的正会长,卢梓栋,无论医术、资历都是最高,他这个会长自然也得到了众人的敬服。
卢梓栋环视众人,目光微微在宁轩身上停留了一秒,但很快就移开了,自顾自的落座后,像是故意把宁轩晾在一旁般,笑着和几位同仁聊着天。
刘子铭有些歉意的望着宁轩,随后起身岔开话题,指着宁轩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宁先生,他的医术我是见识过了,我觉得他有资格加入了我们协会。”
“卢会长,你说两句吧?”
他虽然是副会长,可并没有什么权利,万事还得卢梓栋点头才行。
卢梓栋听到刘梓栋的话,故作惊讶的望着宁轩道:“他就是你极力推荐的宁先生?这么年轻,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卢梓栋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句。
众所周知,中医医术和年龄是成正比的,宁轩看起来才多大?二十出头,这个年龄大部分都是学校里读书的学生吧?
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加入中医协会,只会砸了他们江陵分会的名头,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持反对意见。
刘子铭也听懂了卢梓栋的言外之意,干笑着解释道:“卢会长,宁先生并非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庸才,他的医术……”
“行了行了,先吃饭吧,吃饭完再说。”
卢梓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压根就不想说他的说辞。
“可是我们江陵分会如今已经是独木难撑,需要像宁……”
刘子铭脸色一急,有些不死心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一旁的众人也纷纷开口。
“老刘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种事急不来,还是先别说了。”
“是啊,这些年江陵分会虽然招不到一些有能力有才干的俊杰,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这里塞的。”
“不错,纵然咱们几个老骨头撑不起分会了,可也不能坏了咱们分会的招牌。”
开口的几个人都是江陵分会的元老级人物,他们也和卢梓栋是同一观念,如今江陵分会势弱,在整个中州都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如今急需的是像卢梓栋、楚鸿博这般有名气有能力的人物,才能力挽狂澜,改变现状。
若是让宁轩这种毛头小子混了进来,且不说他会不会顶着分会的名头,干些败坏分会名誉的事,单单让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加入协会,这种事传出去,也会让其他各地的分会看轻了他们。
“刘副会长!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卢梓栋语气有些不爽,故意在‘副’字上加重了语调,示意刘子铭不要得寸进尺,认清楚他才是这里管事的。
“哎。”
刘子铭脸色一黯,见此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
这时,楼下急慌慌的跑来一位助理对着卢梓栋说道:“会长,有一个从工地高空摔断腿的人,在楼下,想让你们给看看。”
“摔断腿?不去叫救护车,来找我们干嘛?”
卢梓栋皱了皱眉头。
“已经叫了救护车还没来,正好那个工人施工的地方离我们不远,听说我们这里有很多医生,就顺道过来了。”
助理解释道。
卢梓栋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走,先去看看情况,总不能落的个见死不救的骂名。”
见卢梓栋起身离席,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后面下楼。
刚到一楼就听到一阵疼痛的哀嚎,几张椅子拼凑起来,上面躺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大汉,身旁还有几个工友模样的人,在一旁脸色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看到卢梓栋等人来了,几人脸上上前说道:“您是卢会长吧,我兄弟摔断了腿,您能不能给瞧一下?”
卢梓栋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大汉面前,他的右腿肿胀,肉眼可见的曲折,看起来十分渗人,汉子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冷汗浸湿了衣服。
“拍过片子了嘛?”
卢梓栋检查完,对着助理问道。
助理点了点头道:“已经拍过了,马上就出结果。”
“卢会长,救护车还要一会儿才能到,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他的痛楚?”
其中一个工友看到自己同事都快要疼晕了过去,有些不忍的开口道。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骨折罢了。”
卢梓栋说着,拿出一副毫针,将大汉的裤脚摞起来,在大腿根部快速扎了几针。
顿时,大汉紧缩的眉头舒张开了,他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道:“我…我的腿,好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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