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宁忙完,在想怎么处理那个女人的事情时,就见霍子衡正等候在內间,她诧异地问道:“将军怎么在这里?”
霍子衡放下把玩了半天的杯盏,起身说道:“听说了医馆发生的事,就过来瞧瞧,放心吧,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她的。”
哪怕霍子衡明明知道不应该,但他依旧没忍住,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云宁的各种动向,一有异状,立即赶来,帮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甚至还想好,如果云宁推拒他的接近,他就拿报恩来做借口。
他这次来金陵,在碰上云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陷入这种爱慕中不可自拔,无奈对方是出家人,再多的倾慕也都得藏在心里,不能逾矩。
“我送你回去吧。”
云宁点了点头,没问他是怎么处理的,也没问那个女人去了哪里,比起那个无关重要的女人,眼前这个男人更让她心烦。
她又不是没有感觉,无论霍子衡的行为还是眼神都透露出了明显的含意,要是他能明说出来,她也好直接拒绝,并且有理由断绝来往,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一次次地靠近,害得她心里也跟着一点点泛起波澜。
从医馆到谢家这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尽管云宁没多问,霍子衡还是把事情大概给她说了。
原来那个姑娘当日被谢斯年所救,又被他所感动,故而心生情愫,可惜她被安顿好后就没再见过谢斯年,等她回到家里,把事情一说,她家里人当即就想让她攀上个豪门,于是给她想出了这个昏招,让她铤而走险来闹一场,好逼得谢斯年把她领回家。
霍子衡嘲笑:“这家人还真是挺异想天开的,那位姑娘估计是真的被谢家公子给迷住了,才会没了头脑,想入非非,我看她父母说的很对,她脸上的肉瘤就是个孽报,怕是到下辈子都摆脱不了。”
云宁宛然一笑,没同意也没反驳,她自然是极为讨厌那人的,但她作为医生,各种病态的心理见得多了,就是再光鲜亮丽的,也不见得底下就一定是美好,既然这件事已经处理好,过去了她就懒得再放在心上。
到了谢家大门,两人分别,霍子衡不忘再三交代:“我随身都能出发,道长往扬州去可别忘了我。”
云宁对上他的双眼,心神晃动,点了点头就匆忙进去了。
还没到跨院,就见谢斯年的小厮万喜在等着,一看见她就奔过来,着急忙慌地说道:“道长可救救我家少爷吧,老爷和夫人听说了素问医馆发生的事,把少爷绑了起来要打一顿呢,道长过去帮忙说一句,兴许我家少爷就能少挨几板子呢。”
云宁疑惑:“九老爷和九夫人怎么知道的?”谢家知道医馆发生了事不出奇,可怎么知道谢斯年跟此事有关系呢,以他的脾性,是一定不会自己暴露自己的。
万喜哭丧着脸:“是一位霍将军上门来问的,把事情一说,又问少爷要不要对那个姑娘负责,老爷和夫人这才大怒的。”
云宁笑出声,原来是被霍子衡给坑了,活该,让你牵连我,吩咐道:“云真和云静一起过去看看吧,拿上些活血化瘀的药,不要求情,就让他们狠狠地打他一顿。”
因此,万喜带着双子离开时神情变得更苦,他明明是来求援的,这么一说,老爷真的打得更用力了该怎么办,只好赶在到之前不停地在双子面前讨好奉承。
那一边,九老爷和九夫人是真的来气,才让个女人诱骗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没几天又被个女人赖上,还丢脸丢到了定远将军那里,再疼爱孩子,这时候不好好教训教训都难以消气。
谢斯年直喊冤:“这次真的不怪我!我只是好心救了个人而已,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别人使坏,干嘛打我!”
“你还说,要不是你行为不端,人家姑娘怎么会找上你,怎么不见她找上霍将军、霍副将呢!”九老爷和九夫人一人一句开始教训起来,骂一句,打一下板子,骂一句,掐一下胳膊肉,夫妻一同下手,谢斯年左避右闪的,愣是没躲过一下。
双子知道云宁是开玩笑的,派她们来就是表示云宁没有介意此事的,到了后自是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眼谢斯年的惨状,放下药就离开了。
九老爷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碗,看谢斯年还傻站着,就问:“怎么,不下去,还想再挨一顿?”
