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靠在椅子里,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正常,不过深邃凤目中那褪不去的忧伤、悲哀格外的让人感触。
他视线落到千山,再到宴福生,“可知道解蛊毒的方法?”
两人却一阵沉默。
“回话!”墨君羽陡然一声冷喝,压抑的某种情绪,似快要濒临崩溃。
“蛊毒我曾经倒是研究过,不过始终不得要领,没有参透。不过,我知道一个压制的方法,你看?”千山严肃说到最后眼神望着他询问。
墨君羽没有回答他,将眼神放到晏福生身上,“你也不知道?”
“臣惭愧!”相对于千山的随意,晏福生就显得拘谨恭敬,他微微弯着腰,感觉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墨君羽沉着脸说出几种药材,命他们用最快的时间找到。
这几种药材是在人族时,久儿曾经说过的可以解蛊毒的药方。
蛊毒既然已经在魔族出现,这些药材早晚能派上用场。
只是眼下,想要解久儿身上的蛊毒,靠这些药材怕是来不及,看来还是需要寻一趟师傅。
想到此,墨君羽再一句吩咐门外的玄天叶,“天叶,去神族请白司神君过来。”
所有人都退下后,屋内恢复平静。
墨君羽重新转回床边,掀开被子,慢慢的侧躺在了凰久儿身边,眼神专注且柔情的望着她睡着的侧颜。
凰久儿伤在后背,墨君羽只好让她趴着睡,这样静静安睡的样子,像是温顺乖巧的小猫,让人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却又格外让人心疼。
“久儿。”他失神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轻而柔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自责。
在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居然又让她受了伤,当看到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的心也跟着在滴血、破碎。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毁掉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
时间静淌,几个时辰过去,天也暗了。
屋内漆黑,没有灯火。
墨君羽一直静躺在凰久儿身侧,连姿势都不曾换,一双浓情满满的凤目却是一刻也没移开过视线,紧盯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久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他长指轻抚过她脸颊,指尖描绘她绝美轮廓,心里勾勒她对他笑的样子。
即便这张脸早已经深深的刻进他脑中,却总觉的还不够,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主子,白司神君到了。”寂静的夜晚,在门外有一道声音响起。
又过了一会,屋内才传出墨君羽有些沙哑的嗓音,“进来。”
白司神君推门,瞧见屋内的黑暗,眉不由得皱了皱,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迈着步子先将各个角落盖在明月珠上的黑巾揭开,在慢悠悠踱回桌边坐下,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他刚坐下,里面传出脚步声。
接着,珠帘轻响,有丝憔悴之色的墨君羽像是一下子不能适应强光,眯了眯眼,才慢慢走出,在白司神君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师傅,你来了。”
“给你。”
白司神君取出一个药瓶子搁置在桌面,“只有这一颗,再有事,为师也帮不上忙。解蛊毒的灵药很难寻,这世上怕是再也难凑齐这几种灵药了。”
“嗯?”墨君羽偏头,稍稍疑惑。
“这几种灵药中,有一种生长在你们魔族的无极之海,三百年前我来寻的时候,遇见有大批魔兵正在连根拔除,想来,现在怕是很难再寻到了。”这一段往事,白司神君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当时,他差点丢了性命,才夺了几株,在魔族险象环生被追杀了一个多月才逃回人族。
现在想来,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被魔兵追的像是耗子东躲西藏。
墨君羽手一紧,脸色黑沉的吓人,一双深邃凤目寒如冰刃。
好狠毒的计谋,凑不齐灵药,就没有办法解蛊毒,这是连后退都给堵住。
关键在于,焜火居然在三百年前就做下此举,他到底想干什么?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解蛊毒?”墨君羽询问。
“徒弟,你知道为师对医术其实并不擅长,能认出蛊毒,还要得益于为师早年四处游历,见识到的奇闻怪事比一般人多一点而已,至于解蛊毒的方法也是彦辰大人告知。”白司神君脸色一派深沉,叹息一声后接着说:“哎,魔族出现蛊毒,为师怕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即是魔君就要担起这份责任。”
“师傅放心,徒儿知道。”
“没什么事,为师先出去了。”
“嗯,天叶带白司神君下去休息。”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司神君出去。
屋内,墨君羽握住药瓶子步进了内室。取出唯一一颗,或许也是最后一颗解蛊毒的药,送进凰久儿嘴里。
听了白司神君的话,他无比庆幸,药还有,如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翌日,旭日初升,一缕暖阳洒进惜羽殿中,落下零碎的光影。
凰久儿睁眼,目光迷离了片刻,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只独属于她,令她心头无比柔软和安心。
刚一动,身下的人即醒了。
“久儿。”他温柔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惊喜,却微微有些颤抖。
“嗯。”
“不要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墨君羽小心翼翼的替她换了个睡姿,长指轻抚上她还是有点白的小脸,像是失神一般喃语,“久儿,你醒了,真好。”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凰久儿轻握住他大手,眯着脸,在他手心蹭了蹭。
他的手不是很暖,却也不冰。
“傻瓜,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你是我爱的人,我不担心你能担心谁?”
“嗯。”
两个人相视而望,良久,凰久儿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刚一动,就被人紧张又动作轻柔给按住。
“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瞧着他脸上的谨慎,凰久儿囧,扯了扯嘴角,“我其实已经好多了,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身体的愈合速度比寻常人要快上数倍。
“伤口没完全好之前,你都要给我乖乖呆躺在床上哪里也不许乱跑。”
“那我想坐起来。”
“好,为夫抱着你。”
“你不用去朝泓殿?”
“不用,为夫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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