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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帐内鸦雀无声。
我的心,隐隐地也疼痛起来。
我知道,我伤了田丰的那颗赤胆忠心。
也许,受伤的不止是他,还有帐内的这些人。
杜似兰急忙过来,扶着我从地上起来,为我拍拍膝盖上的一点尘土。
我慢慢转过身,只觉腿重如山。
我竭力使自己恢复平静,问道:“昨晚出手的兄弟,没有伤折吧?”
徐庶道:“禀主公,昨晚七人出手,只有杜老、阿昌、过千山先后被那位姑娘震伤,所幸那姑娘手下留情,现在他们都已醒转,基本无事,杜老功力深厚,更是接近复原。后来蒯奇大人、玉校尉、司马公子他们又与徐家四子遭遇,混战一场,各自撤去。蒯奇和徐东去对了一掌,吃了点儿小亏,经军医敷治解毒,也已没有大碍。”
“喔,清风四子竟然也来了?”
我微微点头,看这架式,曹这回,明里暗里都要使出全力了。
“现在他们人呢?”
“杜老、玉公子和司马公子已返回樊城,整顿军马,准备迎接主公入城。蒯奇、过千山、阿昌他们在自己帐中歇息。”
“嗯,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去看望一下那……白姑娘吧。”
白风就躺在段瑾帐中的榻上,双眼紧闭,身上却无绳索捆绑。段瑾蹲在丈外的一个木几上,手里折腾着一段不知是什么做的绳索类的细长之物,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见我们进来,指指榻上,把那绳索收进怀里,身子一纵,自己去了。
我见白风没有遭受虐待的迹象,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道:“她睡着了还是中毒了?”
徐庶道:“是轻微中毒。”
“没关系么?”
徐庶道:“主公放心,此毒我也曾中过,只是头晕眼花,对心智有暂时的阻碍,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说着话,暗暗和杜似兰交换一个眼神。
原来白风昨晚确实已经中了阿昌的迷针,然其量甚微,又只擦破了点皮,所以直到白风进入树林,才开始发作。待段瑾带着昏迷的白风回来时,我已熟睡过去。杜似兰悄悄穿衣出帐,和彻夜未眠的徐庶、田丰二人反复商议,最后给白风服用了张仲景配制的“迷思散”整整一剂!
这一剂药的药力之强,可不是阿昌的小药针能够比拟。
从现在起,大致会有一个月的时间,白风无法深度用脑思索。
天天就想睡觉。
三人希望在这一个月里,能深入了解到白风的来历、意图并和她交上朋友,进而打消她带走主公的企图。
我只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我也希望你们能成功!
忽然感觉就像从心头放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虽然明知道那只是暂时的,但这种感觉也让我舒服许多。
“就这样吧。似兰,让人小心看护,等我师妹醒转,急来报与我知道。”
杜似兰道:“是,主公。小兰定会小心。小芹,小芳,你们将白小姐移到我寝帐中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我点一点头,深深看她两眼,转身出帐。
“让瑾儿来我帐中,我要重重赏他。”
出了杜似兰的营寨,我挨个走访了过千山、阿昌、蒯奇的营帐,对他们进行亲切的慰问。
过千山和阿昌是我的侍卫,营帐最近。我想了想,先去了过千山的帐篷。
过千山正赤身躺在榻上,盖了毡毯。见我进来,吃了一惊,挺身想起来,又怕自己赤裸裸的,更是难看,只好连连告罪。
我微笑着按住他,见火炉上正熬稀饭,看了一眼,是白粥。招手令下人过来,让他去吩咐火厨,赶快切些细细的猪肉丁,全要瘦肉,兑在稀饭里,再加一些枸杞、大枣、花生等小料,以小火煨好,再拿过来给过都伯。
他原来是个什长,这回夜狙白风有功,我干脆直接给他升了一级。
我扶着他,查看半天,见他身上并无新伤,知道他只是被强电流一击而过,大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笑道:“过兄内功之深,我军中恐怕仅次于杜老,所以如此重伤之下,也能迅速恢复。”
