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裂隙即是五灵,此刻见面露犹疑,来却是一躬身好生正色道,“龙帝陛下,应该回五灵界去看看。”
哦,为何要看?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情?
并非灵息之体按说无法穿过龙池裂隙,可今时青芒声动,阵阵龙鸣,甚至周身护体灵息亦好似与漩涡相融,而来回首看,一双眸中满满俱是期望,竟叫一见纵有心推托亦好似难以推托。
其实五灵大乱,幽无邪曾面前有所提及,据闻父皇迁怒,大举征伐,现而今非但他幽魔边境吃紧,甚至连带灵兽族一并遭殃几至招架不及,如此一说,想必灵界动乱非同小可,只是,只是如今身不其位,心不谋其政,纵是随他回返一见,又能有何作为?
心下如斯想,事实上今时并未容有多一分思虑,片刻一当来客闪身入漩涡,只将心一横,不觉跟随而去。
踏入裂隙目下全黑,原先以为的通道险阻根本一分都看不及,事实上而今身临漩涡寻不见前路,脑中一片混沌,恍惚间竟好似被唤起多少回忆,初是茫茫荒原,后是泱泱碧水……
抵达五灵时近乎神识不清,此刻立足谷地,举目四望,搜遍记忆确信五灵界并无此地,而身侧来客似窥知疑问,当下开口道,“龙帝陛下可是不认识此处了?也对,五百年前位时此地高山雄伟,一分南北,岐门之南水族泽被,岐门之北九幽统领,可今时看,这龙池境离岐门关不远,今时虽然夜深,但仍是处处杀气,高山冰封,大水殃及,龙帝陛下,其实此番们君上费尽心机去间寻,其实他,他实是有求于。”
“是么?”
提及幽魔君主,不由一阵气闷,此刻夜深谷地,沿山而上,而来看出一脸不悦,一时倒自报家门道,“龙帝陛下,下幽魔血殇,更是幽魔族右护法,多年前机缘巧合,下勉强算的上与龙帝陛下患难相交,所以今天,今天有很多话希望能够相信。”
幽魔血殇?
往事模糊,故难忆,说实话今日一见这幽魔右护法,的确是未感任何敌意,事实上不知他身份立场下即随其前来灵界,对他几乎算的上是无条件信任了。
片许思绪,一笑自嘲,此际抬首再见右护法,殊不料一当二视线相交他竟好似颇为尴尬,甚至未及表态,他便急急开口道,“龙帝陛下,此地龙池尚处水族之境,现随来,带去看看如今岐门惨状,涂炭生灵,其实该明白们君上他内心最最不愿与水族为敌,初开始幽魔守军恪守忍让,甚至一退再退,可谁曾想事到如今战祸不消,实是父亲……”
血殇言至此未有后话,他大约顾及心情不愿道父皇暴戾,而闻此并未答话,此际随他一路行去,一路上右护法以幽魔息助隐遁行迹,好让近处行走,实实见得一路尸横遍野,怨灵哀泣,及至立足岐门关前,夜色下远处城池黯淡,灯火不见,看来幽魔君主所言无虚,父皇居然真的屠了他三座城池,未留半个活口。
长久伫立,默不作声,而右护法见神情复杂,不由又道,“龙帝陛下,们君上决无与水族为敌之心,其实该知道他对……”
言至此略见语塞,片刻后右护法好似怕恼怒般急急岔开话题,“算了,或许君上私心面前从来不讨喜,可是而今五灵,一当连云山塌陷连云川,水灵之力大盛,再加上玄龙帝为所欲为,实不止幽魔族大祸临头,实是整个五灵界都跟着动荡不安,别的不提,单说这龙池裂隙一再扩大,恐怕就与水灵侵袭不无干系。”
右护法言辞凿凿,相信并无夸张,其实此刻已不须他多说,其实亲见战乱惨状,早已是触目惊心,虽说而今并无立场指摘父皇为政,再者对五灵乱象更是有心无力,但是有一点,若这裂隙扩大真的与水灵侵蚀相关,那么间则早晚深受其害,即便幽无邪威胁说什么带着幽魔子民避祸间那是瞎扯,但是……
“为什么这些事幽无邪不早些同说?!”
这该死的幽魔君主满脑子私欲,哪里还像是一国之君?虽说间数天,灵界不过一瞬,想必他间困逼耽搁不了时机,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求于,那为什么有话不好好说?居然不是威胁就是侮辱,该死的,如今他幽魔族都成这个模样了,他居然还非要面前逞威风,简直脑子有病!
愈想愈是恼怒,自问方才幽无邪面前已经将话讲的清清楚楚,其实面对五灵之乱并非无动于衷,但此事若真想插手介入,那就必须先让弄明白前世今生,好歹也让五灵界有说话的余地吧!
