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花会不久,陈槐安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伊莲。
“喂!臭哥哥,你是不是惹我爸不高兴了?”
陈槐安失笑:“伊莲同学,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是我老丈人,我就算胆子再大,敢惹将军也不敢惹他呀!”
“那为什么他说待会儿下班要去听你的教训?”
陈槐安一愣,随即就想起来,老丈人哥盛是坤赛专属秘密情报人员的掌管人,而且老丈人也说过,迈隆的事情是他在处理,还告诫不要随便插手。
也就是说,陈槐安昨晚接林曼丽时留下的那句“让你们上级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其实是“让老丈人来给我一个解释”!
重重一拍额头,他苦笑不已。
妈蛋的,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
赶紧吩咐李美丽改道去法院,人家老丈人都通过媳妇儿给台阶下了,他要是再不兜住,就可以在脑门刻上“大傻逼”三个字了。
来到伊莲的办公室,姑娘正在电脑前埋头工作,还是对面工位的同事先发现陈槐安提醒了她,这才蹦跳着迎上来。
“到的这么快,肯定是干什么坏事惹我爸生气了。”
“就是教训了几个兵蛋子,当时没反应过来那是泰山大人的手下。”陈槐安脸比苦瓜还苦,“说简单点儿就是打狗没看主人,纯属意外,绝不是故意的。”
伊莲眼珠子一转,掐住他腰间的一块软肉就开始拧,“我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又是因为女人吧!”
陈槐安脸更苦了:“你这话问的,是因为女人不假,但这仅仅只是性别,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切!少来这套。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里,有几个一开始就是那种‘女人’的?”
陈槐安无言以对。人做贼就会心虚,缺了德就只能老老实实挨骂,没办法。
“一被人抓住痛脚,就摆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无赖样儿,刚认识那会儿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坏呢?”
陈槐安拥住姑娘的腰肢嘿嘿贱笑:“那还不是因为老婆大人你被我的风姿迷住了眼?”
“呸!本小姐现在清醒了。”
“晚啦!我陈槐安的贼船,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吗?”
“臭哥哥,你就会欺负我,打死你打死你……”
让小拳头不痛不痒的捶了几下,陈槐安捉住伊莲的手:“好了好了,陪我去一趟老丈人的办公室吧。有你在,他应该多少能给我留点面子。”
“在我爸面前你要面子做什么,他教训不得你么?”
说是这么说,伊莲还是拉着陈槐安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外。
敲响房门,得到同意之后,她推门进去,“爸,安哥哥来了。他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儿呀,怎么让您吓的跟要给猫拜年的老鼠似的?”
陈槐安跟在后面,像个三好学生似的弯腰:“伯父好!”
哥盛眼睛从老花镜上瞄了一眼,淡淡道:“伊莲,上班时间,不要乱跑,回去工作。”
“那……那您就算生气,说安哥哥两句就是了,可不能发火哦!他对您一向都很尊敬的。”
哥盛摘下眼镜:“你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揍他?”
伊莲赶忙拽拽陈槐安,关门离去。
陈槐安走到哥盛办公桌前,挠挠头发,道:“伯父,昨晚我是见他们太过分所以一时气昏了头,忘了那是您的人了。
您该罚罚,该骂骂,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哥盛双手抱住肥硕的肚皮,向后靠在椅背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让你插手迈隆的事?”
“我也不想呀!可林曼丽是我的人,不能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一个南边官府的叛谍,而且已经暴露了身份,对你还有什么用?就算你念及她的功劳,跟我打声招呼,我还能为难她不成?
为什么非要那么急不可耐的亲自去接人?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容易让你陷入被动?”
这已经不是教训,而是教导了。
陈槐安收起轻浮作态,很认真的弯了下腰。
“首先,谢谢伯父关心,但是对不起,小侄待人没有在乎对方是不是有用的习惯。
林曼丽是我的朋友,她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做了事,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对她这个人负责。
我知道您不会为难她,但说句可能会让您不开心的话,您不是将军,对于那些情报暗探没有绝对的支配力,我不敢将朋友的安危寄托在侥幸上。”
“哪怕因此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人家把性命托付给了我,我当然要用命去珍视。”
哥盛冷笑:“你手下那么多人为你卖命,你又有多少条命来还?”
陈槐安摇头:“伯父,账不是这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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