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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风月楼的严老板,你让珏儿多做些茶点,好让严老板也尝尝我们南藩不一样的口味。”
昭然应声道:“是,请严老板稍候,奴婢即刻就去。”
见她的身影去得远了,东方汐才道:“这丫头从小就跟着我,也识大体,以前……我曾经让她去跟了心璃一段日子。心璃死了,本来想让她嫁了人,也安了心,谁知一年前 她丈
夫意外身亡,我见她无依无靠,就让她回来了。”
我低了头,淡淡道:“方公子如此厚待身边之人,倒让我有些另眼相看了。”
他微怔道:“哦?怎么严老板认为在下是个无情之人吗?”
我正要说话,忽然见到一个男子急步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东方汐脸色微变,沉声道:“让他来。”
那男子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带着另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过来,青衣男子躬身行礼,恭敬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东方汐道:“这儿是东藩,不用多礼,有什么事就说。”
青衣男子道:“是。奴才奉太王妃之命来请王爷示下。蓝族族长之女蓝灵公主已于一日前启程前往明都,二日后便会到过王府。太王妃问王爷何时能回去。”
东方汐淡淡道:“我事情还没办完,暂时回不了。你去回太王妃,就说公主既然来了,就好好招待,不可怠慢。我这边事了了,自然会回去。”
那青衣男子神色微顿,犹豫半晌,又道:“王爷,太王妃说,此次蓝族与明南王府联姻,事关重大,不可多生枝节,希望王爷……”
联姻?我心一沉,只听东方汐皱眉低声喝道:“够了!我让你怎么回你就怎么回,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下去!”
那青衣男子面色一凌,连忙躬身退下了。我禁不住问道:“王爷是好事要近了么?”
东方汐转眼看向我,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我心头一跳,连忙避开他的眼光,道:“真是人老多忘事,方公子请别介意。小女子一时口误,忘了这里是东藩了。如果方公子家里有事,不如早日归藩,以免家人挂念……”
他沉声道:“关你什么事?”
我一怔,心头忽然一酸,不由得自嘲道:“的确不关我的事,我真是……唉!既然方公子有事,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一把拉住我,笑道:“严老板急什么?点心还没吃呢!就算我家里有什么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急于一时。你坐啊。”
我突然有些气闷,正欲甩开他,却见珏儿端了个盘子走过来,福身道:“爷,点心来了。”
东方汐这才放开我,我只得坐下,珏儿将三碟茶点放在桌上,轻声道:“这是我们南藩的特产,请严老板尝尝。”
我只得拿起一块来,放进嘴巴里,那东西不知是什么做的,咸甜酥脆,开始吃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谁知越嚼越香,到后面只觉得滋味复杂,却令人回味无穷。东方汐道:“如何
?这个叫做五味酥,里面有‘酸甜苦辣麻’五种滋味,刚开始吃的时候,难以入口,吃过之后,却是回味无穷。”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道:“还当真是五味齐全。多谢方公子招待。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要回去了。下次有空方公子来我风月楼,小女子也一定好好招待。”
东方汐道:“严老板还当真是着急,珏儿,看来是你的点心做得不好,严老板不肯赏脸。”
珏儿连声道:“奴婢真是该死,这就去给严老板换新的来。”
我愣了一愣,连忙道:“不必,挺好的。嗯,真的挺好的。这个也不错啊,”说着我拿起另一块红色的糕点塞进嘴巴里,笑道:“这个也好吃。”
我只顾着吃,没料到这个居然是辣的,顿时呛住,咳出声来。珏儿吓了一跳,赶紧拿起茶盏来递给我,急道:“严老板快喝口茶,这个是辣粉肠,呛着就难受了。”
我连忙伸手去接茶杯,谁知一急之下没接稳,那茶水一股脑地倒在了我的衣服上,染了一大片,东方汐脸色一沉,站起身来,喝道:“没有的东西!看看你干了什么?”
