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七十八章 爱你还来不及1

“这……”邀月有些吞吐,目光左右的闪躲着。
“怎么了?”天瑶蹙眉问道,下意识的起身。她只以为是君宁出事了。
“奴婢不敢期满娘娘,今夜皇上招了静妃侍寝,太子殿下恼火,与皇上争辩了几句,就,就被皇上关了禁闭。”邀月吞吞吐吐的说完一句,吓了一身的冷寒,她还是第一次对自家主子说话,娘娘是个软性子,即便被骗也不会重罚,但太子殿下可就不好说了。
天瑶听后,良久的沉默。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越显清冷。
“娘,娘娘,您没事儿吧?”邀月颤声问道。
她没事儿,只是有人要倒霉了而已。“你去准备一盆冷水,要从井里新打出来的。”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邀月虽疑惑,却不敢再多问半句。
天瑶带着侍女邀月一路横冲直撞的闯入景阳宫,邀月手中依旧端了那盆水,冰寒的天气,从井里刚刚打捞上来时,还结着冰花。
“老奴参见瑶妃娘娘,娘娘您这是……”景阳宫内殿门外,刘忠躬身施礼。
“让开。”天瑶怒气冲冲,伸手推开殿门,接过邀月手中的铜盆,便走了进去。内室之中,弥漫着淡淡馨香,床前轻纱幔帐飘飞,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交叠在一处,虽隔着飘渺白纱,却不难看到,那女子罗衫半褪,枕在男子胸膛,交劲纠缠。
天瑶心中怒火顿时上涌,她自然知晓帝王并非只有她一人,但如今亲眼见了,才发现心口竟是这般的疼痛。什么恩爱,什么唯一,都不过是漫天的谎言而已。
轻纱幔帐之内,楚琰半靠在床壁,微眯的凤眸,透着些许的玩味笑意。而下一瞬,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白纱悄然而落,之后,一盆冷水扑面而来,浇打在身体之上,刺骨的冰寒。伏在他身上的静妃尖叫一声,慌忙的滚落下床。双手紧抓着松弛的裙衫,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沈天瑶,你欺人太甚。”
“本宫今日就欺负你了,又能如何!”哐当一声重响,天瑶将手中铜盆摔在一旁墙角。
“你……你用冷水泼皇上,这是以下犯上之罪。”静妃颤声说着,转而看向楚琰,眸中泪光盈动,楚楚可怜。“皇上,瑶妃如此放纵,您还要继续纵容她吗?”
刺骨的冰水浇在身上,浸湿了伤口,楚琰轻轻一动,伤口处便传来撕扯的疼痛,鲜红的血液溢出,染红了月白的袍子。他却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目光温润的看向天瑶,又带着隐隐的忧伤。“瑶儿当真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天瑶刚刚不过一时冲动,此时自然是后悔的。她不想,也不忍伤他,一直都是。但目光落在他身旁的静妃身上,心口又莫名的疼痛起来,只觉得双眼干涩的厉害,想哭,都哭不出声音。她一次次想要相信他,他说爱她,他说只爱她的。可是,宫中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她强忍着疼痛转身,默立良久后,才淡淡道,“楚琰,如果我不来,今夜,她就会成为你的女人吗?”
楚琰心口微疼,无论是有意无意,只要伤了她的心,他便是不忍的。“瑶儿,你先回宫吧。”
天瑶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背脊却挺得笔直。半响后,才默默点头,背光的地方,楚琰自然看不到她悄然而下的泪。“楚琰,我走了,你,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话落,她推门而出,步子极快,好似要逃离。
楚琰知道她这一去,自然不会是回宫那么简单了。但他无法拦她,因为刚刚的冷水,激开了伤口,鲜血几乎浸透了雪白的绷带。他有些吃力的起身,俊颜苍白如纸。
“皇上,你怎么了?”静妃胡乱的套上裙衫,娇柔的问道。
“传御医。”楚琰低沉的开口,手臂撑在床沿。手背之上青筋道道凸起。
这一夜,景阳宫灯火通明,御医匆匆而来,包括太子君宁与安清王楚煜都守在了架前。楚琰的伤口刚刚愈合,用的是制热的极性药物,如今被寒水一击,冷热交替,相互抵制,反而加重了伤势,裂开的伤口流血不止。
“都怪臣弟多时,若不是我一时多时,也不会让七嫂伤了七哥。”楚煜叹声自责,不断的催促御医想出良策。
君宁指尖轻搭上楚琰脉络,紧蹙的眉心却一直不曾舒展。本来再过些时日便能下床了,如此而来,病情反复,只怕不易恢复。
“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心。”楚琰温润一笑,俊颜竟柔和了许多。
“宁儿,当真没有办法吗?”楚煜急促开口。
君宁微低着头,闷闷的回道,“只能找娘亲来。”
“不必了,朕不想让她看了难过自责。”楚琰话落,有些吃力的闭上双眼。“都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君宁与楚煜相互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起身离开。景阳宫外殿,楚煜坐在桌旁,俊颜沉重。君宁俯首立于他身侧,亦是淡漠不语,绝美的凤眸微眯,似有所思般。
“七嫂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尖锐。当初七哥还是太子之时,亦有几位侧妃侍妾,何况,如今已贵为帝王。虽不得唯一,却已是最爱,七嫂究竟还有何不满。”楚煜叹声道。
“其实,父皇可以不承诺,但他即承诺了,便一定要做到。何况,娘亲并不知我用了属热的药物为父皇疗伤。”君宁低敛了眸光,开口回道。
“本王不懂玄黄之术,七哥的伤……”楚煜又是忧心忡忡。
“放心,我去找她。”君宁话落,便转身离开。
“本王不懂玄黄之术,七哥的伤……”楚煜又是忧心忡忡。
“放心,我去找她。”君宁话落,便转身离开。
他回到未央宫时,天瑶正半靠在窗棂旁发呆,即便他来到她身边,亦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不想知道父皇的伤势如何吗?”君宁出声问。
天瑶微微侧头,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唇角浅浅上扬,笑靥有几分悲凉。“有你在,我放心。”
君宁压低了头,淡声回道,“这次,孩儿无能为力。我用了属热的药物为父皇疗伤,娘亲那一盆冷水浇下去,几乎要了父皇半条命……”
“什么?”天瑶突然起身,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谁让你用属热的药物?药性过急,反而伤身,宁儿,你太大意了。”
“对不起,宁儿只是一时心急,父皇身系大翰江山,久病卧床,只怕要引起朝堂动荡。”
天瑶踉跄了步,扶住一旁桌案。只觉眼前颓然黑暗。君宁急于求成,只怕也是楚琰授意的,在他眼中,任何人,任何事,只怕都没有他的江山重要。
“我去看看他。”天瑶微闭了下双眸,然后,才迈开脚步,向景阳宫而去。
楚琰伤势极重,再次陷入昏迷,翌日,竟高烧不退,浑身滚烫的厉害。天瑶试了很多方法,却无法让他退热。一时间,心急如焚。她简直恨极了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冲动妄为。
他身子滚烫,躺在柔软宽大的龙床之上,却安静异常。天瑶双手握着他手掌,将头贴靠在他掌心,冰凉的泪珠一颗颗打落在他掌间。“是你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任性妄为。”天瑶低声呢喃,用手背抹掉脸颊泪痕,声音却依旧哽咽着,“求求你醒来好不好?你要怎样惩罚我都好,只怕不是这样的方式……楚琰,我承受不起……”
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君宁推门而入,负手而立在床榻旁。背对着他的方向,天瑶极快的抹掉了脸颊的泪痕。“药浴准备好了吗?”她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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