此刻一问怒气,血殇则欲言又止,不知是否因见面色难堪,抑或者方才龙池旧境他已察觉出与幽无邪之间必有荒唐,这一时右护法眼神闪烁,再开口近乎私语道,“可能是君上他太思念了,五百年未见,好容易一见却摸不着,若换做是……”
他低声窃语,辨听不明,或许这右护法有心助,可此际他说的这般莫名,一时倒叫不知该作何反应。片许回神,按下心绪一礼且道,“右护法,相信从前患难相交,必有一番渊源,再者今日更蒙相助得以逃脱困境,此,龙衍先行谢过。”
大礼躬身,本是坦言相谢,未曾想今时血殇见行礼竟是急急相阻,“龙帝陛下不必多礼更不必言谢,其实下并没有助脱困,本以为回灵界会记起一切,原只是想见一面,……”
不知怎的这右护法忽就语无伦次,此刻他近前扶,掌心触及双腕……,欸?莫非离去龙池数十里,方才莫名而来的护体灵息这就消失了?若不然,血殇方才还碰不到,为何而今却能握住手腕?
好生古怪。
心下疑问不觉闪神,实未料今时右护法之反应则近乎莫名,说起来他阻行礼或许因身份尊崇,可这一刻他数步后退竟好似腕上长了刺一般避之不及,这……,他这是怎么了?
“欸,血殇,尚有事相求!”
见右护法惶恐避让,一时心急不由得直言开口,其实是想问他间幽魔君主到底是如何掌控的北天部族,还有,龙池裂隙是否真的能让他幽魔族裔两界穿梭不费吹灰之力。
问出如此问题,血殇似有为难,其实不消他说,那北天部族之所以会以幽魔君主为神祗想必是见了那厮一番神异,至于龙池裂隙……,右护法摇摇头只告诉道,“龙帝陛下,裂隙扩大是不假,但于幽魔族裔穿行仍是极为不易,当然君上自是无虞,与血祸也不成问题,但其他……”
“嗯,就知道幽无邪那厮诓!”
听闻幽魔族裔无法大举入侵间,自是心下一缓,而血殇听提及他们君上每每语气不善,一时竟是替幽无邪辩解道,“龙帝陛下,水灵侵蚀不解,裂隙一再扩大,虽不知君上曾对说过什么,但就现而言,他或许并非诓。看,现岐门往北水族仍增兵,如若以后山河不分界,岐门成大泽,但凡裂隙再大一分,兴许普通幽魔族就能闯入间了。”
“是么?那据右护法所知,可有什么办法能封印裂隙?”
此问答案正是解围之关键,说起来右护法带回返原是希望能解决五灵之乱,可今时心中记挂的却只能先是间,此刻一问急盼他答话,殊不料他答非所问,却来一句道,“龙帝陛下难道永远也不想再回五灵界了?”
“管他想不想回五灵,只怕他现是回不去间了!”
谁?
身后忽传厉声,一回首心下大骇,“幽无邪,怎么追来了?”
惊声问询,连步后退,此刻瞪大眼睛手足无措,而幽无邪一眼扫过后又扫过血殇,一开口竟是咬牙切齿道,“笑话,幽魔血殇是本尊的臣子,以为就凭他那三脚猫的能耐,能带跑多远?该死的,从前幽魔殿,那可是本尊的寝殿啊,这混账就敢私放了,怎么,现又来故伎重演?亏以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见没了身影立时就回冷丘几乎挖地三尺,结果倒好,想不到竟然跑来了五灵界,好,回来的好!”
一通大骂后幽无邪死死盯着意味不明,而血殇慌忙护后急声争辩,“君上,属下带龙帝陛下回返不是心里想的那样,属下原是想请他插手水族与幽魔族之间争端,君上,龙帝陛□为五灵至尊,仗义之性从未改变,有什么话好好对他说,他一定会帮们的!”
右护法直言,可幽魔君主却连声冷笑,此刻这厮步步近前,一张口竟是好生不屑道,“帮?幽魔血殇,当年为了的龙帝陛下就不惜屡屡渎职,现而今五百年后一相见,是不是又魂不附体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本尊可告诉,如今纵灵界的龙帝陛下也是一毫灵力俱无,指望他怎么帮?指望他去他那变态父皇面前哭求哀告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其实这章很难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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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一直超级别扭,又想陛下帮忙,又不肯在陛下面前低头,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想要帮忙就好好说嘛,低姿态一点陛下肯定帮嘛,可是他偏偏要逼陛下帮忙==
帝王攻可怜又可悲的面子问题啊==||||||
其实小幽要的是陛下哪怕稍微一点儿的柔情蜜意,可惜一点儿也木有,再加上最近幽魔君主火大醋多,的确是脑子有病状态,下章看陛下快刀斩乱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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