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平静地微微一笑,拉了把椅子,让何厚天坐下,转身就去茶台那里倒茶。武夷山人家的茶台上永远都烧着开水,永远有各种香茶奉上。
何厚天看着她的举动,心里吃惊程度不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洗茶杯,夹茶叶,抬壶倒水,再将泡好的茶,一杯杯分好。轻轻端到他眼前。这是曾明明吗?
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得曾明明一笑,“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何厚天恍然回神,接过茶杯,“哦,是没想到你也会泡功夫茶了。”
曾明明噗嗤一笑,“我现在才明白,在上海那些几百块一杯的功夫茶也不过如此,在这里无论是农妇还是老人都熟悉得好像我们自己家里洗碗一样。”说着,曾明明将自己手里那杯茶喝了下去。
何厚天见了,也跟着将茶杯送到嘴边儿,茶香瞬间沁入心脾,让他忍不住赞叹,“这是什么茶?这么香。”
曾明明笑着说:“这是厂长自己种的正山小种,比市面上的要好喝许多吧?来到这里我真学到了许多知识,也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茶,茶道可并非只是一具美女摆弄几下茶具,真要修到里面的韵和道才行。”
何厚天一杯茶喝完,不由得抬头看曾明明,仅仅一个月,她的变会怎么会这么大,大得他都快不认识了。然而,这让他很欣慰,总比每次两个人相见时剑拔弩张要好。
“明明,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何厚天笑道,递过茶杯,“能再给我一杯吗?”
曾明明笑容可掬地接过茶杯,又去倒上一杯端过来,“嗯,过去,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眼睛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出来这些日子,我看到很多,特别是这段日子与厂长夫妻俩的相处,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
“那,你的身体呢?”何厚天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曾明明顿了顿,“有时候还是会痛得胸闷,但好像也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出来一个月没有吃药,我以为我会死在外面呢。”
“哦?”何厚天疑惑地看着曾明明。
“大概是这里的水和茶,还有清澈的空气对我的身体很有益。”曾明明平静地说道。
何厚天还是看着她,“即使是这样,你毕竟还是个病人,最起码,要坚持服药。明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的生命是不是我的,是他们给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们。”
曾明明听了没有吭声。如果在他们身边,她永远看不清世界,看不清自己,因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对她无限的娇宠着。
“让你看看我新学会的功夫吧。”曾明明突然转变话题。
何厚天笑着说:“好啊。”
曾明明走到茶斗前,开始讲怎么分茶,听得何厚天连连点头,他没想到曾明明可以将这么细致的工作做的那么好。他心底蓦然间有些内疚,或许他不该让她只呆在家里,她本来就是那么聪明的女子。
正讲着,茶厂厂长夫妻俩回来了,见曾明明旁边站着个男人,有些惊讶。
曾明明连忙介绍,“厂长,我家里人来了。”她依旧把何厚天说成家人。
何厚天看了她一眼后,马上走过去和这对老夫妻打招乎,感谢他们对曾明明的照顾。茶厂厂长看一眼曾明明,“他是来接你走的吗?”
“不,我答应过,等你们的女儿回来才离开。”曾明明笑着回答。
何厚天没有说什么,只说喝了他这里的茶,十分香醇,想多买些回去带给朋友,老厂长一听夸他的茶好,就兴奋地说个停,一连拿出好几样茶来展示。
也不知道何厚天是为了感谢这对夫妻收留了曾明明还是真的想买茶,反正大手笔地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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