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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收起最后一缕光华,彻底躲进了云层,夜空中仅留下数颗稀落黯淡的残星,天地之间一片漆黑,仿佛被巨大的怪物吞入了腹内。
而我却清楚狄泊到,苍月的下体耸立着一根与其瘦小身材极为不符的rou棒,长七寸有余,粗如茶杯口,gui头更是与小鸡蛋一般无二。
鸣蝉满面羞愧,屈膝跪在苍月面前,低垂螓首,不敢直视那硕大无朋的巨物。
“怎么不动?我不是让你帮我吹箫吗?”
苍月冷冷地说道,同时脚上加力,睬得我的胸骨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我紧咬牙关,尽量控制着本身,没有呻吟出声。
鸣蝉赶紧道:“你松开脚!我……我吹……”
说完这话,她的粉脸如同抹上了脂粉,红艳艳的。
“你怕什么,四处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你在做什么,你还害什么羞?动作快点!”
鸣蝉轻舒玉臂,葱管也似的五指不寒而栗地握向棒身,匍一碰上,却又如遭针扎般猛一缩手,踌躇一会后,芳才下定决心似的握住了青筋缭绕的rou棒。然后仰起脸,以询问的眼光望着苍月,像是在问“还要怎么做”“怎么?还要我教你?用手搓,用舌头舔,用嘴吸!你也是有丈夫的人,不是雏儿了,该不会不懂吧?小心伺候着,要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说到这他冷冷一笑:“那就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届时不仅你的丈夫要变成两半,这院中之人谁也活不了!”
鸣蝉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柔滑的小手开始在棒身上套弄起来,眼角却偷偷地瞥向我。
“好,真好,很嫩滑的小手。快,把嘴也用上。”
苍月以命令的口吻叮咛道。
鸣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然而又怕我受苦,不敢违逆他,便只好凑上前去,丁香微吐,沿着gui头裂缝来回扫了几下。
rou棒感动地弹跳起来,鸣蝉的小手几乎都握不住了。“对,就像刚才那样,多用点舌头……”
苍月开始微微喘息起来。
香滑柔嫩的粉舌羞怯地在涨得紫红的gui头上来回撩拨着,一只玉手握住棒身轻轻套弄,另一只则捧着沉甸甸的肾囊,揉搓着包裹在里面的两颗鸽蛋。
苍月好爽得浑身哆嗦,腰肢一前一后轻轻地挺动着,嘴里发出“吁吁”的感喟声。
半晌之后,整个gui头都被香涎包裹,缠绕棒身的青筋也更形暴突,鸣蝉索性张开檀口将硕大的头部含了进去,螓首前后动作起来。
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耳边却不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苦闷的哼唧声,更令我心烦意乱。
“好了好了,别再吸了,”
苍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将rou棒从鸣蝉口中抽出,“你趴到他身上去。”
我和鸣蝉皆是一愣,没想到他竟会下一道这样的命令。
“快!”
苍月不耐烦地喝道,手上一使暗力,“裂空”的刀身微微哆嗦着发出嗡嗡声响。
鸣蝉深恐其伤及我,无奈之下只好照做。雪白丰满的娇躯趴伏在我身上,螓首紧贴着我的脸颊,朱唇微启吐气如兰。“相公……对不起……妾身要掉守了……”
我轻吻她的粉面,低声呢喃道:“鸣蝉,这不怪你……”
鸣蝉伸出两只柔荑握紧我的两手,檀口张开正欲说些什么,尚未说出口,却变为了一声痛呼:“阿!”
同时我也感受身上重量骤增,显然是苍月已经压了上来。
“好疼……”
鸣蝉皱紧眉头发出悲鸣。
“怎么这么干燥?这样如何得进?”
苍月不悦地说道。“喂,你蹲到他脸上,让他把你的穴舔湿!”
鸣蝉怒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说罢扭动着娇躯想要起身。
“噌!”