过千山道:“主公,昨夜那位姑娘,功力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她是谁啊,武林中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哦,她是我本门师妹,一向不出师门,所以无人知晓。”
我心想:“你要知道她这么一号人物,那才怪了。”
安抚他几句,直到下人端着粥进来,我亲手取过来,先品品味,还行,便慢慢以羹匙一口一口喂他。
过千山见我这么早就来看他,本已十分感激,此刻在我如此无微不至地关怀下,更是感动莫名,喂着喂着,两眼里已是泪光莹然。
我可真怕他掉下眼泪,哭出声来,虽然那可能现场效果更好点,但我实在做不到真正的政客脸皮。看看稀饭也差不多吃完了,便放下碗,安抚他几句,急忙闪身走人,去找阿昌。
阿昌的内力不及过千山之厚,但看上去恢复得却明显更好一些,他吃饭素不讲究,三下五去二,我进门时他已经喝完了两大碗稀粥,慢慢在帐里四下走动,松散筋骨。
我已知他们的恶战经过,猜测是白风开始电击过千山和杜瑞这两名强手时,粉鞭电力充沛,所以兵器相触时,那二人受伤也比较重。等电击阿昌时电量已非最佳状态。等仔细查看阿昌的伤处,我更加明白了。阿昌在过、杜二人遭受电击之后已加了小心,根本不敢接碰白风的双鞭,他最后是因为要吹毒针,身形慢了,被白风鞭梢扫带中左肩,才被电流击中的。
我拍着他右肩,道:“这次你立下大功,我不会亏待你的。”
阿昌颇为羞愧,道:“小人无用,准备了十根舌针,却只来得及吹出三根。”
我呵呵笑了:“我这师妹,武功远胜于我,在她面前,你能发射三针,而且还伤了她手,已经相当不错了。”
阿昌低下头,道:“小人以后要更努力修习武功。”
我心想:“嗯,昨晚的教训看来对他刺激很大,也是,白风的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几岁,还是个女孩,换了谁也受不了。”
等到了忠字营蒯奇的帐外,老远就听见他正称赞道:“如此稀粥,果然味美易补,好吃好吃。”
心中一乐,这世家子竟然也没吃过这种药粥。进去一看,蒯奇正坐在榻上,闭着双眼,就着侍从小童的手,一勺一勺地慢慢品尝那早餐——枸杞瘦肉粥。每喝一勺,必然摇头赞叹不已。
几名侍从见我进来,急忙跪地请安。
我挥挥手,示意别惊动他们主将。
不过这动静已经惊动了蒯奇,他一睁眼,见我站在面前,吃了一惊,即刻推开童子,起身下地拜倒。
我急忙搀扶客气。
一扶之下,发现他体内凉气颇盛,暗暗一凛:“军医怎么搞的?这么多内毒未去,能叫无碍么?”
叫一声:“蒯兄勿动。”
运起九阳拳击功,从他两臂肘弯的曲池输入两道纯阳真气,片刻之间,驱除掉他体内五行掌的残余寒气。
我松开手,蒯奇站起,抬抬胳膊,诧异道:“康先生说我还需静养一月,每日服用驱寒药物,方无后患。想不到经主公之手,却这么刹那便完全康复。”
复又拜倒:“多谢主公,免我一月难动之苦。”
我哈哈一笑,此子果然潇洒。心想:“徐东去的内劲最是阴狠,要等这寒气在你体内呆一个月,你下辈子就等着躺在床上度日吧。”
暗暗烦恼,这军中重地,竟然也是庸医众多,日后大战一起,该有多少战士要被这些家伙们给治成冤魂枉鬼啊?
伸手虚扶,自个起来吧。
蒯奇站起,道:“主公,听说这粥也是您令人专门给我等熬制?”
我道:“几位昨夜为我冒险,多有辛劳,区区小事,略表本人心意。”
蒯奇点点头:“昨晚那女子……唉!”
旁边端粥的童子道:“大人,请趁热先喝粥吧?”
蒯奇一皱眉,喝道:“大胆!主公在此,你胡言什么?”
那童子吓了一跳,大概也忽然想起是应该先请示我,急忙跪倒:“小人该死。”
我笑了笑:“这里是你的营帐,自然应该请示你。”
道:“起来吧!”
那童子看看蒯奇,蒯奇气得差点给他一记耳光,连连摆手,示意听我吩咐。
那童子这才慢慢站起。
我看他年纪也不太大,最多十八九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童子应道:“小人蒯剑。”
蒯奇道:“他是小将的捧剑侍童,在我蒯家多年,不知礼仪,请主公勿怪。”
我笑道:“不怪,我岂能怪他。”
看看那童子,微微一笑,想道:“果然古怪。”
说蒯良家的童子不知礼仪,我决不能信。看看蒯奇,看看过千山,凡是蒯家出来的,对这礼节谁不是大懂特懂?这小童眉目清秀,一看就不是糊涂蛋,在蒯氏又呆了那么多年,总不至于连过千山这等汉子都不如吧?
“这小子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却又为何?”
看着他的脸庞,我不觉记起阿西,心头凛然之下,顿时打一冷颤:“难道又是一个?”
