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她坦坦然然又走了出去,该买菜还买菜,该上路边店工作照样工作。谁给钱她都可以脱裤子,一视同仁。二十岁的小青年他可以接待;六十七岁的老头子他也不嫌弃。就是那些太老的她不敢接待,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了问题得不偿失。因为同行的有个姐妹,前些年接待了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那么老了还出来玩小姐。结果姑娘把身子坐上去,来了一个前摇后摆,把个老头子刺激得兴奋过度,一高兴脑溢血发了,生生地在小姐的屁股底下昏死过去了。
等小姐感到有一些不正常,连声呼喊他,那个老家伙已经不能说话了。小姐吓得衣服都没穿就从房间里跑出来。老板一见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连忙跑进房间里一看,知道老人是发病了,立即拨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
好在救护车来得及时,经过急救,老人苏醒了过来,算是没有酿出大的后果。从那以后小姐们就小心了,年纪太大的她们不敢接待了,加钱她们也不接待。
姓梅的女人虽然是想开了,但她也知道整个小区里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还有几个老婆子见了她指桑骂槐地说她是骚b,狐狸精,勾引别人的男人上床。
有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和一个老女人打了起来,她才四十岁出头,下手快,一把揪住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摁倒在地上,很搧了几个耳光。
后来几个老女人骂骂咧咧地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就把她摁在地上了。揪头发的揪头发,搧耳光的搧耳光,用指甲掐的用指甲掐,用手拧的用手拧。反正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一次她可是吃了大亏了。头皮都被揪得血淋淋的,脸也被抓烂了,胸部被一帮子老太婆用指甲抠掉了几块肉,鲜血淋漓。最要紧的是下面,她裤裆里那个宝贝东西也被这些人用指甲掐掉了一块肉,后来被别人拉开,她才被送到医院包扎养伤。
整整养了一个多月才长好。耽误一个多月的挣钱不说,还破了相。男人一见她的脸,明显得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她了。胸部的伤痕过了两年才恢复过来。
从此她就很少出来了,就是那些老婆子骂她,她也只能装作没听见。因为她知道人家人多势众,她一个做按摩小姐的,老公又是个瘫子,没有人给她撑腰。
还是一个有点黑社会背景的嫖客,天长日久和她熟悉了,同情她的遭遇,就派了几个小兄弟在她住的那个小区里砸了几家打她的人家的窗玻璃,扬言再给她过不去,就有他们的好看。那些打她的老女人才害怕起来,从此以后没敢再找她什么麻烦。见了她也不敢指桑骂槐了,只是在远处鄙视地看着她。
女人故意扭着屁股,抖动着自己大大的奶子,趾高气扬地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勾引得那些老年人还是忍不住隔三差五要到路边店里找她,让她提供服务。好多人的零花钱都交到了她手里。
女人出于对黑社会小混混的感激,主动为他们几个小兄弟服务了一遍。底层社会就是这样,女人靠身子,男人靠蛮力,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找自己的路子。
女人家是这样一个情况,你说老袁要是把一大帮人突然领到她家里,女人要是翻脸了,老袁真是要难看了,所以他支支吾吾地找了个托词就回避了。
陈家豪和他握了握手,说:“那好,我们自己去。您老人家就留步吧!”
于是他带着一大帮人,顺着楼梯就到了三单元的401。欧广仁在前带路,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喊着:“老李,老李,请开门。”
门一下子就开了,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人浓妆艳抹地站在门口,她一看欧广仁,认识,连忙脸上带着笑说:“欧董事长,您好!”
欧广仁笑了笑冲她说:“大妹子,你看陈市长来看望老李了!”
