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气息有些缭乱,用力一提,把人腾空抱起,直冲床帐走去。
怀中的娇软,紧紧贴在身侧,撩地他欲火横生,一触即燃。
帘帐落下,其中景色旖旎如画。
顾宜宁眼波潋滟,摸索着去握住男人的手掌,想让他动作轻一些,柔一些。
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喉间只剩婉转呜咽。
白日里她曾好奇过的掌中薄茧,此刻敷于肌肤之上,激起阵阵涟漪。
身下的人动作磕绊,稍显青涩,然而媚色浑然天成,让人理智全无,欲罢不得。
陆旌喉结滚动,低道:“乖一些,别乱动。”
许久后,任意索取的人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
陆旌眼中晦涩难忍,邪气刚平,欲念又起,但怜惜身下初次承欢的小姑娘,竭力止着体内的燥火,同她闲唠家常,“你先前看过的画本子,里面的妻子都是如何称呼对方的?”
她口中那声夫君缠地他连喜宴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直到现在,还惦记着想听她再唤两声。
陆旌徐徐诱着怀里的人,温声哄道。
顾宜宁双目朦胧,看着他愣了愣神,她看过的画本子可太多了,每一本都不一样,于是柔声试探着问:“时琰哥哥?”
恍惚间,又见男人眼中墨色涌动,他沉声克制着道:“乖,再来最后一次。”
第39章
月影浮动, 夜色浓重,室内旖旎气息还未散开。
陆旌把顾宜宁从千露池抱出,放于床榻之上。
原以为小姑娘会就此沉沉睡过去, 谁知他刚一松手,闭着眼的人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顾宜宁强撑起眼皮, 困意十足,意识模糊地问:“殿下要睡里侧还是外侧?”
陆旌抽出自己的衣角,捏了捏她的手指, “书房还有几份信函未回,我处理完再睡。”
“书房......”她喃喃念叨两字, 反应过来后,睡意消了大半,而后慢吞吞坐起身来, 犹豫着问:“这可是洞房花烛夜,殿下怎么还要去书房?就不能明日再看嘛......那些信函,很急吗?”
床上的人目光楚楚地望着他, 陆旌眉心隐隐跳动,书房哪有什么信函, 不过是寻个避开她的借口而已。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 食髓知味, 难免下手重了些。
他又不是鬼神, 尚且做不到偃旗息鼓。
男人的劣性, 在这时候,就一览无余。
小姑娘为配合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疯了才再折腾一次。
顾宜宁见他还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轻声道,“若是信函很急迫,我跟你一起去书房,或者把信函拿到卧房处理也行。”
她眼神认真,是真的在思考可行性。
“不急,可明日再看。”
陆旌说完后,走近床帐。
顾宜宁往里挪了挪,给他空出一半地方,“真的不急吗?”
“嗯。”
陆旌躺下后,神色未见舒松,眼底似乎藏了些异样的情绪。
顾宜宁趴在他颈窝处,讨好着道:“夫君?”
陆旌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睡觉。”
她吻了吻男人的喉结,小声抱怨,“哪有人新婚之夜把新娘丢在婚房,自己去书房过夜的啊。这要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时候知道要面子了?”陆旌闭着眼,轻笑了一下,“前一阵子的朱雀姑娘还不够让你丢体面?”
“我是朱雀,朱雀是我,我跟我自己置气吗?”
顾宜宁唉了声,“那还不是都怨殿下,花灯节那天我不出门,什么事也没有。”
陆旌把玩着她耳侧的青丝,“所以你当时就任谣言流传,甚至还往里添火加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未婚夫金屋藏娇?”
她顿了一下,“殿下怎么知道的?”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
“还真有个小秘密殿下不知道,”顾宜宁卖弄腔调,“若想知道,需要用宝贵的东西换取。”
陆旌:“你是王妃,看中什么直接拿便是,不必用这种法子索取。”
本以为她又在打什么东西的主意,没成想还抱怨上了。
小姑娘点了点他胸口,轻嗔道:“怎么一点情趣也没有,你就不会问问我用何物交换吗?”