蒯奇忽然问道:“主公,那女子昨晚使用的一门功夫,能发出轰天巨响,竟然同时震倒了徐家的三子,却不知是什么武功?若非如此,我们三人当时已筋疲力尽,恐怕难逃他们的毒手。”
我仔细询问当时情景,道:“哦,那门武功,名为……雷……天雷拳。”
心想:“白风你发神经啊,居然使用这种威力巨大的防暴磁雷?”
不过由此也可想象到当时情况的危急,在两方十大高手的围追堵截之下,不使用这玩艺儿,恐怕真是难以脱身。
不由自主摇一摇头,这误会结大了!等白风一月后清醒过来,不知余怒是否能消?
而且,时空局丢失属员和顾客,他们会如何再度行动?
头疼啊!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既然干了,那就不能停下来。
时空局?先一边呆着玩去。
蒯奇怔着眼,不住喃喃自语:“天雷拳?天雷拳,果然天下无双!”
探视完毕,我来到田丰的帐外,想跟他聊一聊。
刘二守在田丰的帐外,说田公并不在帐中。
我看他一眼,没看出说谎的迹象,便问他田公人去哪里了?
刘二挠挠脑袋,说刚才徐军师过来找田公,然后俩人就一路走了,却不许自己跟随。
我心中诧异。刘二是我专门分派保护田丰的,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把主人搞丢了?
刘二急忙脸红脖粗地保证,一定赶紧追去,把田公找回来。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大感恼火:“你小子如此懈怠,这点小事都不好好干,以后还想升官发财?”
算上杜似兰,目前我军中的三大军师,杜似兰有她的瑞叔和段瑾,自不必说;田丰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现在年纪又大了,更是磕不得碰不得,所以我专门把长期跟随他,熟悉他起居生活的刘二拨给他,做他的卫士长。
想不到他居然连首领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抽检不合格,以后得另外给田老头找个可靠的保镖。
忽然想起徐庶:“他也还缺一个高手卫士啊!”
徐庶本身武技也算不错,一般情况下可以自保,他又特别担心我的安全,所以分派护卫的时候,他说尽千万道理,非把阿昌派给了我。
可是,此刻我忽然想到,万一遇到徐中流这种第一流的刺客,徐庶岂不危险?
尤其从昨晚情况来看,徐家五子剩下的四子,都已来到樊、襄之间,随时可能出现。
就算他们还顾念一点香火情,但谁敢保证曹属下没有其他的刺客?
嗯,需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喂,你这死飞,原来你躲在这儿。”
我正低头沉思着,后面传来瑾儿啧啧不耐的声音。
瑾儿在野地里呆了整整一晚,脸上被夜风刮得红扑扑的,到现在都还浸着一层血色。
我看着他,忽然发觉他个头其实一点都不矮,快接近我的身高。只是身体单薄,浑身就像只有骨架一般,外面的衣袍被晨风吹得紧紧的,更衬托出他的瘦骨嶙峋。
“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好事啊?杜姐姐催命似的催我……喂,喂,你发什么臆症?让我到你帐子里去,你却躲到这儿,害我等这么久。”
他气恼地说道。
“哦,哦!”
我醒悟过来,问道,“对了,你最喜欢什么?”
“干什么?”
“你昨晚立下大功,我得赏你点什么。”
“切,就你,谁稀罕?”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难道你就什么都不喜欢?”
“那当然喽……再说,我是帮杜姐姐,又不是帮你。”
说着话,小家伙转过身,预备走人。
“嗯,那好吧,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
我还真不知道这孩子喜欢什么,又不打算随便把他给打发了,只好先欠着。
从心底里,我是非常感激他的。
要没有他,我现在可能已经被白风抓回未来世界去了。
“就这样吧,我走了。”
“嗳,等一等。”
我忽然想起个重要事情来。
“还有什么?”
瑾儿略一回头,神色已经很不高兴了。
“昨晚你是在哪里抓着白风的?”
“白风?你说那丫头……就在这里东北的那个大松林里。对了,她真是你师妹么?”
“啊,怎么了?”