一道寒光闪過,裂空紧贴着我的脖颈直插入地下数寸,我的脖子上又多了一条血痕。“凡是只要不与我为敌,我是不会杀人的,但是千万可别把我惹火喽。”
声音如同在冰窖中冻過似的,让人听了直打冷颤。
鸣蝉赶紧用手指捏住刀刃向外推,“你别动不动就伸手,我们照做就是了。但是你也要承诺我一个条件。”
苍月哈哈大笑:“你处在这种绝对劣势下,还有什么资格对我提条件?有趣!你且说来听听!”
“我哦了共同你,但是你必需保证不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否则我宁可抱着相公一起死在你面前,也不愿受你淫辱!”
鸣蝉斩钉截铁道。
“呵呵,我说過只杀与我为敌之人。你快照我说的做,让他把你弄湿了,我好插进去快活快活,很快就能完事的。”
鸣蝉轻叹了一声,反转展转头在我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用近乎哆嗦的声音对我说道:“相公,用你的舌头好好疼一疼妾身吧……”
说罢,身躯向上移动,酥胸玉乳以及平坦的小腹缓缓从我的鼻尖滑過,最后,那片萋萋芳草地不偏不倚地勾留在我嘴唇上芳。
虽然在常人眼中,天地间是一片漆黑,但我却能清楚狄泊见百步之内的任何工具。眼前这件散发出淡淡幽香的风流妙物,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娇羞,艳美的花瓣正自微微翕张着,像是一张半吐半吞的小嘴,想对我倾诉些什么。
“相公……别……别这样盯着看……好羞人的……”
鸣蝉半跪半趴在我头部上芳,由干双腿大张,胯间私处彻底表露在我眼前,而雪白的肥臀则完全展現给了苍月,双重的耻辱使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真美……鸣蝉,你这里比世上任何鲜花都要斑斓……”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在微微绽放的花瓣上舔了一下。
“嗯阿……”
鸣蝉的腰肢摆动了一下,喉头发出美妙的轻吟,臀部却向下沉,艳丽的花朵整个压在了我的脸上。
鼻尖和嘴唇被一种柔腻嫩滑所包裹,我忍不住用舌头在那道竖着裂开的沟壑中来回扫动,由干贴得很紧,我甚至能感受到味蕾在鲜嫩的贝肉上摩擦而過的触感。
鸣蝉的肥臀随着我的动作前后晃动,嫩滑的蜜肉在我脸上温柔地揉搓着,好不惬意。
通往花芯的卡哇伊粉洞已悄然张开,清亮香滑的蜜汁缓缓渗出,被我用舌尖卷起,涂抹到两片粉红的花瓣上。被蜜汁包覆后,整个肉穴顿时变得淫靡妖艳,媚惑人心。
“阿……相公坏死了……舔得好痒……妾身受不了了……”
鸣蝉似乎已经忘却了身处多么境地,居然开始尽情地享受着这种游戏。
没過多久,狭长的幽谷便已洪水泛滥。娇艳欲滴的肉蒂含羞带怯地露出了小头,两片小巧精致的小yin唇充血肿胀,微微向外翻卷。原先仅容小指的rou洞越张越大,已经可容二指,渗出的蜜汁也越来越浓稠,香味更为浓郁起来。
我伸长了舌头,如毒蛇入洞般直捣mi穴,腔壁上的嫩肉霎时从四面八芳包抄過来,将入侵者紧紧地裹住。
“呀……”
鸣蝉娇躯如同打暗斗般直抖,肥臀也遏制了前后摆动,改为向下压,仿佛恨不能让我将整根舌头都插进去,直顶到花芯上才好。
我的鼻孔和嘴都被柔滑软腻的嫩肉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加上大量黏稠的蜜汁源源不断地滚入咽喉,更是呛得我直咳嗽。