珏儿急得都快哭了,赶紧跪在地上,掏出手巾来替我擦衣服上的茶渍。我连忙将她扶起来,笑道:“没事,没事,不过是打湿了,一会儿回去换了就成了。你起来吧。”
东方汐叹道:“你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了吧,一会湖上风凉,小心着凉。珏儿,带严老板去把衣服换了。”
我连忙想拒绝,却见珏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道:“是,严老板,请跟奴婢来吧。把您的湿衣裳换下来,奴婢替您洗干净,不然奴婢可是不安心了。”
我最吃不消这一套,一见她委屈害怕的模样,心就软了,只得叹道:“好吧。”珏儿这才收了泪眼,领着我进了一处内室,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套浅紫色的衣裙走了进
来,福身道:“珏姐姐,衣裳拿来了。”珏儿道:“知道了,你放下吧。”
那小丫头退了出去,她才笑道:“让奴婢为严老板宽衣吧。”我连忙道:“不必了,你出去等吧,我自己来。我还真不习惯有人伺候。”她怔了怔,只得福身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我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外衣脱了,转眼瞥见那新衣,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居然中衣内衣都十分齐全,暗叹丫头倒是越来越细心了。低头见身上的中衣胸腹处也湿了一大片,只
得也脱了下来,肚兜也湿了一片,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下来,正想去取那干净的衣衫,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惊叫:“不好了,着火了!”
我心中一惊,刚刚将衣服抓在手中,就听见“砰”的一声,门打开了,我惊叫一声,赶紧将衣衫裹在身上,还没来得及穿整齐,就见东方汐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叫道:
“严老板!你没事吧?”
我皱紧眉头,怒道:“方公子这样闯进来是想干什么?”
东方汐一脸笑意,眼光在我身上打转,低声道:“没什么,我听他们叫着火了,怕你会有事,所以一时情急,才会冲进来,希望严老板不要见怪。”
我用力甩开他,冷冷道:“请你出去,我衣服还没穿好。”
他看了我两眼,轻笑道:“请恕在下失礼了。我就在门外,严老板慢慢来,不用着急。”
他慢慢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我越想越气,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告辞回风月楼。东方汐也没再挽留,只吩咐昭然送我出了园门。
一路上总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珏儿端茶,就算是惊慌,也不至于失手到把整杯茶都倒到我身上。清波园里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失火?这东方汐,偏又那样巧,有人一叫失火他
就冲了进来,分明是……等等,他到底想干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惊,一路回了风月楼,坐在屋里发呆,不一会儿竟见无盐走进门来,随手关上房门,看了我半晌,才说道:“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吗?”
我愣了愣,问道:“什么消息?”
无盐坐下叹道:“武玄回来了。他到天京,果然是冲着王妃墓去的。东方汐请皇帝恩准,说是要进墓为王妃祈福,打开了墓室。武玄请了天京最有名的验尸官化装成祈福之人进了
墓室,据说,开了棺的。”
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开棺?他……真是疯了。”
无盐道:“我也觉得他疯了,到现在还没死心。不过,还有一个消息。”
我失声道:“什么?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无盐道:“不是。我说过了,棺中尸体已成白骨,他不可能发现什么。文昕也是中符魂散毙命,根本没有任何破绽。我说的那另一个消息,是来自南藩。”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清波园所闻,心中气闷,没有说话。无盐继续道:“南藩传来消息,蓝族欲再与明南王府联姻。其族长之女蓝灵公主已经启程前往明南王府。太王妃原就是蓝族
人,南藩边境的蓝族在当地势力极广,向来是南藩的心腹之患。但多年来,双方都是以姻亲关系来维持平衡,如今的明南王也有一半的蓝族血统,此番联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
一件大大的好事。”
我冷冷道:“的确是好事啊。反正东方汐身边如今也没什么女人,那公主嫁了过去,不正好做个正妃?”