看来这个谎话编得实在不怎么样,连他都不信。
“怎么跟师父学的功夫?跑得倒挺快,其他的就不怎么样了,比你差远了。也不知道你那些手下怎么就那么脓包饭桶,那么多人居然也让她给跑了。”
“你……”
“真是的……浪费我时间……”
嘟嘟囔囔的小p孩走掉了。
嗐,这臭小子,嘴巴跟他师兄一样刻薄。
回到自己的主帐,我随意地倒在榻上,仔细思量日后该当如何是好。
昨晚虽然一夜繁乱,不过后来在杜似兰帐里那两个时辰睡得很好,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困。
思绪翻涌,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忽然在某一个刹那全想通了:“去他m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瞒着我眼下就过不去关。嗯,还是得先去找两位军师,把情况跟他们全讲清楚,重新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嗯,就这么办。”
想定这个道理,我翻身而起,卸了外甲,潜身出帐。
重又来到田丰帐前,刘二老远就迎将过来,叫道:“主公,田公和徐军师正在帐中。”
我看他一眼:“他二位可有吩咐说话,不得外人进入?”
刘二点点头:“田公吩咐,只有若主公来时,可不用通禀,请主公自行入帐。”
啊呀!我心中大喜,天可怜见,两位军师终于原谅了我呢!
我兴高采烈地摆摆手:“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我与两位军师。”
进到帐中,只见徐庶背对着帐门,跪在地上,两只手都在身前指指点点着什么,田丰则半侧着身子躺在地席上,以肘支地,单手撑着左腮,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地上,不住地点着头。
我等了一会儿,没人理会,微觉有些不好意思,便轻轻咳嗽一声,放声问道:“元皓兄,元直,你们忙什么呢?”
田丰斜着眉看我一眼,徐庶忙转过头,道:“主公快来,荆襄又将有两郡归于我们了。”
我几步冲过去,在二人之侧跪下去,叫道:“哪里,哪里?”
田丰道:“哼,荆襄总共不过八郡,襄阳目前暂时无法夺取,自然只有江陵、江夏二郡了。”
我吐吐舌头:“元皓兄,你好凶喔!”
田丰又哼一声:“臣下如何能与主公相比,一着走为上,败尽诸臣百策。”
徐庶恐我尴尬,笑道:“主公,适才得到来,士元从江陵发来的密函,故而与元皓兄先行计较,欲待有所定论,再去面见主公。”
我道:“正该如此,其实我只是有点想你们俩,又怕你们生气,拖到现在才来。”
徐庶道:“主公,我们岂能怪责于你……”
我打断他道:“你们就是在怪我!”
徐庶被我一言呛回去,愣怔着看我,不知如何回答。
“元直,元皓贤兄,其实你们怪我,都很自然。稍待一会儿,我会将全部实情都告诉你们。现在先说军情吧。”
徐庶和田丰交换一个眼色。
“嗯,要是你们等不得,我就先说,也是一样。”
田丰道:“主公既然以诚相待我们,那就等如说了。我们还是先研究两郡的情况吧。”
帐中本已近乎凝固的空气忽然开始松弛,徐庶微微一笑,道:“谨遵元皓兄之命。呵呵!”
我凝目观察,感觉他现在说话声音很放松,已非适才那种故做平静的沉凝气度。
这才是我喜欢的感觉。
“江陵现在情况如何?周瑜在做什么?士元那边进展如何?”
徐庶道:“禀主公,士元来信说,孙权果然暗中命令江陵做好攻击江夏,而江东军同时也会卷土重来,这次要趁襄阳处于僵持状态,两面夹击,定要拔去江夏刘表军。”
“nn的,看来我们在这里,孙权大概觉得曹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又在动小心眼了。”
“主公所料无差,我和元皓兄也估计情况多半如此。密报说十日前朱治就命周瑜做好进攻江夏的准备,周瑜虽不情愿,却无可奈何。他遣派了不少精干细作偷入江夏,散布诸多谣言,主要内容说甘宁为将桀骜跋扈,久必为乱,将对黄太守如何如何。希望借助此等言论,挑起江夏内乱。同时,他为一举征服江夏,近日正向朱治要求购买五艘殷家新造先进楼船,而粮草方面目前也有极大问题,所以目前正陷在江陵内城中,与朱治父子争执不休。”
我道:“攻击坚城这种烂事,江东也只能倚仗周瑜这种将领出马啊!不过这时候还在窝里斗,看来江东气数,也差不多了啊!嘿,这小周郎,果然不愧名将,这一招挑拨离间虽然常见,却真是管用的用间妙计。可惜了他,主子不怎么样。”
徐庶道:“呵,主公又被搔着求才之痒了。嗯,现在我们有士元在内,大致应无问题。这谣言的计划便是由士元去运筹的。我已给三弟他们发函,告知此事,要他们尽量多与文聘、蔡和等人交往沟通,得到他们的支持,此计便不足为惧。”
田丰道:“正是,如是黄祖借机挑衅,让甘将军外忍内进,逼迫对方仓促发难,那时彼屈我直,军心向我,正好趁势夺了江夏,然后联手长沙,共击江陵。”
徐庶道:“元皓兄之论,正合我意,主公,你觉得如何?”