他笑了笑,捉住胸口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顺着话问:“何物?”
顾宜宁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亲了你一下,你现在得还回来。”
陆旌视线停在她唇上,低头轻碰了一下,很快抬开,“秘密是什么?”
这个吻敷衍地很。
顾宜宁蹙了蹙眉,好脾气地隐忍了下来,大喜的日子,她不跟陆旌在小事上计较。
夜深人静,外面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被风吹斜,雨滴打在窗台上,发出点动静。
衬得小姑娘声音极为柔和。
“秘密就是,很早之前,殿下便成了我心目中,和父兄同样重要的存在。”
早在上一世,就已经是了。
陆旌闻言微微怔了下,随即自嘲一笑,他家小姑娘嘴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甜言蜜语一句一句袭来。
他确实有些受不了。
庭院里似乎有花盆被打碎的声音,顾宜宁懒在陆旌的怀里,舍不得入睡。
“殿下既然知道那如火如荼的谣言里有我一份功劳,为何当时不压下来?”
“想看看你在耍什么把戏。”陆旌捏了捏她耳骨,“不必担心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顾宜宁敛下眉眼,“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出手?”
他闭上眼,嗓音沉沉,“好。”
-
第二日,顾宜宁浑身酸软,施不上一丝力气。
她挣扎着起身,看春桃走进来,急忙用衣服遮住裸.露在外的欢好痕迹。
这岂能遮严实?
春桃只当没看见,和其他侍女一起服侍主子起床。
“殿下去景元殿了吗?”
“没有,殿下在书房处理军务,让小姐……”春桃捂了下嘴,立刻改口:“让王妃醒来后去用早膳。”
外面下了一夜的雨,昨天的太阳似是散尽了最后的热炎,今天被乌云笼罩着,分外温和。
顾宜宁走到书房门口,从门缝中看到了吴川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想着等两人谈完话后再叫陆旌一起去用膳。
奈何门未关严,隐隐的谈话声传来,她不想听也能听到。
偏还好奇这个话题,便一直杵在门口。
书房内的吴川一脸严肃,躬身道:“夫人昨夜宿在王府的黛水轩,还……宣大夫去了一趟。属下问过刘大夫,他说夫人犯了郁疾,用两幅药即可。”
案前的陆旌一脸平静,似是不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为何突然犯病?”
“昨天的婚宴上,有些嘴碎的忘性大,提了之前的玉舫案,恐是让夫人想起了旧事。”
“查一查都有谁,帮着长长教训。”
主子下命令下地含糊。
吴川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他侧头一瞥,门外果然站着位袅袅婷婷的女子。
能在书房外面站这么久而不被赶走的,除了王妃没人有这待遇。
他低下头,道:“属下领命。”
至于怎么给那些人长教训,则是他自由发挥的事。
陆旌吩咐完以后,便疾步往门口走去,看见匆忙逃走的背影,勾了下唇角,淡道:“跑什么?”
视线内的人影听见声音后自觉停下,默默转过头,扯出一抹笑容,“我……怕早膳凉了,急着过去用膳。”
他招手:“过来。”
顾宜宁提着纷繁的衣裙,上了两层台阶,走到他身侧,狼狈一扫而空,转而恢复了从容的神色,把手递给他,“走的路太多了,腿有些软,劳烦殿下扶一下。”
陆旌看着刚才还怂兮兮的人一转眼就矜傲起来,有些好笑,明明心里害怕,净会装腔作势。
他牵住那只手,扣紧,温声道:“长教训的意思,并非杀人。”
身后的吴川领悟了,在不杀人的前提之下训那群人。
顾宜宁看陆旌一眼,拿手掌在脸颊边上扇了两下风,“殿下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旌反问:“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个杀人狂魔?”
“殿下向来心中有数,我怎么可能会这样以为。”顾宜宁小声反驳着。
“忘了?”男人目光悠远,扫向远处的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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