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第二天就回到了勃克,并一口气签发了数道拘捕令,且拘捕范围并不局限于勃克一地,而是几乎覆盖了禅钦全境。
洪景福手下的士兵四散奔赴外地,罗永贞带着警察负责勃克本市,两天之内,一共抓捕了二十二人。
其中有六人是司法、检查、警局甚至军部的高官,剩下的则全都是商人或工厂主。
另外还有两人试图暴力拒捕,被当场击毙。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脑袋上都贴着五家的标签。
值得一提的是,之后的几天里,禅甸驻区有五名军官陆陆续续遭遇了事故。
他们有的是与粉贩冲突交火时死于流弹;有的是喝多了被车撞死;还有个家伙一脚踩空滚下楼梯,直接摔断了颈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看得出来,陈槐安查的根本不是工地火灾案或者什么恐怖分子。
他真正的目标,只有五家。
可他不过是一介中校,麾下两千兵油子和三千新丁,凭什么这么大胆敢摇撼“五家”这颗大树?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他也是奉命行事。
禅钦要变天了,原来盘踞在这里的那几块云彩,也该换一换了。
于是乎,有人兴奋,有人惊慌;有人蠢蠢欲动,也有人四处联络,试图豁出去最后再力博一把。
深夜,林家大宅茶室内,五家家主又聚到了一起,气氛比之前沉重的多。
外人只看到了他们的手下被抓,却不知道阮红线趁机抢走了他们多少项目,做空股票让他们损失了多少钱。
如果说,陈槐安之前干的那些事情还算是小打小闹的话,那这一次的抓人抢钱,是真的让五家流血了,而且还是一时半会儿止不住的那种。
“他奶奶的!”
安静的房间内忽然响起一声怒骂,脾气最爆的彭家家主彭和泽摔碎了茶碗,“姓陈的小王八蛋还真他娘的命大,从天上掉下来都不死,气死我了!”
李老太瞥了眼林友祥,淡淡道:“陈槐安没有耍什么诡计,堂堂正正接招,以命相搏,不但赢得漂亮,还让我们陷入了被动。
听说,华夏那边对于游客被绑架的事情非常愤怒。陈槐安这两天动静闹得这么大,连归督查管的军部官员都敢抓,显然是经过了将军的默许。
唉……这一次我们失策了,不应该只想着把事情闹大的。”
话说的委婉,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李老太是在指责林友祥。
因为主意是他出的,计划是他定的,三角区那边也是他联系的,但承受损失的,却是所有人。
彭和泽斜眼瞧瞧林友祥,冷哼一声:“何止这一次?这一切的开端——那把火就不该放。
要针对我们五家的是大卫,陈小王八蛋不过是个打手而已,咱们要反击,摁着他收拾就好,干嘛要用死人吓唬他?
现在好了,人没吓住,倒把人家给惹急了,红着眼睛要跟咱们拼命。
他算个什么东西?身上没有二两肉,脚下也没根,咱们可都是家大业大,人口众多。
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砍他一条胳膊,也没有他打咱们一拳疼,哪怕直接把他弄死,抢了他的达坎,也弥补不了咱们现在的损失啊!”
“关键还弄不死。”杨家声接口,“那小子身边保镖护卫众多,而且各个都是好手,不比我们家里养的供奉差。
想想也奇怪,一个才出现一年多的毛头小子,听说之前还是个奴隶,从哪儿笼络的那么多高手,都快赶上咱们百十年的家族底蕴积累了。”
“你是不是傻?”彭和泽直接怼道,“人家有个缅北第一法师称号的师父,他那四个光头保镖以前不就是尤查大师身边的么?
佛教传承可都几千年了,咱们那百十年算个屁啊!”
杨家声忘了这茬儿,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低头喝茶。
见话题被岔开了,林友祥感激的看了杨家声一眼,开口道:“这一次我们策略没错,是陈槐安命大,老天帮他,非战之罪,没办法。
不过,事情毕竟是我安排的,该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但接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讨论出应对陈槐安反击的方法来。
毕竟他不死,我们迟早都会完蛋。”
“有一个问题。”一直沉默的鲍国豪突然开口。
“老林的计划没有错,成功的可能性本来也很大。但是,三角区一共派出来了一百多号人,绝大部分都死在了伏击之中,最后只有十几个成功越境进入达坎。
而这十几人也在之后的追捕中死的只剩下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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