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咏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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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跪了一个,还有一个慕容思睿已经被我命人废了武功关押起来,你们把该问的问完,人还是要交到官府手里的。”
白飞鸾跪在地上再不挣扎,静静地任由冰冷的绝望慢慢从脚底浸入骨髓。此时的她,没有怨、没有恨,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
这是她命定的劫难,她的美貌,她的武功,若是生在平常人家,此生不知要如何锦绣。但她偏偏是前朝的后裔,每日每日的被长辈教导着,除了反叛这日益强大的吟风帝国以外,命运没有给她留出别的道路。所以她每日咬着牙苦苦的练功,用美色惑人一个一个的拉拢帮手,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还差很远,但是直到今天她真正看到了自己的敌人,才开始真正的绝望起来。
如此强大的敌人,真正不可战胜的男人,在亲眼见证了他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之后,复国已经成为一个笑话,而她为此付出的一切也俱化为流水,消失无踪了。与这样的男人对上。她认了。
身后的一个伴星卫运指如飞点向她的气海大穴,她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的受了,一身功力自此化为虚无。被人带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萧凌天坐在那里那样风华绝代,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又感觉到了那一夜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悸动。
悲哀的一笑,命里终究是无缘。
被伴星卫押着出了松岚院,早有聚义山庄的家丁等在外面将她接过。她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人都已经不见,想必是都被人抓住了吧。
一路被押着到了聚义厅,白家的二公子、小姐还有未成亲的姑爷叶秋白都在等着呢,家丁押着她往地下一跪,莫大先生一脸的肃杀先开了口:
“白小姐,白姑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讲?”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飞鸾看着林挽衣问道。她的语气很平静,对林挽衣她似乎也抱着一种与别不同的感情。
“刚离开康城我就拜托朋友查一下你,白大侠出事后不久我就接到消息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卖身葬父的孤女。说实话,你虽然冒名替了白老爹的女儿,但是你的美貌实在是太过显眼,城里怎么可能一点传闻都没有。更何况康城里那个陪你演戏的成思危,你实在不该那样早就杀了他的。”
“那样早你就怀疑我了?那为什么那天你还接受我的表白?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林挽衣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君子之称我是当不起的,你想必也察觉到了我的心里”他突然顿住,脸色有些恍然。只觉得嘴里心里都泛起苦涩。
“我那时虽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有可疑,但是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这个时候隐藏身份进入聚义山庄,随后就出了白大侠、冼大侠被杀一事,我想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才会与你周旋委蛇。再后来我想你差不多应该就是那位前朝的后裔,便将怀疑告诉了莫大先生等人。”
“罢了罢了,我以为自己藏得好,原来谁也没瞒住。命中注定如此,我也无话好说。”
“你说罢了,我们这边可没完呢。我问你,这些年来你也拉拢了不少人,事到如今你还是痛快些把他们都交代出来吧。”莫大先生一脸冷然,目中寒光四射。
“哼,你当自己是谁?还能事事都顺你的意不成?有本事自己去找。”
“你,”莫大先生气急,可是顾及着萧凌天要将她交给官府的话又不好下狠手。
“你也不必在这里充好汉。”局面正有些僵持,一个柔润女声突然插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千娇百媚的萧司云萧宫主。
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莫大先生面前微微一福。莫大先生知道她是摄政王手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回礼。
“先生不必担心,我家公子要我来传个话。白飞鸾到底拉拢了那些人公子心里有数,那些门派都交给我们公子解决就是了。还有慕容世家树大根深,先生对付起来怕是不易,也由我家公子来解决就好了。”
说是传话,实际上就是摄政王的旨意,众人自然是莫敢不从。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此时到底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吟咏风歌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新旅程(上)
落枫庭里的枫叶在瑟瑟的秋风中飘摇着落下,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沙沙的作响。院子里寂静无声一片萧瑟,夕阳映着这如血的残红,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颓败之美。
白生生的玉足踏在落叶之上,夜月色感觉到叶子在脚下断裂。疑惑的望望四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萧凌天呢?他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吗?怎么一直找不到他?
刚想开口喊人,一抬眼就看到含朱亭里紫衣华服的慕容思睿看着自己笑得邪魅,他的颈间不知怎么有一道细细的红线,鲜红的血液像河流一样静静的流淌。天地间突然变得血红,一波一波的红色血水漫过夜月色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透过粘稠的猩红血液,那少年的脸突然改变,变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空洞的眼神,被抽空血液后苍白的像纸一样的肌肤,她朝夜月色伸出手来,嘴里似乎在喃喃:
“还给我,还给我。”
夜月色无法呼吸,心口熟悉的疼痛袭来,一下紧似一下。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
“凌天!”
心脏部位尖锐的疼痛让她豁然睁开眼睛,转瞬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凌天刚处理完白飞鸾的事,一踏进寝室的门就觉得有些不对。本应在床上安睡的夜月色似乎被梦靥着了,不安的翻转着。他疾步过去,就听见她微弱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然后紧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将她搂进怀里,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冷得不像话,满身的冷汗不说,还紧紧地捂住心口大口的呼吸,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他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了?
