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虽没和二人联系,但还是会专门看她们的朋友圈,看着林柆朋友圈四处旅游的照片,看了又退出,又看了看尉迟的朋友圈动态在催组长分配结项任务,看来很忙。
但其实每天在剧组,和夏子戈她们打打闹闹,时间水逝一般无痕且快,终于杀青了。
杀青这天中午,剧组聚餐吃了个火锅,邹淮偷偷问木子,愿不愿意给他哥当女伴。木子犹豫了一下。
因为今天杀青,尉迟说来接她,木子还是处于逃避心态,想在外面多待几天,回去单独和尉迟待在一起,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磁场变了。
邹淮再三央求,说他哥生日宴,没有女伴很惨的。
“你要是帮我这个忙,发布会我找品牌方赞助你两件件高定礼服。”
“为什么是两件?”
“一件生日宴穿,一件发布会穿。”
木子心动了。
然后答应了。
果然女人没办法对漂亮衣服产生抵抗力,尤其是又贵又好看又免费的衣服,木子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和曾经的某一刻重合起来,细想好似当初自己曾为了一支口红,帮朋友去相亲一样。
其实邹淮的亲哥找女伴不是件难事,主要问题在邹淮,她找个借口带木子回家,不动声色的炫富,拉近距离感的同时表现自己的大气坦诚以及自己哥哥的友好,最重要的是,是想让哥哥点头。
邹淮基本是哥哥一手拉扯大的,对父母没什么情感,他二老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只维持表面的恩爱,唯有哥哥惯着她,宠着她,对她百依百顺,虽然她没有正式表露过自己的性取向,但邹淮想着木子是个契机,她向哥哥坦诚的契机。
她一见木子,就喜欢的不行,她天生长了一张令人亲近的脸,没有攻击性,让人容易放下防备,也不愿意多加苛责,这样的女友,也许哥哥会同意。
邹淮如此想到,她是个天生的乐观派,吃完火锅,把木子拐去做造型,换礼服,搞完一套下来已经天黑了,带木子奔赴宴会,木子穿着粗跟粉嫩高跟鞋,下摆是网纱质感的浅粉色,还背了个桃红色的包,耳朵上的粉钻爱心耳环,除了有点重和束缚感以外,还很有压力,自己外面的一身行头,比内里的五脏六腑的价格加起来还贵。
这种不适感,再看到在里面等候的男人更甚。
冤家路窄,不怪世界小,只怪圈子不大。
“我哥,邹北枬。”邹淮笑了笑,把披肩西装脱下来递给应侍,“这是我电影的女主,上官木。”
邹北枬愣了两秒,眼里含笑,又故作镇静将嘴角弧度压下来,侧过身,臂弯靠向木子,示意让她挽着他的手臂。
邹淮笑了笑,小声在木子耳朵边说:“我哥人特好,你别害怕。”
人特别好?
要我退钱,还要花钱睡我,这叫人好?
怕是你这亲妹滤镜得有一万米了吧。
还有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
木子看了邹淮一眼,越过重重人头看到和陆为并肩站着和别人从容交谈的张珊姗,她无意识地吸了一口气,拇指捏了捏掌心。
邹北枬朝她的视线看过去,“哦,陆为和张珊姗啊,你要过去打招呼吗?”
木子移开视线,表示拒绝。
邹北枬自顾自的说着:“他们五一劳动节结婚,我正好当伴郎,不过伴娘人选我不知道,她邀请你当伴娘了吗?”
邹淮:“怎么?哥,你这语气和木子之前就认识?”
邹北枬:“嗯,就……朋友,她是张珊姗的好闺蜜,所以……”
邹淮:“就你之前相亲那个张珊姗?”
邹北枬:“嗯。”
木子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这双好几万的高跟鞋尖,耳边两人的对话逐渐模糊起来,她最后主动挽上了邹北枬的臂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在邹北枬的生日宴会上成为了一个花瓶,一个点缀,一个聊天的话题。
邹北枬频频垂眼看她,看完还朝不远处的邹淮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木子狐疑,最后才反应过来,所以邹淮是知道邹北枬喜欢自己,所以才强烈要求自己当女主角,然后才搞了一个生日宴,还专门把张珊姗请来,让自己死心?
搞这么大一圈,邹北枬脑子没病吧?不是,没有张珊姗还有林柆,尉迟,革音,顾骊,一大票人等着无缝接盘,人,果然不能太自信。
木子无语,心情也异常烦躁,想着之前张忠全和她说的话,让她去结婚现场抢婚,张珊姗全场目不斜视,脸色唇色看起来不能再正常了,一点都看不出来膈应陆为的样子,还是是演技太好?
木子胡思乱想再抬眼看过去,那边却只有陆为一个人了,木子抽回手。
邹北枬低头问她:“怎么了?这酒后劲不大啊。”
木子:“没,我想去洗手,这卫生间在哪?”
邹北枬:“你往上走,二楼走到一半,就能看到了,要我陪你去吗?”
木子:“不不不不不不。”拒绝的很干脆。
邹北枬:“……”
木子刚一走,邹淮就缠了过来。
“哥,我朋友人怎么样?”
邹北枬摸了摸鼻子:“嗯……还好,挺好的。”
邹淮抱着他手臂,“是吧?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邹北枬:“嗯……是喜欢”
邹淮笑的春光灿烂,邹北枬笑的内敛含蓄,两人都误会了彼此的意思。
木子没有往二楼走去,按张珊姗的习惯,她一般会喜欢露天的地方,阳台或是后花园,木子往后花园走,这里灯光较前厅暗淡很多,但满园的红蔷薇含羞待放,蜿蜒的像是迷宫一样的嫩绿色的低矮海桐球,再往前看是白色大理石的喷水池,像极了当初看《美女与野兽》里面的后花园,夜色笼罩下的危险和迷人。
木子往深处走去,看到了在那里抽烟的张姗姗,虽然离得有距离,但很明显那个人是她,木子自己都未曾察觉皱了眉头,她揽起裙子,半下蹲走过去,抬眼看到了旁边站着消瘦的陌生男人。
她怕被发现,想着可能在说重要的事情,准备转身就走,就听见张珊姗的声音陡然变大了。
“嗯,我决定了。就这样。”
“可……可……”
“没事,那炸弹准时炸了就行,炸着我也没关系,反正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
木子瞳孔放大,四肢僵硬,呼吸停滞。
“没办法,张家人都太警惕了,现在他们抱成一团,找老爷子反对你继承,张倾山他也……”
“左右不过是一起下地狱罢了,叔……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死活。”
“我怎么不在意,你是我唯一的侄女。”
木子完全蹲在地上,看着地面,有些耳鸣,她听到了什么?!张珊姗结婚不是为了继承张家掌权人的位置,而是筹谋杀了他们?!
她是疯了吧!这事疯子也做不出来啊!放着权利地位不要,去自找死路,还要炸死自己。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张忠全说的那句话。
“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你做好决定,就在婚礼前带着玫瑰戒指来带她走。”
木子终于知道张珊姗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为什么要治疗,要开证明,也知道张忠全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她不是奔赴婚姻的坟墓,也不是为了至高的权利。
是为了复仇。
木子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想起张珊姗曾经过往的种种行为,还是无法理解,但木子理解的复仇,不过是羞辱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以己道还己身罢了,并没有炸死自己全家连带自己也不放过的疯批。
张三疯,真他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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