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桑卿柔依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还没有睡够,甚至有些不耐烦。
也不知道是谁打扰了本姑奶奶休息!
她心里想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古色古香的罗帐,还有围在她床边的夫妇时,她的脑子停顿了片刻。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她穿越到了书里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这个恶毒的女配死掉下线了。理论上,她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吗?
可眼前的桑诚渊,还有丞相夫人金玉颜,又是怎么回事?
金玉颜是桑卿柔的生母,看着女儿遭受这么大的罪,她的眼睛都是红的。当家主母再冷静,遇到这样的事情,在相公和女儿面前,还是会难过的。
此时,她看到女儿醒了,立即关切地问道:“卿柔,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卿柔稍微一动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原本苍白的小脸更没有血色了。
“我这是在哪?”
“傻女儿,这是你自己的闺房,你都不认识了吗?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那么凶险的场面,你怎么敢冲上前去?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桑卿柔一愣:“我没死?”
“瞧瞧!都说胡话了。有我和你父亲在这,你自然不会死。”
桑诚渊在旁补充道:“卿柔不愧是我的女儿,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今天这事,足以让女儿在雍都扬名。这次,你救了宸王的命,你和宸王的婚事,一定不会有问题。你就安心等着做宸王妃好了!”
突发的情况竟然让女儿利用起来,桑诚渊心里还是高兴的。女儿有勇有谋,关键时候又果断,愿意牺牲,这才配当丞相府的嫡女。
金玉颜却很是不满:“你懂什么!婚事定下了又能怎样,卿柔的脸成了这样,若是没有夫君的疼爱,她这一生也不会幸福。”
早知宸王不喜自己的女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金玉颜只担心,就算婚事成了,女儿嫁去宸王府,宸王也不会真心对自己的女儿。
桑卿柔听得云里雾里的,直到让人拿来镜子,亲眼看到自己左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痕,这才想起。就在她作死的过程中,的确有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所以,她这是毁容了吗?
桑卿柔沮丧地躺在床上,压根没有留意旁人在说什么。
她这个倒霉的女配,没死成就算了,被男主嫌弃也就算了。现在连唯一的筹码,这张娇好的容颜也被她给作没了。
敢问,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女配吗?
穿越就算了,穿到了书里,成了最恶毒的女配,才活了五分钟,就把自己的脸给弄毁容了。这样下去,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想了很久,最让她纳闷地是,自己没有死成,就没法回到现实世界当中。
难道,她真的要走完整个故事剧情,才能真正下线回去吗?
想想女配最后的下场,桑卿柔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被折磨这么久。还不如死得干脆一点!
只要拉满了桑晓汐对自己的仇恨值,她应该就会对自己下手的。而这个仇恨值,来自丞相府,还有欧阳朔。所以,接下来,她要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脸,继续在欧阳朔面前作死吗?
为了能够早点回去,她豁出去了!
桑诚渊夫妇没看明白女儿躺在那想些什么,只以为,她是知道自己毁了容貌伤心,才会性情不定。桑诚渊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叮嘱妻子,好生安慰女儿。
等桑诚渊走后,金玉颜看着女儿可怜的模样,竟偷偷摸起了眼泪。
桑卿柔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了些酸楚。她握住了金玉颜的手,柔声安慰道:“娘,我没事。真的!”
“傻丫头,你还安慰起我来了。你知道在酒宴上,我有多担心吗?你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呢?你这样不要命,宸王也不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只是笑了笑,该不会,自己这么一挡,所有人都以为,她桑卿柔为了欧阳朔连命都不要了吧!
“其他人,说了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嫡女为救宸王不惜以命换命,你都已经在雍都成名了。只是,你脸上的伤……”金玉颜不敢说下去,赶紧换了个说法:“为娘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替你医治,让你恢复如往昔。”
母女俩正在说话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二姨娘带着二小姐来了,说是要来看望大小姐。”
金玉颜一听是那母女俩,立即擦掉了眼角的泪痕,又变回了人前冷漠的主母脸色。
“让她们进来。”
桑晓汐的母亲柳梅,是桑诚渊的妾室,平日里在丞相府规规矩矩,性子温和,轻声言语,倒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桑晓汐觉得,这样的母亲太过懦弱。
一个不愠不火的妾室,在丞相府是要被看不起的,桑晓汐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桑卿柔转过脸,透过纱帐,见柳梅踩着莲步,领着桑晓汐走了进来。
“见过姐姐,见过大小姐。得知大小姐已经醒了,妾身带了亲自炖的燕窝前来探望。不知道,大小姐现在感觉如何了?”
金玉颜冷着脸,瞥了一眼送来的补品,心里堵得慌。
桑卿柔不管在身份,容貌,还是才华上,都胜过桑晓汐一筹。如今,桑卿柔的脸毁了,这母女俩肯定在背地里偷笑着,雍都第一美人,要变成雍都第一丑女了。
“多谢妹妹挂念!卿柔一切都好,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现在不方便见客。”
“姐姐,晓汐继承了妾身娘家的医术,若是姐姐放心,也可让晓汐为大小姐看一看,说不定……”
金玉颜突然提高了嗓子,讽刺道:“妹妹是以为,二小姐的皮毛医术,比宫中太医的医术还要厉害吗?卿柔的伤,自有我来亲自照料,不麻烦你们费心了。”
柳梅低着头,皱着眉心,无奈地应道:“是妹妹逾越了,姐姐莫要生气。”
桑晓汐见不得母亲忍气吞声的样子,突然上前说道:“母亲,我娘也是关心长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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