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比赛,云宁不像她们还要陪家人,本来就身累,刚才还让魏贵妃给弄得心累,想到晚上的宴会肯定也不得轻松,她就干脆直接回顾宅好好休息一下。
霍子衡会跟着她回去是她没想到的,霍子衡会那么擅长马球,本身就是一个极热爱的人,寿节上的比赛有一定水准,没想到他居然不看,选择陪着她。
云宁放松地坐在摇椅上,阖着眼,霍子衡站在她身后,双手力度适中地帮她按摩肩膀。
“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你指导,包括今天,要不是你排兵布阵,想赢还真不容易。”
霍子衡;“只要还是靠你,我只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他会跟着云宁回来可不是因为情侣间的歪缠、想腻在一起,完全是被刚才云宁在球场上的表现所震动的,为她的犀利所着迷,心有所动,此时此刻只想跟她待在一起。
云宁向来是冷静自持的,就是再激动,也能维持着矜持的样子,像今天在球场上那样的奋进,实属罕见,以往霍子衡只是能感觉到她为了实现目标身上有一股拼劲儿,今天却是亲眼目睹到了,尤其是她像个战士一样,勇往直前,有勇有谋,从身体进攻的姿势到侵略性的眼神,仿佛散发着一种光芒,吸引着人去关注,带领着观众跟着她的脚步去看比赛。
从上次刺杀猎贵靡到这次的比赛,云宁表现出来的狠厉的一面让霍子衡觉得光彩夺目,特别是想到云宁那么用力地去赢得这场胜利很可能是为了自己后,更加心情澎湃,同时也庆幸,好在她素爱低调行事,要是再高调点,那些狂蜂浪蝶真得多的让人防不胜防。
云真和云静端着两碟点心过来,一下子挤开措不及防的霍子衡,接替过按摩的任务。
“干嘛呢,怎么还占便宜!”
霍子衡无奈地笑:“她这么累,我帮她放松放松,要不然明天会酸痛的。”
“我们来就好了,将军请一边坐着吧。”云真道。
云宁深知她们俩有些看霍子衡不顺眼,不外乎是觉得自己有了霍子衡之后会忽视了她们,但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的第一步就是心要独立,双子虽然从恐男成长到现在能跟着自己上赛场,但心理上还是十分依赖着她,借着霍子衡的出现,她也想改变一下这个现状,双子也该有自己的想法、生活,而不是全身心地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不是让你们去休息的吗?”云宁拉起她们俩的手,“快去歇歇吧,要觉得不累,就把我书桌上的教案整理一下,以后我还得靠着你们去帮我管理灵枢医学院呢,特别是女子部的那边,要由你们俩全权负责的,跟着我学了那么多,也该派上用场了。”
闻言,两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霍子衡心中窃喜,弯下腰抱着云宁:“祖母不参加晚宴,晚上你跟我坐一起吧。”
见云宁犹豫,他又说道:“今晚各国的使臣也参加,到时我能指给你看,你要是有什么想了解的,告诉我一声,我去跟使臣打交道。”
霍子衡这么说,是知道云宁对外国的医疗系统很感兴趣,一定想了解各地的医术、医药,果不其然,云宁点头答应。
云宁会答应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想到今天魏贵妃的事情,晚宴人多,万一到时又来点什么突发事件,不见得她能应付,有霍子衡在就多个照顾,她也能轻松多了。
晚上,两人一同进宫,云宁难得打扮得富丽堂皇,却又不出格,她本身的长相就更为适合这种大气、端庄的装扮,比起平时略微寡淡的衣饰,这时的她才真的完全展示出自己的美来。
云宁因白日的表现本来就备受关注,这会儿才貌出色更是吸引眼球,打听起她身份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好在霍子衡早有准备,利用特权将两人的位置安排在一张案几上,外人一看就明白,这位既然不是霍家的亲戚,那就肯定是定远将军定下来的人了。
大殿中央表演着歌舞,各国使臣都坐在前排,云宁和霍子衡坐得靠后,以霍子衡的身份倒是也可以坐前排,但他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盯着云宁看才选择的后面,而且有前面的人挡着,他们私语也更方便。
霍子衡正给云宁介绍着,大食国的下方就是一个大部落派来的使者,说是紧挨着大食国的一个部落,这是第一次来大周朝拜见。
云宁把这位使者的外貌与大食国使者的对比了一下,觉得不对:“子衡,你没觉得他们长得很不相像吗?按理说,他们在同一个地区,人种应该是一样的,长得差别不至于这么大才对。”
大食使者五官轮廓深邃,鼻高,身型高大,肤色较白,而那位来自部落的使者虽然也高鼻深目,但鼻子较短,肤色偏黑,身型瘦矮,就连两人的民族服饰差别也非常大。
霍子衡点头:“确实比较不同,但也有可能是个体差异,再者部落总归不如国家繁荣,外形上差别会很大,要是有误,大食国的使者该提出来才是。”说是这么说,但他也开始有些怀疑,这年头,信息往来全靠人传递,京城聚集百官还好,地方上靠假冒官员来行骗的可有不少,而且是团伙诈骗,诈骗对象都是富商和地方官员,他就曾亲自抓过几个冒充定远将军属下的团伙。
云宁继续问:“他带来的贡品都有什么?”