谢斯年哼唧了几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反正我都挨打了,就一起说了吧,我准备跟道长一起去扬州,到时道长开医学院,我也跟着帮帮忙。”
“砰”的一声,九老爷把茶碗重重地摔放在桌上,斩钉截铁地说:“想都别想!你在家里都能惹出这些事儿来,哪还敢把你放出去,可别到时连累了道长。”
“父亲,我保证以后再不犯这些错误了,跟在道长身边也能学点东西不是,我又不是科考那块料,不如趁早看看外面,找点营生,总不能一辈子都赖在家里,顾相当年不就是出来游学后学识才更为精进的么,再说了,有道长看着我呢,哪会让我闯祸,或是你们把我托付给陈伯也行,陈伯对我好的很,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谢斯年恳求道。
“你还有脸提顾相,看道长就知道顾相当年是何等人物了,想得倒好,怕是我让你去,人家还不愿意让你跟着呢。”从他一开始没说出云宁邀请或同意他去,九老爷就知道这只是他的个人打算,还没跟人家说呢。
谢斯年支支吾吾:“我要去,他们肯定乐意,有我在,他们开心着呢。”
九夫人深思熟虑了一番才开口:“我看可以,既然老爷说了这一二年先不给他相看婚事,那就让他出去开开眼界,扬州离着近,也不怕出什么事。”
九老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夫人,没想到溺爱孩子的人一下变了性情,别是被孩子伤了心了。
九夫人了然地笑,叫谢斯年先回去,她来帮他说服老爷,而后,小声问九老爷:“你觉得云宁道长做我们的儿媳妇怎么样?”
“她和斯年!”九老爷震惊,“好是好,可云宁道长不是跟清元道长一样...”
九夫人忙打断他:“哪里呀,我早就跟堂嫂打听清楚了,清元道长的来信,还有陈居士的意思,都说云宁道长早晚有一天要还俗、要嫁人的,堂嫂家里没有合适的青年,她还道可惜呢,哼,她怎么就没想到我们家斯年呢!”
“这...道长应该看不上斯年吧。”毕竟他家儿子这两次犯浑都被道长知道得一清二楚。
九夫人信誓旦旦:“这可不一定,云宁道长那么静,说不定就喜欢这么闹腾的呢,你是不知道,他们相处好着呢,你没听斯年说吗,陈居士也看好他,我觉着吧,多让他们接触,兴许就成了,你儿子你不知道吗,多能讨女孩喜欢啊。”
九老爷捋了捋胡须,若是他儿子能娶上个才能兼备的女子,等他们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了。
“那...就让他去吧。”
于是,出发的那一日,霍子衡再次看到谢斯年后,再次郁闷得脸部僵硬。
一路上,第一次出远门的谢斯年兴奋得喋喋不休,要不是为了偶尔能跟马车里的云宁说上两句话,霍子衡一定策马狂奔,远离谢斯年。
到了扬州城内,云宁的人马直接与二人分别,回她那处园子去。
谢斯年则跟着霍子衡一起借住在唐知府处,他在扬州也有亲戚,但为了更自由,不被族亲管教,他还是选择了住唐知府这里。
第二天,谢斯年就和唐诗柳一同到云宁这里来,他们二人虽然才认识,但相交甚欢,意气相投,还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单是聊些护肤、服饰之类的就能说好久,俨然一副好闺蜜的样子。
三人聚在花园里,弹琴作画。
谢斯年可惜道:“唉,要是我能住这里就好了,省得每天还得跑过来。”
云宁摇头:“你整日跑来干什么,你又不是准备跟着我学医,要是想日后管理医学院,你可以到医馆看看掌柜是怎么管理的,我倒是建议你跟在唐知府身后看看,学习一二,你每日还要抽时间出来读书,可不能因为在外面就荒废了学业。”
唐诗柳偷笑:“只怕他就是想着玩才来扬州的。”
正说着,云真来禀报,又是余轩和来了,云宁只好出去见他。
到了前厅,见面后,云宁就问:“余大人怎么还没回京城呢?”监察御史可是京官,怎么会在扬州待那么久。
余轩和回道:“皇上有意巡视江南,扬州这边要建一座行宫,我这次来,就是做监工的,没几日就要回京城了,要是妹妹还没回来,还真就见不到了。”
“有什么事,书信往来也是一样的,见不见面,还真没什么关系。”
“自然是很不同的,见了面,就是不说话也比只能在书信中长篇大论来的好。”余轩和邀请道,“明天是重阳节,我们又正巧遇上了,我想邀妹妹一同去登高赏秋,或是逛逛庙会,到观中为老师点几盏灯。”
余轩和不说,云宁还真没想起来,这就到重阳了,她离开云州可有大半年了。
按说,清扬离世,她该静居在上清宫,不饮宴、不交际,守孝满27个月后方可外出,可偏偏清扬的临终遗言就是要她代替自己云游,不要久居在上清宫内。