“月色,月色,”他紧紧的搂着她,拿起锦被将她牢牢裹住,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秀发上,他无法控制自己恐惧的情绪。
“月明,快传大夫过来。”
向外间匆匆喊了一声,他复又轻轻地拍着夜月色的后背,柔声问道:
“月色,不怕,我在这。只是梦靥着了,现在没事了。”
夜月色摇摇头费力的呼吸着,她知道有事,而且是很严重很熟悉的事——心脏病。原本以为是梦里的错觉,但是现在这压榨感的疼痛依然清晰,她觉得每一次呼吸都要花费掉她全身的力气。她前世病了十几年,这样的小发作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感觉不会错。
即使费力,她仍然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心头却觉得阵阵的苦涩。原以为躲掉了,原以为是健康的身体,本来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和前世不同,前世的她没有什么留恋,死亡对她而言更像是痛苦的终结,没什么可怕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有了倾心相爱的男子,有了挥之不去的情丝,如果现在离去,叫她如何放得下。
萧凌天越来越担心,怀里的夜月色呼吸急促,脸色越见苍白,眉头皱得紧紧的捂住心口,倒像是心疾发作的样子。他没有忘记她说过她前世就是死于心疾,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
外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月明的通传:
“公子,大夫来了。”
“快进来。”
帘子被掀起,一个青衣白发的老先生走了进来,出人意料的身后还跟了林挽衣。萧凌天没时间计较为什么林挽衣也来了,只是连忙招呼那老先生给夜月色诊脉。
老先生细细为夜月色把脉的当口,月明向萧凌天道:
“公子,这位先生是庄里的大夫,平日里只给庄子里的人瞧一些普通的病症,我已经打发人到城里去请最好的郎中了,只是要稍等些时候。林公子说他也略通些医理,所以奴婢也把林公子请来了。”
萧凌天抬头看了林挽衣一眼没有言语,只看向那老先生。恰巧此时那老先生抬起头来,正对上萧凌天的目光,那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气势压得老先生一阵心慌,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
他有些发抖的把手从那白玉琉璃般的皓腕上拿下来,颤巍巍的躬身一鞠:
“这位公子请恕罪,老朽觉着这位小姐似是心疾发作,但是老朽从未断过如此病症,所以不敢肯定。”
萧凌天面如沉水,若是在宫里便是二话没有要将他拖下去问斩的。好歹他还记得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赤脚医生而不是太医,勉强压住了火看了一眼林挽衣。
林挽衣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替过老先生的位子,把手指轻轻搭在夜月色的腕上。
手下的皓腕感觉有如凝脂,林挽衣却心无杂念。刚才看到夜月色的脸色极为不好,比起终于碰到心上女子的肌肤,他更在意夜月色病情。
仔细的感受指尖的脉动,林挽衣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将手拿开,起身向萧凌天一揖。
“如何?”萧凌天的声音里有一丝无法察觉的紧张。
“像是心疾,但是不是。”
“什么意思?”萧凌天皱眉。
“小姐的病乍一看上去像是心疾,但是细摸脉象却并不是,倒像是蛊毒发作。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中了蛊。”
夜月色萧凌天闻言俱是一愣,他们中蛊一事乃是极为机密的,上次夜月色癸水初至之时就连无伤都没有查出来,怎的林挽衣一下子就知道了?难道他的医术竟在无伤之上不成?
林挽衣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也看出他们的疑惑,于是给他们解释道:
“其实我医术一般,此次能够知道小姐中了蛊是因为在下的师傅与南疆几位祭司交好,他通过这几位祭司对蛊毒知道了不少,也教了我一些。但是蛊术极其神秘复杂,所以我也只能大概知道小姐是中了蛊却没有办法化解。”
“是吗。”萧凌天低低的笑开,即已知道原因那就好办了。袖中带着的春水握在掌间,抽匕出鞘一室光华。
“不知尊师现在何处,孤王有些许疑问想要请教。”在林挽衣惊讶的眼光中萧凌天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殷红的血一下子涌出。萧凌天将手腕凑到夜月色唇边:
“喝下去。”
林挽衣对此举感到惊讶,但是夜月色却知道萧凌天是想用他的血来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她张开嘴轻轻地含住他的腕,他的鲜血流进她的咽喉。
林挽衣起先见他们如此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解蛊,心中咯噔一声。照这样看来夜月色不但中了蛊,而且他们二人都知道暂时的压制之法,这么说她已经中蛊很久了。他觉得心脏一阵抽痛,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我与家师早就约好了在此处见面,只是家师行踪飘忽不定,不知道具体到此的时间。二位若是不急就在此等等,我想家师一定可以帮到二位的。”
萧凌天的血液一流入咽喉,夜月色便感到心中那尖锐的痛楚开始减轻。喝了几口之后她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娇媚的桃红。萧凌天细看看她这才放下心来,不顾腕上的鲜血还在流淌,就要安顿她躺下。但夜月色固执的要帮他包扎伤口,只得取了老先生药箱里的纱布来给她。夜月色接过纱布细细的为他包扎,眼泪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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