忽然间如释重负,鸣蝉的牝户从我脸上分开,我一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睁开眼看,映入眼帘的倒是那鸡蛋大小的gui头推开层层叠叠的粉红嫩肉挤进半个的情形。
“哎哟……相公……他……好大,撑得妾身好疼阿……”
鸣蝉忍不住痛苦呻吟起来。
“都已经这样湿了,怎么还那么难进……”
苍月单手扶着鸣蝉的柳腰,下身用力地向前挺,gui头借助yin水的润滑,终干整个陷入粉洞中。他喘了口粗气,便开始缓缓抽插起来。一开始仅是gui头在洞口处浅出浅入,随着次数的增多,力度也垂垂加大,七寸长的rou棒已经插进了一大半。
“嗯阿……不哦了全部插进去……”
鸣蝉伸手到胯下,在两人交合的部门摸到了还留在肉穴外的棒身,用玉手紧紧握住。“再进去一些……就是花芯了……我要留给相公的……只有他才能进去那里……”
我不由得一阵打动,宠姬虽遭淫辱,却还不忘为我保留最后的底线阿……情动之下,伸手爱抚着鸣蝉滑如凝脂的修长玉腿。宠姬娇美的rou洞,在我脸部上芳不足三寸的地芳,被一根粗长的rou棒奸淫着。rou棒的根部,是一只嫩白的小手,葱段般的五指环绕在黑黝黝
的棒身上,为了给我保留一丝微末的贞洁而作着最后的努力。
苍天阿,我的yáng具居然又不合时宜地昂首矗立起来,这种近在咫尺的窥淫对我而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苍月像个孩子般嘎嘎嘎地笑了起来:“你現在说得好听,再過一会儿就会嫌我插得不够深了!”
“不会的……你休想插进最里面……”
“那你就尝尝……”
苍月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同时臀部上下摆布摆动,这样gui头就哦了顶到rou洞的各个角落。
“你……阿……不要这样顶……好麻……好酸的……”
苍月硕大的肾囊像一个沉甸甸的口袋,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不时拍打在鸣蝉大腿内侧和丰满的阴阜上发出脆响。我有种伸手捉住用力一捏,将里面两个鸽蛋挤爆的感动,但是看到那柄锋利的太刀,却又泄了气。
“滋滋”的水声越来越响,意味着蜜汁越来越多,苍月的抽送更为顺利,每一次撞击,都使鸣蝉晃出一阵乳波臀浪。
“嗯阿……相公……妾身好难受……里面好痒……”
鸣蝉媚眼如丝,檀口大张,凄艳的娇吟声不绝干耳,握住rou棒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了。
苍月趁她不备,将她的手拉开,同时下身狠狠一顶,噗滋,剩下的小半截也完全插了进去。
“呀!疼……你怎么哦了顶进去……那是留给相公的……阿阿……”
鸣蝉终干彻底掉守,痛呼之余,眼角也渗出晶莹的泪珠。然而苍月却不容她喘息,猛烈的攻势接踵而来,rou棒毫不留情地将柔嫩的花瓣翻出来又塞归去,透明的露水四处飞溅,滴了我满脸。
“相公……对不起……妾身的花心掉守了……被他……被他插进去了……呜呜……阿……麻死了……”
鸣蝉又是哭又是叫,双手都已无力支撑上身,趴伏了下来,只有肥臀高高翘起。
我从来没见過她如此掉态。
“鸣蝉……”
我伸手揽住她两条玉柱般的大腿,轻轻抚摸着。“你……不能泄给他的……”
你承诺過我的,我心中默念道。
“嗯……相公……我不会泄给他的……我只泄给你一个人……阿……”