云宁明白,不管是二爷爷、父亲,还是陈伯,他们都希望自己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个好归宿,也让顾家能传承下去,她本就在道观中成长,通晓道法,若再在道观中远离红尘修行几年,恐怕就更不愿意踏足外界了。
余轩和见她定住,没有回复,以为她不愿意,劝道;“以前重阳,老师会带着我们两人一起登山望远,所以这一次,我想和你一起缅怀老师,日后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现在能让我看到你高兴地过一天,起码我也能安心。”
云宁才反应过来,应下他的邀请:“也好,以前的重阳都是开心地过的,明日也该照旧开心地玩耍,我这还有两位朋友,回头我问一问,兴许明日会一起。”
“只要妹妹高兴,怎么都好,行程我都想好了,上午到郊外放风筝,下午就去逛庙会,中午我已定了白云楼的赏秋宴。另外...”余轩和递给她一个大盒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饰,明日是你的生辰,以往老师都会为你这样准备的,现在该由我来做了,我还专门给你挑了较为素净的颜色。”
接过盒子,云宁很是触动,父亲在世时,每年生辰必定为她准备一套靓丽的新衣,配上崭新的装饰,再带着她到外面游玩,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穿着道袍,早就忘了那些曾经爱不释手的衣饰,没想到,余轩和还记着。
“多谢轩和哥哥。”时隔多年,她第一次用小时候的称呼来叫他。
余轩和心里十分欢喜:“你既认我这个哥哥,就不要客气,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也就是这些小事了。”
见云宁收下东西,他也没再多留,约好了第二天的出门时间就离开了。
云宁捧着盒子回屋内,打开看了一遍后才回花园找那两人,却是不知道谢斯年趁这点时间把余轩和都给打探清楚了。
他先是问的唐诗柳,结果只得出那是顾逸简学生这一个答案,再问的双子,可云真和云静的嘴都特别严,只好去找陈伯打听。
陈滨得知他来打听余轩和时,心里还乐呢,这小子看来也不是完全对云宁没好感的嘛,就把除了婚约之外的事都对他说了。
陈滨确实有撮合谢斯年和云宁的想法,一则谢家家风很好,族规严格,男子都不敢乱来,加上有清元道长这一层关系,云宁在谢家绝对不会吃亏;二则谢斯年这人不错,别看外面的风评一般,实则只是年纪小点,还不算太有担当,云宁那么有主见,两个能互补一下倒也好,这平常不就相处得挺好的。
无论陈滨还是九夫人,都只想到了男女之情上,却是没有注意到,两人除了像朋友般相处外,最多也就是像姐弟那样的感情。谢斯年之所以会那么八卦地打听余轩和,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就像娘家人一样,总要对家中姑娘的来往对象都把好关才行。
云宁走到花园时,谢斯年和唐诗柳不知道正低声说着什么,待她走近,唐诗柳似笑非笑地打量她:“谢斯年可是把你和我表哥认识的事都告诉我了,他刚才还去跟陈伯打听了你的那位客人呢。”
谢斯年讪讪:“你怎么立马就露我底了!”他背着云宁打听,也有些担心她会介意、生气。
云宁反倒不解地问:“这又怎么了,君子之交坦荡荡,也值得你们笑话不成。”
唐诗柳戏谑道:“这一个是威武的大将军,一个是出色的大才子,还有这个,俊秀的小生,姐姐相中了哪一个?”
她指了指身边的谢斯年,谢斯年也配合着她,睁大双眼,捧着脸盯着云宁看。
唐诗柳这话明显是玩笑话,可也是在关心,她适才和谢斯年交流了才意识到,原来这个让自己十分欣赏的美丽女子是可以随时还俗,过普通世俗女子的生活的,只怪她一直认定云宁为世外高人,根本没往这一块儿上想。
她的思维一转变,只觉得果然叫姐姐比道长更为亲切,紧接着就和谢斯年一起忧虑起来,云宁缺少长辈操办婚事,虽选择上更为自主,但也须更为慎重,否则便是赔进去半生的幸福。
云宁看他们俩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也不生气,慢吞吞地说道:“这个嘛,我看看,霍将军与你是表兄妹,估计还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个小生嘛,与你一见如故,不知再见会如何,至于我父亲的学生,的确是才貌双全,我想,唐大人一定喜欢,就是不知道唐老夫人会不会嫌弃他身份不够了,好妹妹,你要哪一个呢?”
