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还没走进过来,就听到你在唉声叹气了,怎么,谁又惹你了?”刚开完会的君司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没有。”君丛雪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间想来公司走走了?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来坑我吧?”想起上一次,被他姐用一顿饺子就坑了一块地皮,他想想都肉疼。
“没有。”君丛雪直接在沙发上侧躺了下去,“借你的地避避难。”
经过一番折腾,还有刚流产后的虚弱,她很快就睡着了。君司灏才处理完一份文件,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沙发上的君丛雪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按下内线电话,让秘书给他送了一床被子进来。
接过被子,他轻轻地将被子盖在君丛雪身上。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给他盖被子,现在,轮到他给姐姐盖被子,这种长大的感觉,很奇妙!
顾彦宁出了餐厅直接回了酒店,他将君丛雪的包包随意扔在床上,然后爬上床。
双手交叠放在头下,视线停留在白色的天花板上,脑子里异常混乱。
他怒她,却又舍不得恨她!
怒她擅自打掉了孩子,但那天晚上,从穆京手机里传出的她说的那句‘我爱他’一直支撑着他的意志,压抑着他的怒气。
他坚信,她有难言之隐,他选择相信!
但......他一直在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她掩藏得太好,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无任何悲痛。
顾彦宁抓了一把头发,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他烦躁地起了床。
打开门时,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愣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自从酒吧一别,他就再没有见过她,而她说的君丛雪不愿把已经通过审批的新药给爷爷这件事,还有待思考,因为,君丛雪对爷爷的关心,他是知道的,更何况,君丛雪在电话里还承认了那个新药目前还处于临床试验四期阶段。
“可以进去吗?”cindy嫣然一笑,提了提手上的保温饭盒,“我到这边来出差,刚好听说你在这边,就过来看看。”
“进来吧。”顾彦宁侧过身,让出一个过道,方便她进来。
cindy带着满脸好奇走进房间,她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士包包,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保温盒的手紧了紧力道,眼里划过一抹嫉妒。
她走到沙发旁,将保温盒放在茶几上,并拧开了盖子,说:“这是我特意给你炖的鸡汤,这边的东西你怕是吃不惯。”
“填饱肚子罢了。”顾彦宁关上了门,迈步走向沙发,他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放那儿吧,我现在没胃口。”
cindy放在保温瓶上的手顿了顿,紧接着,她笑了笑,并将盖子拧好,“也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彦宁交叉着手指,至于两腿之间。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cindy哈哈干笑了两声,可在对上顾彦宁那双认真的眼睛时,她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他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cindy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她想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但她失望了,无论她说什么,就算是她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他也无动于衷。
“恭喜。”顾彦宁抿着唇,“到时候,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他不想再去问她有关君丛雪的事,他不想去揭穿,就这样当着朋友吧。
“你......还是放不下她吗?”cindy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就算她伤害了爷爷,嫁给别人,你也不介意?”见他没有说话,cindy直接急了。
“我不想嫁给他,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嫁给他只是听从家族的安排。”cindy猛地扑过来,抓着他的手臂,眼眶开始湿润,“难道,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吗?是谁陪着你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是我,就是我!”
“我只当你是朋友,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听着她的话,顾彦宁不免有些烦躁,“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我可以帮你。”
“不,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的是,你的爱!”cindy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
“对不起!”顾彦宁硬生生地掰开她的手指,起了身。
“你走吧,想清楚了,就给我发条信息。”顾彦宁背对着她,淡淡地说道。
“那女人有什么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再婚妇,有什么值得你去爱?”cindy像个泼妇般嘶喊着。
“她到底是心狠手辣还是善良,你难道不知道?”顾彦宁回过头,拧着眉头,他本不想将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说,奈何她偏偏要提起。
cindy顿时愣在原地,难道顾彦宁已经知道了?
“不,你听我说,我说谎只是怕你陷在痛苦里出不来,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那个女人,是她,是她对不起你。”cindy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我改天再来看你,记得把鸡汤给喝了。”cindy抓过沙发上的包包,用手背捂着鼻子离开了房间。
随着‘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砸上。顾彦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走到窗边,视线落在道路那车水马龙上,嘴唇动了动,吩咐电话那头的人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他来到床边,视线落在那个黑色的真皮包包上,他伸出手,粗粝的大掌顺着包包的纹路慢慢游走,脑子里浮现出君丛雪那张笑脸。
想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眸光一转,他仿佛看到他那个未成型的孩子,一团模糊的血肉,紧接着,他脑子里回荡着一道稚嫩的声音,“爸爸,救我。”
他多想多想,有一个孩在他脚边活蹦乱跳,然后笑着喊他“爸爸。”
从小到大,他没享受过父爱,他是爷爷养大的,却受尽了叔父亲戚的冷眼和排挤,更有无尽的伤害。
他慢慢俯下身,躺在床上,脸下压着的是君丛雪的包包。
他到底,该如何做?
君丛雪在办公室里一觉睡到了中午,她一睁开眼,面前就出现了君司灏那张放大的俊脸,她不免吓了一跳。
她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吓死人了。”她嗔了他一眼。
“姐,吃饭了。”君司灏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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