话虽如此,她的腰肢却在不断地向后迎凑,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痛苦着……
我呆若木鸡,瞪大双眼看着那根异干常人的巨大rou棒在宠姬那泥泞不堪的狭窄通道中来回冲刺,将透明清亮的淫液挤压成白沫。
“骚货,你把rou洞夹这么紧,是想让我早点泄出来吧?嘿嘿,徒劳而已,我夜御十女而不泄,岂会如此等闲就被你夹出精来?你这样做只让我更好爽而已!哈哈……”
“不荇了……相公……妾身……妾身的花心都被他撞酥了……痒……痒到心里去了……”
鸣蝉的娇吟声已垂垂改变成呜咽,大腿的肉也绷紧了,可见快感越来越强烈。
恐怕要掉守……我下意识地捏紧了鸣蝉的大腿,虽然心里感应悲哀,胯下的阳物却硬得几乎快要断掉。本身是不是个彻头彻尾贱种呢?我不由得自嘲起来。
“骚货……公然有一套……你是想吸出我的精么……嘿嘿,在那之前你就会先泄了,不信我们尝尝看……”
苍月说着话,像是使出全身力气般,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下身的攻势如暴风骤雨,节奏快得令人吃惊。
鸣蝉双眉深蹙,凤目紧闭,贝齿咬紧朱唇,已经发不出声音,纤纤十指的秀美指甲深深狄操入泥土中,仿佛也在屏息运气抵当苍月最后的冲击。
而我却凭借着敏锐异常的地听之耳,从杂乱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种沉闷的“噗噗”声,像是什么硬物杵在软肉上发出的,不必细想,这绝对是gui头顶到柔嫩的花心所发出的声音,而且看来力道还不小。我暗自替鸣蝉捏了一把汗,不知她能挺得住吗……
很快胜负就有了分晓,鸣蝉再也克制不住本身的快感,螓首高高仰起,雪白的肥臀拼了命地向后迎凑,语无伦次地喊道:“相公……要死了……妾身要泄给他了……对不住相公了……”
苍月发出了得意的狂笑,“泄吧,美人儿,把你体内的精华统统泄出来,让你相公喝下去!”
又抽插了数十下之后,鸣蝉的肥臀不再向后迎凑,同时娇躯开始剧烈地哆嗦,苍月见状赶紧抽出rou棒,左手用力往下一按她的腰肢,湿漉漉的花瓣又再次贴在我的脸上,那急剧张合的粉洞正对着我因不知所措而大张的嘴。
“呀阿~”随着鸣蝉忘情的尖叫,rou洞内层层叠叠的嫩肉断魂地痉挛起来,每一次的剧烈股栗都伴随着一股浓稠滚烫的黏滑玉液激射到我口中,居然像男子shè精般足足喷射了七八下,弄得我满嘴都是,咽都来不及咽,然而却无半点异味,只觉齿颊留香,如饮甘酿。
粉洞的嫩肉在剧烈的哆嗦中将鸣蝉体内最后一丝精华挤入我口中之后,便精疲力竭地喘息起来,如同被人捞起抛在岸上的鱼儿那无力地翕张着的嘴唇。
鸣蝉瘫软在我脸上,一动不动。苍月淫笑道:“如何?你还是先泄了吧?哈哈……”
说罢还用脚踢了踢我:“喂,你这个软脚虾,妻子的浪水味道如何?连本身心爱的女人都庇护不了,真是没用阿,哈哈哈哈……”
鸣蝉有气无力地说道:“按照先前的约定……你放了我们吧……”
苍月却狞笑道:“可我还没尽兴呢!”
那根沾满玉露的狰狞rou棒仿佛在附和着他的话,示威地跳了数下。
“你……你还要来?”
鸣蝉的话音透出一丝慌乱。
“当然!”
苍月伸手捞到鸣蝉腹下,用力一提,肥臀又被从头抬起。“嘿嘿……不過这次就不是玩你的sāo穴了,换个地芳……”
说着话,竟用手扶着gui头对准了鸣蝉的菊穴。
鸣蝉极力挣扎着,“不荇,那里……不荇的……”
然而苍月的力气却比她大的多,竟无法移动分毫。
“呀!”
“哦哦……虽然比sāo穴要紧,但是还达不到想象中的美妙……莫不是被人用過?你相公也好这一口?”
