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忍不住轻轻推开她:“你别乱摸。”
骆蒙仰起头,有些醋味儿地说:“怎么了呀?还不能摸了?你那天可不是这么对别人说的啊!”
男人一头雾水,问她道:“我说什么了?”
骆蒙撅着嘴,学着片场那小姑娘给他衣服拍灰的模样,摸了摸他的背,又学着他的样子说“谢谢”,然后一脸不快地说:“你那天不就是这样!别人能摸,我不能摸?”
唐煜生花了好长时间,才从记忆里搜刮出这么一段事情。
他早就忘记了,压根没放心上,没想到她倒是记得牢。
他没忍住,笑出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她嘴硬,倔强地不承认。
唐煜生悠悠地说:“岁岁都告诉我了,你这阵子天天让她抓蚊子。”
这岁岁,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
骆蒙的脸上浮起阵阵红晕,正想着怎么挽回颜面,又听到他说:“以后不准再喝鹿其彬的奶茶。”
哎,这人还真是小心眼啊!
不让摸,不让喝奶茶,那吻还是可以再吻一下的吧。
骆蒙想着,又凑上去亲他的唇。
小姑娘在他的唇上左亲亲右亲亲,有种稚嫩的可爱。
唐煜生忽然笑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他问:“你是不是不会接吻?”
这一问,直击骆蒙灵魂深处。
她堂堂大明星,怎么能承认自己不会接吻呢!
于是她轻笑了一声,故作镇定:“开什么玩笑!我吻戏都不知道拍了多少回。我骆蒙,国民女神,可是吻过娱乐圈千万帅哥的。”
——如果那些借位的吻戏也算吻的话。
唐煜生心里再清楚不过,此时不动声色地说了句:“是吗?”
骆蒙面不改色心不跳,“当……唔……”
话没说完,唇就被男人堵住了。
她在唐煜生或轻或重的吻里浮浮沉沉,然后就听到他说:“给我。”
她没明白,又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给我。”
“什么?”
刚一开口,男人轻松闯入了她的领地。
她这才明白那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唐煜生放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样的吻,你的那些接吻对象没教过你吗?”
骆蒙自知又上了这个狗男人的当,恼羞成怒地大喊一声“唐煜生”。
他笑着把她箍进怀里,好一会儿才深深地说了句:“幸好……”
幸好没有把你弄丢,幸好你还在原地……
幸好,幸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解决梁时承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颗糖
唐煜生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江城。
两人前一天刚重新在一起, 正是你侬我侬的状态。骆蒙找剧组商量,将自己的拍摄镜头都调到了半夜, 这样就能空出大半天的时间和唐煜生约会。
早上醒来时,骆蒙脑中又浮现起昨晚唐煜生的告白和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她不由得心头一动。
看了眼时间, 早上五点半。
放在平时, 这个点她还在呼呼大睡, 但今天却兴奋得睡不着。
想到一会还要见到唐煜生, 更是难掩喜悦。
满打满算,今天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七个小时。
骆蒙起床洗漱、化妆、换衣服,等全部完成, 也才六点半。
她拉开酒店房间的门,想去叫唐煜生起床, 结果看见这个男人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
今日他穿了一件灰色针织衫,外面罩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 看上去挺拔又英俊,整个人都显得神朗朗。
“这么早?”她微微诧异。
唐煜生摸了摸耳垂,“嗯, 想跟你一起吃早餐。”
其实唐煜生一夜都没怎么睡。
之前在一起时,有些匆忙, 像是水到渠成。但这一回不一样。
三十年人生里,头回正式表白,有了女朋友,他有些不适应, 又有些喜悦。
分开这阵子,他总觉得骆蒙是自己的一个梦。
手机里只有当初小姑娘学生装扮的那张照片,他反复看了许多遍。
直到,昨天。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吻着她的时候,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激动了一整夜,天不亮就醒了。
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施施然地来到骆蒙房间门口。
两人昨天才重新正式在一起,此时都还不大适应,难有些羞涩。
坐电梯时,一个站在最左边,一个站在最右边,像是两个陌生人,毫无亲密感。
密闭的空间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骆蒙没话找话:“我们去哪里吃早餐?”
唐煜生说:“我听说宁城的小笼包最出名,想不想尝尝?”
骆蒙点点头,又尴尬地转过头去,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发呆。
电梯数字不断变化,唐煜生轻轻咳了一声,朝骆蒙挪了几步。靠近她后,他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骆蒙抿着唇,低头,想笑又极力克制。
唐煜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想笑就笑吧。”
她到底是没忍住,哈哈大笑。她仰起头,看着他:“唐博士,你有没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早恋的感觉?”
唐煜生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神,然后抬手把她的口罩摘了。
“你干什么……唔……”
她的声音被吞进唐煜生柔情蜜意的吻里。
好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又替她把口罩重新戴上,“注意点,别被班主任发现了。”
骆蒙:“………………”
早在昨天,骆蒙告诉他自己能协调出大半天跟他约会后,唐煜生就连夜做好了“约会攻略”。
他计划两人先吃个早餐,早餐后去湖边散步,接着去看电影或者划船,然后一起吃午饭。一点左右,他就要赶去机场了。
虽然此时才六点多,但宁城早已陷入喧嚣。
上学的、上班的,开车的、走路的,人人都行色匆匆。路边商贩支着个摊位,叫卖早点。虽然天寒地冻,整座城市却在这样的烟火气中逐渐苏醒。
两人牵着手在路边溜达。
为了体验最纯正的宁城早餐,特意选了路边的一家苍蝇馆。
这家早餐店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娘忙前忙后地钱、点单,老板在后厨忙着准备餐食。
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在店里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唐煜生点了小笼包、豆腐花、白煮蛋和几样小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整桌。
他坐在骆蒙身边,替她挡住外面的视线,然后给她倒上醋碟,又递了双筷子给她:“吃吧。”
宁城小笼包声名在外,吃起来也是鲜香味美。
骆蒙小小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汁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唤醒整个味蕾。
唐煜生夹起一个小笼包,在醋碟里蘸了蘸,教育她:“要一口包才好吃。”
说完他将整个小笼包塞进口中。
骆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不烫吗?”
好一会儿,唐煜生才幽幽地说:“烫。”
烫得他都说不出话了。
骆蒙没忍住,大笑出来。
两人正吃得尽兴,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张白色卡片。
定睛一看,卡片上工工整整写着几行字——“我叫张春芳,今年二十岁。小时候因为一场医疗事故成为聋哑人。希望您能伸出温暖的手,帮助残障人士。”
原来是聋哑人乞讨。
因为是苍蝇馆,老板娘忙忙碌碌,也没管这闯上门的乞讨。
唐煜生和骆蒙同时抬头,顺着卡片往上看,一个白皙干净的女孩出现在视线中。
女孩穿着朴素,胸前挂着个小包,扎着两个麻花辫,一双大眼黑漆漆的。
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听力和说话的能力,无法体会这大千世界的优美旋律,也无法表达心底的万千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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