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村的夜晚一片沉寂,没有白龙镇那样繁华与热闹,在这宁静的小村子里,尤其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平静而祥和,偶尔几声狗吠声打破夜的寂静。夜空空洞而深邃,给人绵绵无尽的遐想,几颗忽现忽亮的星星也在渐渐消失了。
黑夜下已经挂起了凉风,老槐树叶子在沙沙作响,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胡老伯隔着窗户望着无尽的黑夜,聆听着凉风的呼唤,他微微张了张嘴,霎时一股淡淡的白雾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在他的四周慢慢环绕。
似雾,似烟。
突然,他的眼中闪出一道白光,透过墙壁,she向天空。
风声更大,已经能够明显地听到凉风的呼啸声,如江涛翻滚。
胡笑瘸着脚,赶紧把家里的大门关上,而母亲在房间里给父亲擦身子。陈芬听着外面的风声,皱了皱眉头,小心地对丈夫说道:“海滨,你冷不冷?”
胡海滨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泪忍不住留下来。他望着为他cao劳的妻子,心中的内疚化作成泪水。
陈芬用毛巾擦干他眼角的泪水,小声地说:“你放心,这么多年我们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再去惧怕,我生是胡家人,死是胡家鬼。”
她亲了亲丈夫的额头,继续给他擦洗着身子。
胡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地站在灯下,他不时地望着黑乎乎的窗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他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急忙拿起手电筒,朝门外走去。风在越刮越大,好像要把整个大地吹翻一样,胡笑瘸着脚,趁着微弱的手电,急忙朝胡老伯家里走去。
远远地,他已经听到老槐树叶子的咆哮声。
他还听到村子里有人在大声破骂此刻的天气。其实,他也感觉奇怪,好好的夜晚却突然刮起大风,在老人们的传说中,这种时候肯定有不平凡的事情要发生。
胡笑来到老槐树下时,胡老伯留在树下的东西已经全部被风吹翻了。
“胡老伯,你的车子被风吹翻了,杯子也都打碎了。”胡笑对着不远处胡老伯的家门大声地叫喊道。
可是,不管胡笑怎么叫喊,胡老伯始终没有出来。
他纳闷不已:胡老伯的家里亮着灯,并且老人晚上从来不出门的,偶尔出来都是来胡笑家里。
风还在越刮越大,瓦砾声在风中格外刺耳。
胡笑用力抓着树下的板车,心里惊慌不已,他还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风。幸好自己在老槐树下,如果在空荡的草坪里,说不定已经被风给吹上天了。
狗吠声已经越来越大,惊恐的村民已经发出尖叫声。陈芬赶忙停止手中的活,大声地叫喊着儿子的名字,可是屋里除了自己和丈夫,哪里还有胡笑的影子。
“这个孩子,这么晚了还跑出去做什么?”陈芬发现手电筒不在了,心中稍微有些放心。
“这么大的风,孩子会不会有危险。”胡海滨望着焦急的妻子,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他应该又是去胡老伯家里了,笑儿是个热心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陈芬脱掉衣服,小心地躺在丈夫的身边。
她翻过身来,紧紧地抱着丈夫,用力地吸允着丈夫的身体。
外面的风声已如咆哮的洪水,而陈芬却趴在丈夫结实的身上,享受着人生当中的乐趣。虽然丈夫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用力量冲击着女人的心灵,但是陈芬可以用女人的温柔融化着男人的力量。
胡海滨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的眼角边又滑下眼泪。
而陈芬累倒在男人的身上,她疲惫地睡着了,但是她的嘴角边却扬着笑意。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只能在梦中继续着她的幸福与快乐。
胡老伯在房间里已经化成无数影子,分不出哪个影子才是他。
胡笑顶着大风,来到胡老伯的家门口,他用力地敲打着大门,大声喊道:“胡老伯,你在家里吗?老槐树下的东西都被大风刮坏了。”
胡笑的叫喊声已经惊动了房间里的胡老伯,他赶紧吸气定身,脸se一片惨白,汗珠不停地从脸颊上流下来,他站起来感觉四周都在转动,他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上。
“胡老伯,你在家里吗?”胡笑还在使劲地叫喊道。
门吱地一声开了,胡老伯揉着松睡的眼睛,一把把胡笑拉进屋里,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孩子,刮这么大的风,你还跑过来干什么,我晚上感冒了,所以在床上睡着了。”
“我看刮这么大的风,担心你的东西会被风吹坏,所以就急忙走过了来,但是我还是来迟了,你的茶杯都被风吹坏了,板车也倒在地上。”胡笑天真无邪地说。
说来奇怪,当胡笑走进屋子时,外面的大风居然停了,黑乎乎的夜空下又恢复原来的宁静,村子里又传来一片骂声。
“真奇怪,怎么风一下子又停下来。”胡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还是走到门外,却感觉不到半点风的存在。
他满脸惊讶地走进胡老伯的家。
胡老伯还是像往常一样,招呼胡笑坐在餐桌上。
“真是个鬼天气。”胡笑还在撅着嘴巴,皱着眉头,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唉,天要刮风下雨,难道我们这些俗人还能阻止得了吗?”胡老伯又拿出一壶酒,给胡笑倒上满满的一碗。
“太奇怪了,今天晚上的风真的不可思议,它来时让人心慌意乱,走时却又让人心想不到,好像这是小孩子玩游戏一样。”胡笑端起碗,一口气把酒喝下肚子,不停地赞美道,“好酒,这酒比你平常的好喝,有劲。”
胡老伯微笑着看着胡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很认真地看着,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可琢磨。
酒,对于胡笑来说,确实比一般的朋友要重要,但是他不是随便喜好酒,而是看跟谁在一起。
“孩子,今天晚上要谢谢你,多谢你对我一个老头子还这么关心,在这个村子里,可能除了你们家里,还没有人会这样对我好,尤其是你。来,我敬你一碗酒。”胡老伯边说边给胡笑把酒倒满,同时他又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碗酒。
“这碗酒留着以后再敬,今天晚上你不是感冒了吗?我喝完这碗酒就走,把酒留着我们下一次喝,你是早点休息。”胡笑端起碗又是一口气把酒喝完,他满意地舔了舔嘴巴,心中甚是欢喜。
对于他来说,酒和空气一样的重要。
而胡老伯还是趁胡笑不注意时,把自己倒好的酒一口气喝下。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这个糟老头就不能陪你喝酒把谈了,但是你得把这次的帐一起记到下次。”胡老伯感觉自己实在是抬不起头,于是站起来并没有及时把胡笑送到门口。
胡笑打开手电筒,一瘸一拐地朝自己家里走去。
胡老伯关好门突然喉咙一热,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他像一个失去重心的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他叹着气,忍着疼痛,朝房间里走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发功时胡笑居然闯了进来,幸好自己早就做好准备事先服下定心丸,要不,恐怕今天晚上会血溅当场。
胡老伯爬上床,盘着腿闭目练功,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惨白,但是难以遮掩他的微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渐渐低,他的脸由白转红,人看上去jing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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