我微微点头,想道:“这前面还正帮着刘表的忙呢,那后边就准备着抽他梯子了。啊,这个纷乱、奸险的世道呀,为什么我就喜欢?”
“主公,主公……”
徐庶看我发呆,轻声提示道。
“嗯,就如此回复三弟吧。”
我立刻缓回神来,地说道。
田丰想了一下,道:“哦,别急,我还有个主意。眼下曹即将北返,江陵必然再成刘、孙、我三方的重中之重,我们是不是暗中催促一下,让周瑜快点离开江陵呢?一来方便我们取江陵,二来,也有利于尽快收服他。”
徐庶道:“元皓兄的意思我明白,也赞同,不过计将安出?”
田丰道:“嗯,江南情况我只略有所知,只是提一建议,现有士元在彼,较为方便,许多手段都可一试。比如,柴桑?小乔夫人?”
徐庶笑起来:“元皓兄果然高见。”
我一怔,说什么呢?柴桑和小乔有什么关系?徐庶附在我耳边低声解释两句,我才明白过来,心想:“你们可真够狠辣的,这是要逼周瑜拼命啊!”
道:“曹一日未撤出新野以北,江夏一日不能正式发动。”
徐庶道:“主公放心,我理会得其中顺序。”
说着话,忽然叹了口气,“另外一件事比较麻烦,江陵守将朱治前几日不知如何得到密报,突然袭击,破了我们在江陵城内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阿叙正好有事在那里,被他们当场抓住,关入牢狱。”
朱治?我紧紧握住了双拳,道:“这个狗养的,陆兄弟和杨龄的仇还没报呢!元直,你说该如何办?”
“眼下局面,实不宜公开两面树敌。我想回复他们,请汉升、小夏他们且忍住,各人立刻隐蔽,不要擅自行动。然后,让士元设法营救。”
田丰补充道:“若无十分合适机会,士元就不要轻举妄动了,以免因小失大,打草惊蛇。”
徐庶看我。
我心知田丰的话非常之正确,被人将军的时候,连大车都得断然弃了,何况区区一个暴露了的黄叙呢?在田丰的眼里,此刻庞统就是被敌方将军的老帅,而黄叙,恐怕连一匹马、一尊炮都不如,充其量算是一到底的兵。
但是,阿叙和徐庶的关系毕竟不同啊!
“这样,动用安家这记伏子吧,阿叙为人刚烈,他是不会投降江东的,要尽快营救,不然恐有性命之危。但不要让士元亲自出马。”
我思索片刻,提出自己的意见,征询两位军师的意见。
田丰当即赞同:“既是如此好手,自然尽量要救。”
他已经表态了,徐庶自然更是长出一口气,说:“我立即去安排。”
我看着他出去,回过头,对田丰道:“多谢田公!”
田丰瞪我一眼:“元直什么都很好,就是念旧这点,会害死他。”
我知道他明说黄叙,实际是在骂我,不过事实如此,也无法抵赖。只好嘿嘿干笑两声:“田公,元皓兄,其实您也很念旧啊,不然早已拂袖而去了,岂能此时还为阿飞谋取江夏和江陵?”
田丰哼哼一声。
说话间徐庶去而复返,他满面春风,脚步轻快,显得自信满满。
“主公,元皓兄,庶这次出去,又接士元密函,他说直到现在,周瑜还在为粮草发急呢!”
说着话,他从袖里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我。
田丰半路一把抢了去,展开细读一遍,面现狐疑:“怎么会?只许周瑜带本部人马去攻江夏,还只有三日之粮?”
我道:“孙权是不是疯了啊?”
无论是朱治父子,还是吕范,都不可能有这种权力,拿这种混帐的命令强迫周瑜执行。
能做这种主的,只有孙权。
徐庶笑道:“他若不疯狂,我主岂能得到周公瑾这等绝世名将呢?”
我拍手而赞:“军师之语,真该狂赞一个,就是如此说的啊,哈哈!”
第十三卷最后一幕本集简介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一代风流儒将周瑜,也终於步向穷途末路,爱妻小乔的到来并未让他有更多的快慰之感,反而使他更加绝望。
乱世之中的阴谋真是令人无法预测,更无力推拒,由於阿飞的无心之失,竟然连累到曹,这种离奇之事,绝对是阿飞任何时候都无法想到的。
犯错必然受罚。变态中的池早成為最后的胜利者。
而阿飞,则不得不接受出局的最后通牒。
三国游侠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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