他们三人相处非常融洽,就是开这种有些出格的玩笑都无关紧要。
唐诗柳脸上微微泛红:“姐姐竟然也学会了拿人开玩笑,必定是被这小子给教坏了!”说完,用力地掐了一下谢斯年的手臂。
谢斯年其实没觉得多疼,但也夸张地叫了出声:“你这个刁蛮的小女子,真是不讲理。”
云宁看着他们斗了起来,不由发笑,两人都是备受宠爱长大的孩子,越有共同点,也越容易互不相让,但他们又正好都是心胸豁达的人,就是真的吵起来,转过头也能和好如初。
她调笑道:“我看呀,合该你们凑在一起,然后跟着我去云游,浪迹天涯,我带你们去见识这世间的美好与丑陋。”
“她/他?哼!”两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嫌弃的鬼脸。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明天是重阳,要一起去踏秋么?”云宁问。
谢斯年即刻答应:“当然要,本来就准备跟你说这件事的。”
唐诗柳也点头:“我出门前听他提到,就跟家人说好了,明天我也一起。”
云宁告诉他们到时余轩和也会一起,又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直到用过了晚饭,俩人才回去。
谢斯年与霍子衡住在一个客院,他刚进院子,就被霍子衡叫住,问他有没有到云宁那里。
谢斯年瞧他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处,那个位置正对着院门,猜到他必定是在等自己,便也坐了过去,只说:“是啊,和唐小姐一起去的。”
霍子衡暗恼,他今日要去拜访一些工匠大师,不然也会一起过去的,没想到他们会留在那里这么久,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道长那里怎样?”
“挺好的,园子特别漂亮。”谢斯年假装无意地说出,“啊,云宁道长的父亲,顾先生的学生还来看她呢,听唐小姐说,不是第一次去了,想来关系很好吧,道长说过她是顾先生教养长大的,那俩人以前就应该是一处读书的,这关系是够亲近的。”
霍子衡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问:“哦?顾先生的学生,应该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谢斯年一直仔细地留意着他,看到他的迟疑和那些小动作,心中暗笑,自觉自己报复了他,之前他不爱理睬自己,现在又得追着自己问。
谢斯年出身世族大家,虽没什么心计,可也不是傻白甜,他崇拜定远将军,不会在意他对自己态度如何,毕竟自己只是个纨绔子弟,但他也看得明白,霍子衡不爱搭理自己的最大原因就是他跟云宁比较亲近,让霍子衡不爽罢了。
他搭着霍子衡的肩,像是多好的兄弟似的,也没吊着人家胃口,把从陈伯那里打听来的信息又说了一遍。
“我是没见到那个余轩和,但是想想,他是顾先生唯一的亲传弟子,又十分信任,人一定不差,陈伯可说了,顾先生是有意要给他们定下婚约的,只是当时年纪还小,就没来得及而已。”
陈滨自是故意这么说给谢斯年听的,好让他有些危机感,却是没想到,真正有危机感的另有其人。
谢斯年兴致勃勃地说道:“不过我明天就可以见到人了,余公子约了道长去踏秋,道长把我和唐小姐也带上一起。”
他附到霍子衡耳边轻声细语:“我可是跟云静打听了,余轩和送了一整套衣物首饰给道长,估摸着明天道长会穿戴呢。”
“哦?对了,明天是重阳节,我没什么事,干脆跟你们一起去玩好了。”说完,霍子衡满含深意地看着谢斯年,他故意透露各种信息,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谢斯年缩回搭着人家肩膀的那只手,端身正坐,有些气短:“你别这么看着我,多不自在呀,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以我和道长的关系,我会帮着她考察各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帮她相看人家,我看呀,你比余轩和好多了。”
说着说着,他气又足起来:“所以啊,霍将军别总拿我不当回事,要知道陈伯可是很看好我,有意撮合我和道长的呢,我家人准我来扬州也是这个意思,将军要是对我好点,我也能在道长和陈伯那里给将军多美言几句,要是......那就别怪我说话不过脑子了,道长不信我说的,陈伯可说不好。”
霍子衡被他装出来的小人样气笑,大手捏在他的肩膀上,有分寸地用力,既不会伤到他,又能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好兄弟,哥哥就等着你给我美言几句。”
“哎呦呦...”谢斯年捂着肩膀,感觉手跟废了一样,酸麻胀痛的,可心里还是高兴,这都动手了,说明霍子衡开始拿他当朋友看了,就是这当兵的人吧,也太粗鲁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霍兄还是得注意点,太粗糙了,可不讨女人喜欢,就是道长,肯定也喜欢对她温柔、斯文的。”
霍子衡苦笑:“你知道就好,就不要说出来了,道长是出家人,我有这样的心思,已是极为不敬,并不敢再奢求什么,只盼能等到道长还俗的那一日,亲自表白心迹。”
谢斯年大吃一惊:“不是吧,你这么想的?”
看到霍子衡无奈地点头,一脸的沮丧,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我的哥,正人君子可不是这么当的,你都喜欢人家了,还这么缩手缩脚的,道长这么优秀,干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当然是要撩啊,撩到她甘愿还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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