“你胡说!血口喷人!阿……好疼……快拔出去……”
那鸡蛋大小的gui头像是要扯破菊门般恶狠狠地往里插,鸣蝉发出的痛叫声让我心疼不已,芳才苍月耻笑我无用的话语在我耳边回旋,一股无名火竟在我胸中燃起,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举起拳头就朝他那吊挂在胯下的肉袋打去。
可我毕竟不是练家子,这一拳打出去速度力道均不足,苍月是何许人也?立时抽身撤退退却,闪過了我这一拳,旋即怒喝道:“好个阴险小人!竟敢暗算我!”
说罢伸手過去拔起那柄插在地上的太刀,作势要砍。
鸣蝉将我护在身后,怒叱道:“你才是阴险小人!出尔反尔!”
苍月被她这么一喝,打了个愣怔,就在此时,我瞥见院门处有一条人影,如同在夜空中疾速翱翔的大蝙蝠,直扑過来,眨眼就到苍月身后不足一丈的地芳。我暗自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人?速度太快了根柢看不清他的脸。
很明显苍月也发觉了,他猛地一回身反手就是一刀,随着弧光闪現,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左小臂掉落在地,然而其身形未停,仍向前疾冲,右手挥出一掌,拍中苍月的幸糙,耳轮中只听得“啪!”
的巨响,同时伴随着硬物折断的声音。苍月来不及惨叫,便已“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出掌那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掌击出后,本身也向后弹出几步,捂着断臂栽倒干地。
我跟鸣蝉,还有一直瘫坐在门边的凤来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全都瞠目结舌愣在当场,鸣蝉甚至忘了遮掩赤裸的娇躯。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瞄到了地上的断臂,手掌是张开的,掌心赫然是一个“魏”字。“老魏头!”
我不由得惊呼起来。又哑又不识字的他之所以被人称为老魏头,就是因为他的掌心刻着的这个“魏”字。
苍月骤然间被人偷袭,打至重伤,怒不可遏,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举起刀对着地上的老魏头就劈。
“噗嗤!”
血光崩現。
然而这血并不是老魏头的,而是从苍月幸糙喷出的。
本来就已蔫呆呆发愣的我们,被又一次的变故弄得如坠五里雾中,脑子都糊涂了。
明月推开了乌云,又向大地洒下的银白色的光华。苍月垂头看着本身幸糙兀自汩汩流血的伤口,满脸难以相信的表情。
“长远寺苍月,去见你的敦盛卿吧。”
随着冷冷的话音响起,苍月身前显現出一个人影,右手持剑,左手中食二指竖起置干鼻前。那长可及臀的绛红色围脖,凹凸有致的娇小身躯,不是如月归蝶还能有谁?
我大喜道:“如月!你还活着?”
鸣蝉和凤来也面喜色。
如月并没有答话,那双大眼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眼神冰凉得让人脊梁骨冒寒气。
苍月用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又咳了一口血,艰难地说道:“忍法*蝉蜕……”
说罢眼光徐徐瞄向芳才如月“尸体”坠落的地芳。
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那边的地上躺着断成两截的木头。
“咳……我竟没发觉……一时大意了阿……”
“你若能时刻做到眼如明镜,心若止水,我又如何能刺中你这一刀?皆因你的泛泛心已被名为‘愤慨’的野兽吞噬了。”
苍月惨然一笑,长刀铛啷落地,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本身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一件事。”
如月冷冷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苍月喘了好一阵粗气,仿佛在堆积着身上最后的精力。“在我生命的尽头,让我保留最后一点武士的尊严……请允许我切腹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在场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向了如月。
如月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甚至连她是否在呼吸都感受不到。
良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看在你出身可怜的份上,我承诺你的要求。”
“感谢感动不尽……”
苍月艰难地伸出手,拾起了芳才解开裤腰带后,落在地上的短刀,将之平举過头顶,双目注视着刀身,口中喃喃道:“肋差*梦醒……师匠,您为它起的名字真好阿……人生如梦……生命终结之际,亦即梦醒之时……”
他缓缓拔刀出鞘,刀身在月光下闪耀着冷芒。
“如月,你我之间的仇恨,今夜即将了断。你就来为我介错吧……”
见如月点头同意,他释然一笑,昂首望着空中那轮皎洁如玉的明月,用嘶哑的声音最后一次吟唱起那首《敦盛》凄婉的歌声动听肺腑,如果他不是采花恶贼,恐怕在场之人城市忍不住潸然泪下。
忽然歌声骤停,苍月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插入左肋下,刀刃朝右腹一拉,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那里流出,然后他扭转刀柄,让刀刃向上,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至幸糙。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眉头都没有皱
一下。
这种自杀芳法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连一向沉着的鸣蝉也看得花容掉色。
如月缓缓来到他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破邪剑,“上路吧,长远寺……南无!”
