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午饭过后，齐时就和齐母出了门。
齐时每周周末下午都有绘画课，一上就是一个下午，而齐母也会陪着他，所以下午两人都不在家。
不过在走之前，齐母给沉甜的微信打了钱——按着两小时给的钱，一百四十元。
本来沉甜也要走的，可是刚收拾好东西，就听见厨房一声脆响，像是碗碟摔碎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包，走进厨房。
“怎么了？”
齐谦低着头看地上的碎片，无奈地耸了耸肩，“刚刚手滑，没拿住碗。”说着就弯下腰去捡碎片，下一刻，他“嘶”了一声，指头冒出了鲜红的血。
“欸，别捡了。”沉甜下意识地拉住他手，“有创可贴吗？要不然……”
“要不然你帮我舔舔？”
齐谦反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近她，伸着冒血的手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乌黑的眸中沉着暗色，唇角扬了扬。
“你说什么呢！”沉甜想往后退，可奈何齐谦力气太大，她的手被抓得无法动弹。
“一只甜糖？”齐谦向前一步，踩到了碎片上。
而沉甜却在霎时不动了。
齐谦看着她。
她的脸色十分不好，有点心虚地眨了下眼，装作不知，“我得回家了，你放开我。”
面对她的反应，齐谦轻轻地哼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手机，半分钟过后，他朝沉甜抬了抬下巴：“你看看。”
“叮咚”，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沉甜牙齿一点点地咬着嘴唇，打开了微信。
是齐谦给她发的第一条消息。
齐谦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纤瘦的女孩儿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雪白的胸部，她轻抬着脸，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猫铃铛。
即便她裁去了上半张脸，可涂抹着口红的嘴唇还是让沉甜熟悉不已。
她看着猫铃铛上方的那颗红色的痣。
图片里的人，就是她自己。
“‘想看小白兔吗？门槛52，希望大家喜欢甜甜哦。’”齐谦在不知觉中靠近了沉甜，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他低头舔了舔沉甜小巧的耳朵，“甜甜，我可以看看吗？还是说……你想让其他的同学都看看？”
沉甜浑身一激灵，她猛地往后退，离开了齐谦温热的胸膛。
“你……你……”她慌乱地呼吸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没想到自己曾经一时昏头发的微博，居然会被齐谦保存图片，还记下了内容？
“我那个号早就注销了，你、你别想……”
“但学校贴吧里的人应该会对你的照片感兴趣的吧？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会感到好奇。一直在年级前叁的好学生，怎么会有福利姬的传闻呢？”
“我又没有真的加过人……”沉甜想为自己辩驳，她看着齐谦，“我只是发了一下那张照片，一分钱都没收过。”
齐谦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但看着沉甜耳朵和脖子都烧得通红，他啧了一声，“行了。”随后，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播放了刚刚他们说的话。
沉甜彻底懵了。
“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到我房间来。”他比沉甜高了一个头多，此刻正低下头看她，目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