“具体我也不记得,好像是有象牙和犀牛角,贡品不多。”
云宁心里暗道:这就对了,怪不得长得像东南亚地区的人,大象和犀牛可都是南边的动物,往北去肯定没有,而且这两样东西在大周朝受追捧,在大食那边可不一定,估计这人真的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在寿节这时候来骗取赏赐。
她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霍子衡,霍子衡不疑有他:“大周朝对来朝贡的国家向来赏赐厚重,象牙、犀牛角在他们那儿也不值什么,他这一趟只要没有被人察觉,就能获利巨丰,铤而走险也值得,看他那么老练,以前这种事应该没少做,这次没想到栽在你手里了,过后,我再私底下跟皇上汇报。”
云宁还兀自打量着那人的装扮、动静,神情自若,礼节也不差,跟其他使臣相比还真没什么不同,怪不得没人看出异常来。
乍然间,就见那人蜷缩起来,紧捂着肚子,呕吐了一地,接着就昏倒了过去。
除了他的随从跑到跟前大吼大叫外,四周的人避了开来,有惊骇,也有被呕吐物恶心到的。
霍子衡身上禁军统领一职还未完全卸下,这时候有义务上前探查个明白,云宁也跟着,她在这里,比太医来得快,尽管他们两人知道这是个假使者,但其他人并不知情,自然是对他的生死很在意的,无论他的国家是否弱小,既然人家派了使者来,大周朝为了维持大国的风度就得保证人不是死于非命的,大殿里知道她精通医术的人多,云宁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云宁以衣袖遮掩口鼻,对那随从吩咐道:“你闻一下他的口里,是不是有金属的异位?”
随从照做,连忙点头:“是是,还请救救我家大人啊!”
云宁看向霍子衡,小声道:“是□□中毒,带下去救治吧,这里不方便。”
霍子衡禀报皇上,皇上同意,没想到大食国的使者跳出来反对:“皇帝陛下,我们同为使者,现下他出了事,让我们其他几国的使者都惶惶不安,还请陛下给我们个说法,还有,我从未听说过□□中毒还能救活的,该不会是把人带下去毁尸灭迹吧,要真能救就在这里救,也让我们开开眼。”
大食使者这明摆着是说大周朝的人在害人,不用皇上开口,底下的官员们就开始一人一句地反驳起来。
趁这个功夫,云宁已经交代好了宫人快步去取来她要用的东西。当值的太医也匆匆赶到,他认得云宁,知道她已经看过病人后就没再插手,而是按霍子衡的吩咐察验所用的食物,最后发现□□是下在酒水里的,而且只是他这一壶酒里有毒。
随从当即喊道;“这酒是大食使者的,他一开始就把两壶酒换了。”
大食使者大骇:“这……”而后一脸阴沉地看向陛下,行礼,“皇帝陛下能否给我们个交代,若非我嫌这酒水不好,跟他换了一壶,恐怕现在死的就是我了,大食与大周交好,大周为何如此对待我国使者!”
“人还没死呢!”
“怕是有人在离间两国的邦谊……”
“说不定是你故意的吧,你们两国挨得近,必然有些什么争斗,为何要到我大周的土地上闹事呢?”
大食使者看向说这话的人,怒道:“不过是个依附大食的小部落,他们怎么敢对我们不敬,你嘴皮子再利也没有用,要不说清楚,在座的所有使者都不敢再在大周待下去,大周人嘴巴厉害,可也别想靠几句就蒙混过去。”
被派去取东西的宫人回来,云宁开始为病人解毒,一时间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中毒还能救活的。
只见云宁将生石膏、生白矾轧细,和七个蛋清一起搅匀,给不省人事的假使者灌进嘴里,没一会儿,那人就开始涌吐,吐过后,人就慢慢睁眼,醒了过来,又一宫人递上一大碗冷药汤,给他灌了下去,人马上就完全清醒了,虽然还有些不适症状,但毒是解的差不多了,再多喝几天就能将□□的热毒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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