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桂楼。
“与寻常刎颈手法不同的是,死者伤口起处在后脖,凶手不是正面杀人。”安宁每说一句,在场的围着安少霂的伶人们却毫无变化,唯有隔着屏风跪着的伍能,搁在腿侧手紧紧握着成拳头,那是内心相当紧张的一种表现。
“凶手杀人时,死者正在沐浴,毫无防备,这是最大的疑点,案发现场没有入侵破坏的迹象,门窗完好,桌椅齐整,试问在什么情况凶手能毫无声息杀人?出入赌坊的人多而杂,没有人发现死者被杀。”
“伍老板能解释一下吗?”
伍能摇头,“小人不知。”
“穆蓝心因何躲入运气佳赌坊,伍老板也不知道?”安宁耐心之极,问话语气也甚是平淡。
“小人虽管着整个赌坊,却也不是事事躬亲……”
“穆蓝心怎么说也跟你了两年,一夜夫妻百日恩,伍老板何至于绝情如是,冲着她和你的情分,也不能撇的这般干净吧。”
伍能紧紧绷着腰板,生硬道:“听郡主大人的意思,就因为小人和她有点来往,才惹来嫌疑?”
安宁:“但凡杀人,必然有动机,也必然会有目的,穆蓝心在城外经营茶寮多年,接触了形形色色的来往过路人,她却并不和人深交,除了你,也无其他过密来往,一直生活清苦的她,突然在这两年阔绰起来,购置宅子,养着挥霍无度的败家女……”
“她的姿色只可作中等,而以伍老板的身家,家有妻儿,外养一堆女人,是什么维系你们之间两年多的往来?”安宁话刚说完,外头进来一个衙役。
“大人,这是疑犯穆秀秀的供词。”
安宁颔首,示意他送过来。
“她可招了”
“是。”
本来逐渐冷静下来的伍能再度有些慌乱了。
穆秀秀的供词称得上是长篇大论,只因安宁交代过坦白从宽,若是能多多交代,便能早点放她自由。毕竟她除了私藏赃物,还没有犯大罪。
一目十行快速扫了遍,安宁微微勾唇,“穆秀秀说,黄龙玉鼎是你指使穆蓝心截获的,而这两年她也没少帮你牟取黑钱……你却因分赃不均而痛下杀手。”
“大人听信片面之词,小人无话可述。”伍能仍旧不认。
“伍能,你可知本官为何从怀疑你到肯定你是凶手只用了半天时间?”安宁收起手中按了手印的供词,往屏风外侧走了两步,清晰而居高临下的看向他。
伍能挺直了腰,头次正经的与她对视,是的,他也很想知道这个,所以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疑惑。
从宽口的袖子里倒出来一个玉佩,系玉的穗子染着红色渍迹,安宁手指勾着穗子,将玉在空中荡了荡,“一开始本官怀疑你,才逼你去将世子请出来,在等你的那一盏茶时间里,处理穆蓝心死时现场的人将浴桶里的血水倒了,然后发现了这枚玉佩。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毕竟日日佩戴的东西。”
伍能脸色大变,却无法反驳,那对着他的玉佩雕的是蛇,后面更是纹了他的字,运气佳赌坊里不少人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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