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见他行为怪异,微微眯起双眼,察觉事情不简单。
“你不知道环卫工进去打扫卫生?”
“我这是酒店,要什么环卫工进来打扫!”
他忽然激动起来,放下茶盏,奔出了屋。
纪宣连忙追出。
查尔领着他去了监控室,直接让人将监控往回调。
值守的人照做,但只调出今天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
纪宣从头到尾,啥也没看到,只好让他们往回再调。
“等等!”
在画面到他跟警察一起进电梯的画面闪过,他猛然好像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事。
监控暂停。
他和警察站在电梯门口,而正从电梯出来的男女相互依偎,难得戴着鸭舌帽,女的则是蓬头垢后,看不清长相。
纪宣仔细瞧了两眼,发现她的身上确实有一丝熟悉的影子。
难道......?
可这个男的是谁?
说是纪铭瑄,那身形和个头,哪里都不像。
“你认识?”
查尔见他对着一对男女的画面,看了好久,禁不住疑惑。
“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薛彩妮。”
“就那姑娘?”
“对,就是她。”
“那这男的是谁?”
纪宣扭头瞧他,眼底同他一样,对这男的一无所知。
看来,有人先一步带走了薛彩妮。
如此,倒是更好玩了!
纪宣让在北城的人,调回了一部分,先到了大颠。
殊不知,此时的薛彩妮,已经被人秘密送回中国。
.
这日,午后。
京都医院。
伤重的阮玲,正在重症监护室封闭治疗。
午后的斜阳,穿过建筑物的缝隙,折射进医院的走廊。一男子着装奇怪,从电梯出来,直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因为是重症室,所以这边除了医生和护士,一般没有普通人上来,所以他的出现就显得很突兀。
重症室靠着走廊的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墙,专门为了方便家属探视。
男子走到那边,便停住了脚步,双手颤抖地抚上玻璃墙,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里面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的病人,他湿了眼眶。
“什么人,这么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从远处走来两个护士,看到他在大夏天还穿着大风衣,禁不住小声嘀咕。
男子听见,微微转头。
“啊!”
四目相对,护士们被他的一张脸吓坏了,惊叫一声,迅速跑走。
等他转回头,玻璃墙上隐约映出一张满是黑红布满疤痕的脸,连最基本的眉毛也不见了。
他颤抖着手,缓缓抚上脸颊。
真丑!
他自己都在嫌弃自己,更何况别的人会怎么看待他?
半晌,他冷静下来,抚着脸颊的手,又抵在了玻璃墙壁上,对着里面的病人,喃喃自语:“他不爱你,你看你伤的这么重,他却还在想着他的事情。身为丈夫不陪着妻子,身为父亲不关心孩子。他可真是称职的很!”
“李主任,就是他。”
方才,因为害怕跑走的护士去而复返,还领着医院的领带过来。
纪铭瑄刚想走,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毁容,根本没人认得出他。为此,随着他们的靠近,他异常淡定。
“这位先生,你是纪夫人的什么人?”
“朋友。”
他一出声,医生和护士全都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苍老的好像即将入土的老人。
半天疑惑,那个李主任的一声再次出声:“既然是纪夫人的朋友,那我告诉你,我们这个探视是有规定时间的。”
“是吗?”
对方刚说完,纪铭瑄缓缓扭头,那张丑疤脸暴露人前。
李主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眼睛因为惧怕瞪得老大。
跟在他身边的护士,早已吓得躲在他的身后,整个人直发抖。
彼此,怔愣许久,李主任这才反应过来。
“先生怎么称呼,你的脸......”
“姓唐,烧伤。”
纪铭瑄对他们没有敌意,他知道他只是想跟阮玲静静地待一会儿,其他人于他而言,并不能构成威胁。
“唐先生,要不你先去我们休息室歇会儿,等到四点钟再过来探望。”
“为什么?”
“因为纪夫人要进行检查。”
护士撞着担心,插了一嘴。
纪铭瑄看了他们,又将视线转向玻璃墙内,沉默片刻,点头答应。
他去了休息室,但总是心事重重。
阮玲这样,他怎么可能耐得住平静。
他从沙发上起身,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瞧见陈慕带着大批医生朝这边过来。
纪铭瑄赶紧将整个身子缩了回去,没敢再往外瞧。
陈慕之前见过他,若是他被暴露,那警察一定会立即包围整个医院。
他将再也见不到阮玲,他不能这么快离开她,他还没看到她康复。
休息室的门留了一个小缝隙,他亲眼看着许多医生进入重症监护室,再也没有出来。
他在休息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不见任何动静。
此时的医院外面,纪母跟张嫂一前一后进入医院大厅。
“阿慕说下午还有手术,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相信夫人不会有事的,他说这次来的医生是专门从东国请的最具权威的专家。”
两人说着话,往电梯走去。
因为人多,两个电梯口,都聚满了人。
纪母和张嫂,只能跟大家一样站在那排队等着。
忽然,其中一台电梯门开,从里面出来的人,引起大家的好奇。
他穿着绿色的风衣,头上戴着鸭舌帽,又另外套着风衣上的帽子,脸上还带着黑色的口罩,完全将一张脸全部遮挡,除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不顾众人奇怪的眼神,他傲然走过。
纪母和大家一样,都对这个怪异的男人产生好奇。
等对方走出老远,纪母还在看。
“我怎么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熟悉?”
她呢喃,反问。
张嫂特意瞧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出。
“太太,你可能是看花眼了,也可能是你想少爷了。”
“他都走了好几天了,还不见回家。这阮玲现在这样,我真是担心。”
进了电梯,她一直愁眉苦脸地唠叨。
张嫂在旁边安慰,一边要她放宽心。
等到了监护室那一层,纪母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刚到玻璃墙壁,发现里面是拉着的像窗帘一样的步,所以她们啥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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