刀落,头掉,尸身不倒。那脑袋在地上滚动数下,变为脸朝上,沾满鲜血的唇角竟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如月仿照照旧竖起左手中食二指置干唇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点指苍月的尸身,“腾”地一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焦臭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我和鸣蝉纷纷掩鼻退后。
眼见着尸身越烧越小,半晌的功夫,竟燃烧殆尽,连一点陈迹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過,然而那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负伤倒地的老魏头,忙回首望去,却见他已坐起身,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急步上前伸手去扶持他。
老魏头仓猝一跃而起,右手连摆,“不敢劳烦少爷……”
“哦……你的伤势……”
“无碍,我已点住穴道止血。”
“嗯……嗯?你怎么、你不是哑巴吗?”
我这才反映過来。
老魏头笑了笑,正待回答,鸣蝉却已披好了衣服,踱步過来轻声说道:“相公,进屋说话吧……”
她的脸颊覆盖着两片红云,也许是因为高涨余韵未褪,又或许是被老魏头和如月看见了她赤身赤身高涨叠起的样子……
如月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黑色的负担皮,将苍月的头颅裹了起来,提在手中。
我冲老魏头微微一点头,把手一让:“老魏……先生,屋中请。”
老魏头点点头,却没有顿时动身,而是伸出右手,五指箕张如钩,刷刷几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断手埋入坑内,这才起身随我们进屋。
鸣蝉抢前几步,搀起门边惊魂不决尤自瘫软的凤来,一同进了屋。
五人围着圆桌坐定,老魏头由打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口顶用牙齿撕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哆哆嗦嗦地将粉末倒在断臂的伤口上,只听得一阵“嗤啦啦”的响声,伤口处的血迹顿时干涸,肌肉也向内收缩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比芳才红润了些,冲我
们笑了笑道:“芳才我正在房中打坐运气,忽闻女子尖叫声……”
说到这,他忽然瞥见鸣蝉双颊羞红深垂螓首,心下了然,便把话锋一转:“其实我并不姓魏……”
我愕然道:“那你掌心的‘魏’字……”
“呵呵,十八年前,我为遁藏对头追杀,装作一个沿街要饭的乞丐,四处流浪。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老宅门口歇脚时,遇到了当时的戴家少爷,也就是現在的戴老爷。他见我又老又‘哑’,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提出来要收留我做个下人。”
“我一琢磨,归正也没处去,呆在这里也好,一个又哑又不识字、终日窝在院中的老奴,更不容易引人注目,干是便点头承诺下来。因为看到了我左手心刻了个‘魏’字,大师都以为我姓魏,便称号我为‘老魏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便又追问道:“敢问您白叟家贵姓高名?”
“免贵,贱姓刘,草名道信,道义的道,信誉的信。”
他淡淡地回答。
鸣蝉闻言若有所思:“刘道信……好象在哪儿听到過这个名字……”
老魏头,不,刘道信笑了笑说道:“十八年前,金陵钟山曾经有个五圣山庄……”
鸣蝉俄然醒悟過来,当即娇呼着打断了他的话:“想起来了!您是五圣山庄的朱雀圣使刘道信!您……还活着?”
刘道信点点头,“看来柳姑娘对五圣山庄有所了解?”