无盐道:“这个倒是极有可能。那蓝灵公主据说自幼便生得聪慧美丽,还曾经进京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是先帝钦封的公主,身份非同寻常。八年前蓝族长就有意将其许配给东方
汐,只是当时公主年纪尚幼,所以并未说定。此番公主竟然亲往明南王府,恐怕好事已成定局。”
我呆了一呆,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盐看了我一眼,叹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别的意思。最近你与他来往甚密,心中要早做打算才是。”
我冷笑道:“来往甚密?无盐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放心,他要娶什么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如今只有一个目标……”
无盐道:“还是那块牌子?”
我果断道:“不错。那块牌子,能够改变我毕生的命运。无盐,你若是有机会,也要帮我留意。这几次与他接触,感觉那牌子好像不在他身上,我也有些奇怪。”
她站起身来,静静地打开门,叹道:“你自己的事,自己考虑吧。”说完慢慢地走了。我长叹一声,倒在床上。
东方汐到底想干什么?蓝灵公主都快进王府了,想必他在云海也呆不了多久了吧。刚才他是在试探我吗?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五年前火灾中留下的伤疤似乎有些隐隐
伤痛,我闭了眼睛,脑子里一团乱,只觉得心中疲累不堪,竟不知不觉地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文玑来唤我吃饭,说宫雪衣与纪晚晴已经回来了,正在二楼雅间里等我。我连忙梳洗了一下,刚走上楼,就听纪晚晴轻快道:“宫大哥,今天玩得好开心,晴
儿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北湖的风光比南湖的还美呢!”
宫雪衣道:“嗯,你开心就成了。玩了一天你也累了,吃过饭早些歇着。”
子恒端了饭菜上来,我张罗道:“好了,先吃饭吧。”纪晚晴似乎兴致颇高,自她见兄长去世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开怀,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爱情的力量,足以令任何伤口
止痛啊!用过饭,纪晚晴回房去休息了,我才得以有空找到宫雪衣,问道:“你去北湖做什么?”
他沉思道:“来暗算你的人,分明是武林中人,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风月楼捣乱?他们背后,定有人撑腰。”
我沉默不语,心中已经隐约有数。只听他道:“在云海,有势力与凌霄宫抗衡的,除了孟廷飞,再无他人。莫轻闲与纪乘风的死,与他绝脱不了干系。连从人宗和他夫人都已经住
进丽水园中,这件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我心一沉,问道:“易佩也进了丽水园?前些日子铁忻离还来说要送她回辽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雪衣道:“现在还不很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彻底调查孟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无垠,那孟廷飞,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迟疑道:“他……的确对我有意,但我总觉得,他还不至于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如果他当真要这样,那天就不会……”
宫雪衣眼光一沉,问道:“那天?”
我叹气道:“是,那天他差点得手,只不过,最后关头,他还是……没动我。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他将那天丝锦做成一件衣裙,送给了我。”
宫雪衣失声道:“他把天丝锦给了你?”
我见宫雪衣已然失色,不免一愣,说道:“是。他说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天衣,虽然是他孟家的宝贝,但现在是他当家,他要送给我,就是我的。”
宫雪衣神色不定,只是盯着我瞧,半晌方道:“无垠,你可知道天丝锦的来历?”
我摇头道:“不知道。不是说是孟家的传家之宝吗?难不成有什么其他秘密?”
宫雪衣道:“那天丝锦,乃是太祖皇帝所赐!”
我吃了一惊,天丝锦是皇帝所赐?怎么回事?皇帝为何要赐一匹锦给东藩之地的官员?就算要赏也该给辽东王才是,孟家又不曾进京,如何得赏?
宫雪衣道:“天丝锦究竟有什么秘密,世上除了孟家人和辽东王,恐怕没人知道。自打你因为孟廷飞出了事,我就叫人去调查这锦的来历,才知道它竟然是太祖皇帝所赐。多方打
探来的消息显示,孟家必然与皇家有什么纠葛,而那天丝锦,便是证据。如此一来,天丝锦上,定然有个惊天秘密,否则孟家绝不会如此紧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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