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对岳桂楼里的香脂味极厌恶,但仍然忍着充斥鼻间的味道。
安静。
没有了那些伶人,两人间的气氛又是一变。
安宁冷凝着脸,无话可说的样子。
而安少霂垂着头,神色漠然,良久才开口,完全不复刚才的嚣张,声音带着忸怩:“不是我,他们的死,也与我无关。”
事已至此,安宁本不想逼他,叶希荣和宋季北的死与有间客栈脱不开干系,纵然她万般想为他找理由。
“但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安宁。
安少霂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跑进来,却是巡抚衙门的一名衙役。
“大人,伍能他……”
安宁拧眉,一眼就认出这是刚才负责押送伍能的一个衙役。
衙役吞吞吐吐:“他……自杀了。”
他们在押送伍能时,因为他很配合,所以衙役并没搜身,谁知道离开岳桂楼,走了没多久,伍能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匕,直接往自己胸口一捅,转眼就不行了。
听完衙役的讲诉,安宁的眉头愈皱愈深,她转头朝安少霂问道:“说说他。”
安少霂:“伍能,排行第二,身长六尺一寸,惯用左手,景東十六年生于壶关县,父亲伍拾骝,原籍奉扬,仁德二年在南一城运气佳赌坊当打手,三年后从原赌坊老板手里接管赌坊至今,母亲陈氏,原常州人士,年少失怙,无兄无弟……”
安宁听得这,摇头,“不对……我刚才漏了一个问题。”
安少霂依旧软绵绵的躺着,以手支头,精美如玉的五官还是没什么表情,“什么问题?”
安宁顾不上和他多说,“我先去确定一件事。你——自己当心。”
说完直接提纵身形往前掠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哎……总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安少霂叹了一口气,仰头枕着手,三分慵懒,三分清贵,一分风流,眉梢轻轻挑起,在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缓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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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本案事关重大,你且仔细应对。”庞仲子装模装样的郑重看着幼白说道,只有天知道他此刻内心是松了多大一口气。
幼白轻轻的点头,走到堂前,背对庞仲子而立,一双眸,清澈如泛波光,他微微一笑,“赵二公子,诸位,游仵作只说,经仵作验尸,诸死者皆系因病而亡,从没有说过他们都是病死的。”
赵赫敏一愣,众人也都一愣一愣的。
“赵二公子可听明白了?”
赵赫敏不止没听明白,反而更糊涂了。
似乎看懂了众人眼里的茫然,幼白换了一种稍微浅显的说法:“他们身上确实有病症,还是一样的病,然而他们的死却不是因为这种病,反而有人利用他们的病,蓄意谋杀。”
“凶手的高明之处就是让一场谋杀变成了暴毙而死的怪病。”
说罢,幼白捋了捋袖子,慢走两步在六具尸体前蹲下身来,他靠的尸体极近,那可是腐尸,庞仲子脸色一白,差点没忍住腾地站起来制止。
众人看的脸色也隐隐发白。
“大家都想知道死者是怎么被人害死的。”幼白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触死者,而是隔着点距离虚虚的比划,“因为腐烂深度大,从皮表是无法判断死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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