女人才知道旁边站着的男人是陈市长,连忙伸出手说:“陈市长,欢迎,欢迎。”
陈家豪和她握了握手,说:“听说老李瘫痪好多年了,我顺便来看看。”
女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心里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止不住就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市长,老李他如今生不如死啊!这些年都没有大领导来看望过我们。”
陈家豪拉着她的手说:“大妹子,我们知道你不容易,都是政府的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向我提,走,让我先看看老李去。”
女人才恍然大悟,把大家往屋里让。
陈家豪一进他们他们家客厅,就开始左右打量,他们家也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木沙发,正中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台电视机。卧室里的门敞开着,可以闻出来整个房间里有一种难闻的味道,是药物混合着发霉发臭的东西的味道。
陈家豪走进卧室,他看到在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上身盖着一条破旧的毛巾被,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反正现在是灰褐色的一片。男人的身子下垫着一层草纸,男子的下身是光光的,只用毛巾被在身子上搭着,算是没有赤身。
男子躺在那里,嘴巴里喘着气,时不时地哼哼几声,算是表示他还活着,其实已经和一个植物人没多少区别了。
陈家豪看了看,问姓梅的女人:“老李这样已经多少年了?”
女人说:“已经八年了。”
陈家豪哀叹了一声,说:“你也真不容易!”
女人说:“没办法,总不能掐死他吧,他也不断气。躺在床上,一天还得吃两碗稀饭,又吃又拉的,真是折腾死人了。”
陈家豪问:“他父母、兄弟还有吗?”
女人说:“父亲已经死了,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跟着他哥哥过,在城北区。他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但哥哥也是个下岗工人,现在五十岁了,在城区开残疾车,一年到头来看过一两次。姐姐有一个在广东,一个在城里摆小摊,生活条件都不好,自己顾不了自己,所以很少来看望他。平常里都是我一个人照顾他。”
陈家豪说:“你不容易,独自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
女人一听又用手抹起了眼泪,说:“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个苦命!”
陈家豪问:“你有什么需要政府帮忙解决的没有?”
女人说:“我就是想问一下,像我们这种下岗职工看病能不能报销?我们现在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前些年我们申请低保,但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到家里调查,看我有手机,有化妆品,穿的衣服还有些样式挺新的,就说我们不符合条件。我就想问了,难道我们有个手机就不符合条件了?”
对于什么样的人才符合市里低保的标准,陈家豪还真是不太清楚,他问身边的钱黎明:“秘书长,低保标准你懂吗?”
钱黎明说:“我知道一些,是有规定,家里人有手机,有电话,电话费每个月超过五十块钱,还有不得有高档日常用品,这些东西如果被发现有家人使用,这样的家庭申请是不被批准的。”
陈家豪喔了一声说:“原来这样,看起来真是有些太苛刻了,像老李家这样,两口子都下岗,又有一个瘫痪在床,肯定符合标准了吗!”
钱黎明说:“按道理应该符合。”
但心里话钱黎明没有说,这家人虽然双双下岗了,但并不是一分钱的收入也没有啊,女主人出去一晚上就挣几百块。一个月下来怎么着也有五六千块的收入,要不然这个女人涂脂抹粉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估计街道办事处的人员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给他们家上低保。
陈家豪说:“你回头过问一下,给他们家特事特办,把低保给办了。就说我说的。”
钱黎明说:“好,等回头我就去落实。”
女人一听自己朝思暮想的事情当市长的一句话就办成了,不住地感谢着,说:“谢谢市长了,谢谢市长了。”
陈家豪说:“像你们家老李这个情况,可以申请市里的大病医疗救助。每年最高也有几万块的补助了。大概是三万五吧!”
钱黎明说:“又涨了,最高的可以补助四万了。”
陈家豪说:“好,你也负责,把老李家的大病医疗补助办下来。”
钱黎明说:“好,回头我就找卫生局商量。”
女人一听更高兴了,说:“要是每年能补助四万块钱,我就可以把老李送到医院里重新治疗了。把他治好,就不想什么了,只要他能自理,在地上走几步,我就满足了。”
陈家豪说:“回头我安排有关部门研究研究,调查一下像你们家这样的情况,看全市还有多少,市政府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争取一次性解决问题。财政出钱,就是拿出几个亿,也得首先解决这个问题。”
女人更高兴了,说:“要是那样,我们家真是太感激政府了,感谢市长。”
陈家豪又冲闽为忠看了一眼说:“小闵,拿来,给个两千元的封包,算是我的一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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