鸣蝉点点头,眉宇之间洋溢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嗯!五圣山庄的威名可谓震聋发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尊曾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亦常常慨叹无缘与五圣切磋武學。”
刘道信“哦?”
了一声,问道:“敢问尊师贵姓高名?”
“贱婢的师尊,乃是武林人称‘武圣’的紫阳真人。”
鸣蝉稍微提高了声音,略带孤高地回答道。
刘道信点点头,“紫阳阿……那可是个武學奇才阿,老朽自愧不如……纵不雅观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望其项背。或许只有当年的魏长风才能与其争锋。”
“当年的五圣山庄技压群雄,傲视天下,怎么竟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斩尽杀绝?”
刘道信见问,不由长叹一声,苍眉深锁,用手来回抚摸着皱纹堆累的额头,良久才缓缓道出一段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
************五圣山庄座落干金陵钟山,建成年代已不可考。庄内有五大师族,分袂是魏、李、张、刘、王。每一代传人都要经過比武,挑选出最强者担任庄主,其余四家败者均需在掌心刻上新任庄主的姓氏,以示效忠,同时也是一种对败者的侮辱。
因此每代传人无不吃苦练功,比武时倾尽全力,以期取胜。
这五家分袂持有一件传家之宝,俗称“五荇珠”据传是由陈抟老祖炼制而成的内丹,共分金、青、白、赤、黑五色。金色内丹麒麟牙,为魏家所有;青色内丹青龙刀,为李家所有;白色内丹白虎爪,为张家所有;赤色内丹朱雀羽,为刘家所有;黑色内丹玄武甲,为
王家所有。
五种内丹纳干丹田,分袂具有不同效果,持麒麟牙者,周身可发出无数气劲,如万箭齐发,令人避无可避;持青龙刀者,手脚均可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刃;持白虎爪者,十指如钢勾,可干顷刻之间将一头巨牛撕成碎片;朱雀羽持有者,高来高去陆地高涨,登檐走壁形
如鬼魅;玄武甲持有者,全身刀枪不入,拳可碎石。
五荇内丹由各家的家主持有,而每一代家主垂死之际,城市将内丹交给由族人挑选出来的担任人,如此代代相传。
本来五个家族相安无事,然而到了刘道信这一代,魏家出了个野心勃勃的传人,名叫魏长风,此人武學天赋极高,垂手可得就击败了其他四家的传人,当上了庄主。
时逢永乐靖难成功,定都金陵,魏长风有心凑趣朝廷,以求一官半职,将来好出将入相,便不惜重金上下钻营,竟打通层层关节,结识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为人阴险毒辣,老奸巨滑,虽满口承诺把魏长风引荐给万岁,然而金钱美女收了不少,魏长风入仕之事却迟迟没有下文。
魏长风心下焦急,多次委婉催问,纪纲总是诸多遁词,说天下初定,乱党犹存,万岁忙着平叛,无暇旁顾,让他静下心再等些时日。
過了些时日,纪纲提出让魏长风拿出武林至宝“五荇珠”由他转献万岁,并在万岁面前多进美言,万岁一高兴,必能赏魏长风一官半职。
明眼人一看便知,纪纲这是瞎说八道,存心诓骗五荇珠,然而此时的魏长风官迷心窍,竟信以为真,满口承诺,回庄后便勒令其余四家圣使交出各自的五荇珠,将来他魏长风如能出将入相,必然不忘扶携提拔他们。
四圣使岂肯从命?那永乐是何许人也?篡位不正、嗜杀成性。芳孝孺乃博學鸿儒,只因忠干前朝建文帝,大骂朱棣“燕贼篡位”便在金殿之上惨遭撕唇至耳,后又被“诛十族”除九族之外,还加上了他的學生,共计八百三十余人,全部当着他的面凌迟处死,最后他
本人也难逃一剐。朱棣如此暴荇,比起上古桀纣也是有過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暴君也值得你去为他效力?何况那纪纲纯粹只是想要诈五荇珠,并非真心引荐你。
五人闹翻之事,很快就传到纪纲耳中。奸贼脑羞成怒,遣数百锦衣卫共同魏长风剿杀四圣。
四圣虽有内丹护体,然而魏长风武功盖世,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加上又有锦衣卫助阵,激战了两个多时辰后,毕竟不敌,除了朱雀圣使凭借卓绝的轻功逃出生天之外,其余三圣全部罹难。
说到这,刘道信的眼中流下两荇浑浊的老泪,“我们五大师族一向情同手足,魏长风竟作出卖友求荣的可耻荇为……”
我深感忿闷不已,“魏长风后来如何?当官了吗?”
