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薛大勇排忧解难,临了送慰问金的环节。
厉元朗赫然发现红包上面的字体,眉毛挑了挑,在合影的时候,故意用的背面。
这一切都被葛治和房明颖看在眼里。
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一个劲儿的后悔,错误领会厉书记的意图了。
薛大勇千恩万谢,就连他老伴都哭了,拉着厉元朗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通过厉元朗看望困难群众一事,令葛治和房明颖对这位厉书记刮目相看。
并且深深了解到,厉元朗的行事风格。
不喜搞花架子,非常务实。
晚上回到家里,厉元朗洗完澡想了想,先给水庆章打去电话。
岁数大的人休息早,现在才八点多钟,想必他还没有睡觉,不会打扰到他。
果然,水庆章接听电话很痛快。
厉元朗先问了问谷雨情况,儿子在水庆章跟前挺乖的,对于水庆章的各项要求,基本上顺从。
看来,谷雨的思想已然有了较大改变,越来越接近正常水平了。
厉元朗十分欣慰。
聊了一会儿,水庆章主动提及道:“元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吧,我给你出出主意。”
“唉!”厉元朗长叹一声,“还真有事需要您帮我解疑解惑。”
于是乎,就把陆霜陆涛姐弟,还有廉明宇的态度,原原本本讲给水庆章听。
半晌,水庆章慢悠悠问:“元朗,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那好。”水庆章态度十分肯定说:“这件事你错怪于了。”
这样!厉元朗一怔,非常不解的询问原因。
“首先,以于的胸襟不可能对你或者陆家姐弟做出这种报复。但凡做到他这种位置的人,不可能小肚鸡肠,否则的话,就不会是他了。”
“这是其一。其二,廉明宇之所以婉拒你们见面,很大原因现在不方便或者不是时候。”
“你岳父和于之间的矛盾,只能说是理念上的冲突,远没达到撕破脸的地步。”
“做任何事都讲求一个度,哪怕你岳父他们,也都遵循着这个度,谁都不会越雷池一步。”
“祸不及家人,这是他们老一辈沿袭下来的规矩。更何况,这种矛盾尚可调和。”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普通人尚且明白的道理,他们岂能不知道?”
厉元朗真是听迷糊了,“您的意思,这些事都和于家父子无关?”
水庆章笃定说:“应该是。”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厉元朗继续追问。
水庆章微微一笑,“备不住是他们身边的人,错误揣测意图,以为靠打击陆家子女,逼迫你岳父转变思想和态度……”
这番话,再次颠覆厉元朗的认知。
仔细想来,他忽然惊叫道:“水叔叔,我明白了。”
结合下午慰问贫困群众一事,葛治和房明颖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他们以为厉元朗没有准备慰问品,只给慰问金。
觉得东西不如钱管用,提高慰问金,在红包上面打印出数额,往厉元朗脸上使劲贴金。
殊不知,厉元朗现场解决困难,这比给多少钱、多少东西更有意义,也更实惠。
两相一比较,这和水庆章的分析很好的契合在一起。
再联系廉明宇的反应,证实水庆章分析越来越靠谱。
“元朗,你们目前遇到的困境,我猜想于一定不知情。你想想,这些人会在没有结果的时候乱说吗?”
“他们只要结果不要过程,毕竟属于上不得台面上的东西,汇报出来,弄不好会被于直接否定,甚至挨训斥也说不定。”
“只有效果出来了,也就是你岳父态度软化,这时候邀功请赏才恰到好处。”
“于不知情,但是廉明宇未必不知。要不然,他也不会拒绝和你见面。试想一旦见面,你提出来,廉明宇怎样表态?这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所以,要想彻底扭转不利局面,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很适合。”
厉元朗惊讶的问:“您是说王铭宏?”
“呵呵。”水庆章满意的笑说:“看来,你小子大有长进,真是比以前成熟多了。”
“万事都讲究个规矩,你和廉明宇属于对等,但是要和于比起来,简直不对称。”
“这件事,若是通过王铭宏之口传到于的耳朵里,就显得很正常了,也是最终解决麻烦的金钥匙。”
水庆章这番话,彻底打通厉元朗所有的困惑。
结束通话后,也不管时间早晚,直接联系了妹妹。
把情况一说,妹妹当即发起火来,“真是过分,他们还敢这样对你!哥,这事我一定帮你。”
“妹子,你不要激动,要心平气和,讲究策略。”厉元朗嘱咐道。
“哥,我懂得分寸。”
挂断电话,厉元朗顿觉浑身轻松。
这里面的弯弯绕简直令他眼花缭乱。
要不是有水庆章这个军师出谋划策,厉元朗恐怕一时半会儿理解不到,也悟不通。
在忙碌中又过去两天。
妹妹那边仍无消息,厉元朗也不好急于打听。
自己一个市委书记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何况王铭宏了。
一连数日,厉元朗没有和妻子通话。
忙只是一个借口,主要厉元朗不想把自己面临的困境让妻子知道。
白晴敏感聪明,哪怕一个字或者异样语气,都会让她觉察出来不对劲儿。
腊月二十七这天上午,厉元朗慰问一线干警和医务人员。
孟宪新正好陪同。
厉元朗单独把他叫进自己车里。
问起黄元荣的案子,“刁喜贵还是没有消息?”
孟宪新叹气道:“没有,这家伙就好像人间蒸发似的,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厉元朗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黄元龙那边呢?”
“没发现有异常。”
没有异常?厉元朗感觉奇怪。
按说,他哥哥被人暗害,黄元龙不可能按兵不动。
这就奇怪了。
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厉元朗没再说什么,可是心始终提在嗓子眼上。
和方炎闲聊时,厉元朗问他春节打算怎样过?
“我和小丽商量过了,回德平老家。”
厉元朗很是满意,“看到乔记者你们在一起,很好。在你受调查期间,乔记者为你的事情奔走,她是真的担心你,这样女孩值得你珍惜。”
方炎深有感触的说:“书记,患难见真情。以前我犹豫不定,总在考虑小丽是看上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现在我想通了,她是真心喜欢我,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
春运期间,蓝桥机场临时开通飞往京城的航班,只是需要经停。
次日上午,方炎开车把厉元朗送到机场。
随后和去乔小丽汇合,坐火车回德平老家。
厉元朗这边,经停完沿海某地之后,飞机在下午四点左右降落京城机场。
由于张伟和沈放都忙,妹妹那边仍旧毫无消息。
出了出站口,厉元朗正打算打车去市区。
却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车门一开,王松冲他连连招手示意。
厉元朗稍微一愣,拽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王松,怎么你来接我?”厉元朗有些意外。
“说来话长。”王松望了望倒车镜,这才一打方向盘驶离机场。
“大哥,我已经给你订好酒店,我们到地方细说。”
王松生性木讷,这点挺随他爷爷王老蔫。
只是,厉元朗通过王松反应,厉元朗预感到事情不妙。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现在也不是探求答案的时候。
眼看就要过年,市区道出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由于京城外来人口多,每到春节,外地人大都选择回乡过年。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小巷,霎时间显得冷清不少。
这样也好,至少不堵车了。
车子开到王松订好的酒店,一进房间,厉元朗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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