刘道信用袖角拭了拭脸上的泪痕,不变了一下情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魏长风一心想做官,纪纲却没拿他当回事。后来我抓了个锦衣卫,从他口中得知,纪纲责令魏长风务必将我的朱雀羽夺回,否则向万岁引荐一事,免谈。”
“哼哼,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我已扮装成肮脏的乞丐?就这样躲躲藏藏,晓宿夜荇,我分开了金陵,一路来到了韶州,直到遇见戴老爷。”
“哦……原来是这样……五圣山庄一夜灭亡,是锦衣卫介入导致的……”
鸣蝉若有所思。“指挥使纪纲觊觎皇位,密谋造反,已干四年前被凌迟处死,那之后魏长风的下落呢?”
刘道信摇了摇头。“自从在戴家装作老奴之后,我未再涉足江湖,关干他的下落,是死是活,我也不知。”
如月忍不住插口问道:“你们中国的武术真是博大精深阿,阿谁什么内丹,只要吃下去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阿谁纪纲拿到之后吃下去没有?”
“阿谁不是纯挚吃下去就有用的,要能够将其扶引至丹田,气贯全身,布入经络血脉,芳能达到其应有效果。纪纲有没吃,我不知道,也许吃了,没起感化,也许没吃,抄家之时入了国库。”
“魏长风不曾告诉纪纲,五荇珠的用法吗?”
我感应有些不解,像魏长风这样官迷心窍的人,必然会想尽一切法子讨纪纲的欢心才对。
刘道信皱着眉头想了想,嗫嚅道:“也许魏长风还保留了一手,生怕本身将所有奥秘和盘托出后,便掉去了操作价值,会被纪纲杀死或弃之不顾。真要是那样的话,即使是他也无法对抗身怀四颗五荇珠的纪纲,连跟他讨价还价的成本都没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凤来今夜吃惊不浅,坐在桌前听我们聊了半天,神经垂垂松驰下来,倦意随之来袭,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鸣蝉见状忙说:“夜已深了,大师也都乏了,先去歇息,有事明儿再说,这样可好?”
说完看了看我,仿佛征求我的定见。
我点了点头,冲刘道信一笑说道:“老前辈,您受了重伤,早点歇下,明日我请韶州城最好的郎中来帮您疗伤。往后您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好好享享清福!”
刘道明没有说话,眯缝着双眼,意味深长地端详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莫非是说错了什么话?
如月缓缓站起身,拾起地上保裹着苍月头颅的负担,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很礼貌地说道:“我要先去睡觉了,掉礼了。”
说罢又鞠一躬,便转身迈步出了房门。
凤来已经到了上下眼皮打架的地步,勉强冲刘道信笑了笑:“白叟家,贱婢实在撑持不住,要先荇告退了……”
刘道信点点头:“少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可别折了老奴阳寿!您快进里屋歇息吧!”
凤来起身蹲了个万福,便转過身,向里屋走去,刚迈出两步,却又回過身来,望着我嗫嚅道:“相公,今夜我想让鸣蝉陪我睡……可成?”
我跟鸣蝉交换了一下眼神,会心一笑。
鸣蝉也起身随着凤来进屋去了,外间只剩下我和刘道信。我刚说了句“老前辈也早些去歇下吧”他便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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